其實,青春就像一場大雨,即使被淋濕而感冒發燒,也寧願再淋一場。
經過昨晚的那場雨後,氣溫時低時高,我那有些不堪一擊的身體開始出現有些不適,40度高燒,咳嗽不止。上午請了半天假在家休息,下午稍為好了些才趕到校園上課。
下午的上課鈴聲即將敲響,但還是沒有見到朱芳菲,她怎麼了。還是昨晚昨晚跟我一樣淋雨了感冒發燒了,還是————,許多的猜測在腦海里不斷閃現。
「她上午也沒有來嗎?」我附耳和凌幕華說道,並用眼楮看向朱芳菲那空落的位置上。
他搖了搖頭,「沒有呢?會不會是感冒了,還是咋的。」凌幕華說完從箱櫃拿出一本歷史書,或許對他來說,朱芳菲來沒有來,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而我全卻不同,她是我人生中第一個愛的人,而且愛的死心塌地,但因為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一些小插曲,這份愛才慢慢面臨癱瘓,但自己對她的愛似乎沒有變過。雖然表面上對她冷若冰霜,但心里卻是十分地在乎她,喜歡她,但這些卻不能表露在臉上,只能埋葬在心里。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
世界上,讓人最矛盾的事不是生還是死,而是自己心里非常喜歡一個人,而表面上卻裝作很討厭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矛多點還是盾多點,古時候矛是刺人的利器,而盾是防身的箭牌,比如是互相矛盾,現在看來用在自己的身上再適合不過。
上完夜自習,我和陳飛今晚比較反常,沒有再學校逗留,就踏上回家的路上。
穿過校外的操場,走在鄉村小道上,鄉村的夜,有些安靜,只有田間和池塘邊傳來青蛙的「呱呱」聲。四周到處都是一片漆黑,放眼看去,遠處住在半山上的人家亮起的燈火,看起來像鬼火似的,忽暗忽明,當然這都是自己的心理在作祟。
天上的繁星依然一如既往地點綴著大地,陪伴著這片看似孤寂的大地。我和陳飛邊走邊說著最近校園發生的趣事。
差不多到一個路口時,不遠處一個身影出現眼簾,借著月色,是個女的,再定楮一看,是朱芳菲。
此時我的腦海一片慌亂,她怎麼會在這里,在這里干嘛!是來找我的嗎?上次在他面前說了那麼多的無情及傷害她的話,我看到她都會有一種尷尬感,而如今她——————。
「葉廣乃,麻煩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就在我準備與她擦肩而過的時侯,她叫住了我,並走到一個角落等我。陳飛見狀覺得我有好果子吃了,落井下石的他殲笑跟我擺了擺手後識趣地獨自回去了,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不管我的死活。
我步履艱難地向她移去,經歷過那麼多事後,我真的沒有什麼勇氣面對她,按常理,我們應該避而不見才正常。她突然召見我,也不知道是何事,更看不透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唯一能肯定的是,這絕非是好事。
走到她的面前,卸下以往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模樣。我把頭微微低下,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等她開口,儼然像一個罪犯在法院等待審判官和法官判刑一般。
許久,她沒有開口,只是看著我,氣氛頓時陷入尷尬時期。為了不讓氣氛難免死氣沉沉,我咳嗽了幾下。
「你——你真的——不喜歡我,是嗎?」她終于支支吾吾說話來,那音量更蚊子的聲音差不多,既不清楚聲音也極其小聲。
「我——」面對她突然的提問,我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根本就不會想到她還會問我這個問題,所以沒有往這方面想,一腦子都在想等下怎樣來對付她的指責。
她怎麼沒有指責我之前種種傷的話語,是她有著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胸襟,早就不計較了嗎?我用余光偷偷瞟了她一眼,她目無表情,情緒低落,隱約還能從她眼里有閃爍著淚花。
我心里嘀咕著︰「怎麼又有狀況了,哎,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孩經常以淚洗面,自己的心仿佛被刀狠狠刺了一下,很痛。單這種痛不能表露出來,只能深深埋葬在心底,直到逝世。
我們都沒有說話,她只是深情看著我,我被看得有些不怎麼好意思,微微低下頭。不好意思,並不是說我有多純潔也並非裝矜持,而是我有愧于她,真的沒有什麼臉面面對她。
我被問得不知所措,無言以對,心里的小鹿在賽跑,砰砰直跳,為了掩飾心中的慌亂,我拼命撓著後腦勺,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我真的好懷念以前國中的時候,那時你是多麼地護著我,為了我,你可以不惜跟老師頂嘴和同學打架。那時,我覺得我很幸福。而如今的你,卻判若兩人。以前你是那麼苦苦戀著我,如今你將如願以償,你卻突然放手。」她的眼神有些迷離,淚水順著她那清新干淨的臉頰流了下來,聲音有些哽咽的她回想起往事喋喋不休著。
此時我的心也被緊緊拽在一起,自己的心似乎要裂開似的,一陣針劇痛。看著她淚流滿面述說著我們的過去,說的那麼激動人心,我的眼楮終于濕潤了。
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緊緊地抱住她抽泣著,她更是配合到用雙手環住我的後背,這是我第一次那麼緊緊地抱她。我們就這緊緊互相抱著,彼此都沒有說話,只是無聲哭泣著,那刻,我們哭成了淚人。
鄉村的夜,依舊很安靜,很安詳,萬物似乎都在沉睡。鄉村的天,依然繁星點點,襯托著月亮點綴大地。鄉村的路口,我和朱芳菲哭成淚人。我們就像被上天遺漏的*物,沒有知道,此時此刻,有一對小男女在某一個路上傷心欲絕著。
「我——我不是喜歡你,是——」我把他抱的更緊了,閉著雙眼,差點說出了自己的苦衷,右手撥弄著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