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後,天氣一天涼似一天,早起秋風吹過,樹上洋洋灑灑落下幾片黃葉,鋪在街道上,人們已然將單薄的衣衫褪去,換上長衫和外套,做生意的開始了一天的做活,給涼爽的清晨添了一絲人氣。
城西的一條破亂街道上,有的房屋坍塌了一半,有的在垃圾堆里找吃的,有的手里拿著破碗在街上乞討,往里走,有一個紅色大門,上面布滿了灰塵,門的角上都是蜘蛛網,推門而入,滿地的爛桌子爛凳子,有幾間房設也是灰塵和蜘蛛網,門沿搖搖晃晃,風一吹就咯吱咯吱做響,好在這處房子沒有坍塌,風雨中搖搖晃晃,支撐到現在。
院子的左邊有一個磨坊,右邊有一個死水池子,水已經變成了綠色,上面漂浮著各種雜物,死的鳥兒尸體也在上面漂著。
在表面上看就是一個廢棄很久的院子,可是總感覺哪里不一樣,原來在石磨上的那根木頭,由于年久腐蝕了一大半,仔細看去,連著石磨的地方有個小小的細線,用手一拉,瞬間就出現了一個滑梯,里面有微弱的燈光閃爍,再往進走就听到一個年輕的聲音道︰「我好像說過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對樓蘭國的人動手,是誰違抗我的命令?」冷漠,威嚴。
其中一人道︰「稟鷹主,雖然我們很想在這個時候給天盛國制造點麻煩,可是一則您說過不準動手,二則我們只有五人,要想動手必須有退路才可,軒轅皇上大壽城門口戒備森嚴,我們的人進不來,所以那天晚上大家都在這里,沒有動手。」
另一人道︰「是呀,鷹主,那天晚上真的不是我們,屬下也不知道怎麼會有人對樓蘭國和凌王朝的人動手,就連天盛國的皇子也下了殺手。」
鷹主道︰「不是你們,會是誰呢?」年輕的聲音陷入沉思。
一人道︰「鷹主,管他誰呢,反正現在樓蘭國和凌王朝的皇帝已經傳過來消息,必須要軒轅皇上給一個交代,否則他們兩國必定會聯手,到時候天盛國邊疆可就岌岌可危了,我們不用動手就可以坐享漁翁之利,不是很好嘛。」
鷹主皺眉道︰「別忘了還有個天齊國,這次天齊國的皇子沒有遇難,他們和天盛國本就出自一家,自然會站在天盛國這邊,這兩國聯手,無論是樓蘭國還是凌王朝有勝算嗎?」
一人道︰「鷹主,恕屬下直言,這次的事情很古怪,屬下總覺得有兩股勢力在這盛京城中,南湖那次不是我們的人,假如是樓蘭國的殺手,凌太子遇刺還是假設是樓蘭國的,那麼他們本國皇子也遇刺了,不是我們的人,那就是天齊國和天盛國的,可他們兩國一直交好,不可能在自己本土動手,那就出現兩種可能,一種是樓蘭國為了嫁禍凌王朝而將自己人也算計了,還有一種就是天盛國還有一股勢力在盤旋著,伺機挑動幾國戰爭,鷹主以為如何?」
鷹主沉聲道︰「你的推測不無可能,總之外面風聲緊,必定要抓住幾個人才行,你們呆在這里不要隨意走動,等外面松懈下來,我就想辦法讓你們離開,」說完又將面前的幾人一一掃過,「我再說一遍,不讓你們做的事不要做,不管誰找到你們,必須向我匯報,倘或瞞著我做了什麼,別怪我不念多年追隨之情,親自了解你們,明白嗎?」
眾人跪下道︰「屬下堅決以鷹主馬首是瞻,絕不背叛期滿鷹主。」
要是皇甫婧在這里的話,她肯定很詫異,怎麼這個年輕的聲音這麼熟悉,如此熟悉。
榮華街,盛京城里最繁華的一條,店多人多生意好,雜耍小吃佔半街。
一排排店鋪中,‘皇甫茶鋪’幾個大字格外醒目,在第五間的茶鋪中,有一個放香爐的桌子,輕輕扭動香爐,其中一個放茶葉的架子會分開兩端,里面有一個門,推門而入,架子會自動合並。
門內是個微亮的房間,里面有幾張桌椅,靠牆的兵器架子上堆放著一些刀劍,由于燈光不明,地面上和牆上有著些許紅色斑點,仔細一看,那是鮮血長時間干了,和一些新的血混在了一起,在燈光的閃爍下,詭異,鮮紅。
皇甫傲坐在最前面大紅色的椅子上,閉目養神,腳底下跪著十幾個黑衣人,臉上的黑巾已經抹下,露出真容。
過了好一會兒,皇甫傲平靜道︰「說吧,怎麼回事?連一個皇子公主都沒有殺掉,受傷都沒有,我要一個解釋。」
其中一個黑衣人道︰「稟門主,屬下等辦事不利,請門主責罰。」十幾名黑衣人瞬間全身伏地,低頭不語。
皇甫傲抬眼看著他們道︰「一個一個說,凌太子那邊失手我就在旁邊,我們的人都死了,很好,可是樓蘭國那邊,為何失手,派去那麼多人,就你們回來了,為什麼?我要听你們的回答。」
一人俯身道︰「稟門主,剛開始我們預料樓蘭國會走凌王朝那條路,所以在路上埋伏,可是由于樓益鑫看到了軒轅四王爺,他們幾人就一起結伴,屬下看到後,就將我們的人分成兩撥,一撥對付凌太子,還有二十幾人全力對付軒轅王朝的皇子和樓蘭國的皇子,為了不讓南宮子良帶兵趕過去,屬下命一人辦成士兵的樣子將他們帶到了凌太子那邊,屬下想就算救兵趕到那里,凌太子或者公主必定早已死在我們人手里,隨後南宮子良的離開,給我們創造了很多機會,本想全力擊斃軒轅眾皇子,可是樓益鑫三皇子和軒轅炯很厲害,連續將我們好幾人都斬殺于他們的刀下,隨後我們陷入了苦戰,沒過多久,南宮子良和上官鴻瑾帶兵援救,我帶著兄弟們講究逃了出來,」說完猛然磕頭,「求門主刺屬下一死,是屬下沒有了解好情況,以至于我們的人死傷無數,屬下難辭其咎。」
皇甫傲抬眼看了看說話的人,淡淡道︰「你確實該死,現在皇上下了聖旨,必須抓到可疑人為其他幾國交代,所以雖然沒有將任何一個皇子做掉,但引起了凌王朝和樓蘭國的重視,也算是給天盛國一個大大的難題,所以這段時間誰也不準私自出去,明白嗎?」
眾人回道︰「屬下明白,多謝門主不殺之恩,屬下等感激不盡。」
皇甫傲擺了擺手,「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皇甫傲似乎很累,閉著眼楮在椅子上休息。
當那些黑衣人退下後,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眼楮直勾勾的看著退下去的人,上前到皇甫傲身邊悄悄道︰「門主,就這樣放過他們怎麼給上面交代呢?這次事情牽扯甚廣,一旦走路風聲,我們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皇甫傲抬了抬眉毛,「外面風聲緊,皇上這次下了大工夫,必定要抓到人才行,而老夫近期感覺皇上對我似乎不信任了,所以老夫必定要做出事情來挽回皇上對我的信任,明白嗎?」
灰衣人笑道︰「是,門主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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