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夜緊跟其後,不料未柯「啪」的將門關上,將慕子夜拒于門外。
「柯柯。」慕子夜欲推門而入,可無論怎麼推都推不開,不禁略有些許惱火,還有旁邊看熱鬧的倆姑娘指指點點。
「你看那位公子也是一表人才,那位夫人未免太狠心了吧!」
「我說嘛!定是他在外風.流才惹夫人惱怒,這下可好了,那位夫人最好永遠不要原諒他。」
慕子夜的俊顏早已失色,狂怒的小眼神掃向那倆姑娘,那倆姑娘不禁面容懼色趕快離開,這時未柯的門被她打開。
「進來吧!我有話要對你說。」未柯意讓慕子夜進屋,因為他實是太過丟人,她的冷言冷語在慕子夜看來就是大大的欣慰,立馬收回狂躁之色,屁顛屁顛的進了屋。
未柯關上門後冷聲道︰「我想了很久,萱兒如今身為你的妃子,我便不能再回懷州,你若同意我便做慕炎王朝的臣子。」
「柯柯,你我之間沒有君臣之分,你永遠都是我慕子夜的王後。做我的女人,我定會護你與未萱一生。」慕子夜言語間都極其認真,堅毅的黑眸永遠散發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光彩。
「未萱已然嫁你為妃,希望你可以真心愛她。」未柯轉過身皺著眉說道,她的心此時微痛,只要一看到慕子夜深情的模樣,就會牽扯到她的心。
未柯已經處于一種徘徊在極端的狀態,她都不知道她所習練的絕情心法到底什麼東西,為何練絕情心法還會這麼輕易被感動和原諒他。
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數,真愛並不會因為外力後天作用就完全消弭不見的。反之會因為後天經歷而根深蒂固。
慕子夜站在未柯身後久久不語,黑眸中盡是自嘲︰「柯柯,一人只有一顆心,我的真心早已交付于你,談何再真心愛別人?」
口上說的天花亂醉滿口蜂蜜,未柯眸子里染上一絲慍怒,轉過身直視慕子夜冷笑道︰「什麼是真心?因為我的欺騙就讓日月山莊一.夜之間滅門?就將我辛辛苦苦隱藏了十七年的女兒身份暴露人前?你並不知道你所做的這些意味著什麼,你並不知道我面臨的是什麼。慕子夜,請你告訴我,這就是你的真心?」
未柯外表微冷內心卻是火熱的,但往常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會悄悄地隱于心底,一人將苦水咽進肚子里,這是她第一次與慕子夜一下子說這麼多的話。
慕子夜再好听的言語在未柯看來都是口月復蜜餞,慕子夜怎能不惱?抽出腰間匕首閃電一般的抵在未柯心口處,滿面陰沉,未柯不自覺的生出敵意。
「真想把你這顆心挖出來看看是黑是紅。」慕子夜說著說著刀鋒一轉抵向自己的心口,面上略顯頹然,突地笑了︰「真心就在這里,我便將它挖出來交付于你。」
看慕子夜似真要將其心挖出,未柯心軟不得不將匕首打落在地,突地捂住心口,痛到神經麻木。
慕子夜見未柯眼中痛苦神色,便握住未柯的手,她阻止了他挖心的行為便證明她對他還有情,所以他激動的淚花框滿眼︰「柯柯。」
「放開我,我救你是因為不想你髒了我的眼,如若尋死到他處去,我絕不攔著。」未柯轉過身捂著心口說著一堆違心之言。
「柯柯,你騙得了我卻騙不了自己的心。」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見到你!」未柯怒極,跑出屋子。慕子夜唯有低聲嘆氣緊跟其後。
江阮城本就人煙稀少,如來客棧這個地段還沒有別的人家,出了客棧後,就是大片的草叢,夕陽也剛剛沒落,這條路上便沒了行人。
未柯並不知道許多危險正向她靠近,只听周圍樹葉顫動,冷風拂過,從周圍林地里忽閃忽閃的跳出近百號黑衣刺客,未柯不得不強惹著心口絞痛與刺客們交戰。
慕子夜發現危險迫近未柯,拔出雷炎劍幾個劍風削弱了敵人的數量。
突如其來的刺客越積越多,雖然武功都不是特別強大,但畢竟勝在人多,慕子夜和未柯體力有限,且還一個受傷一個體力不支。
慕子夜見未柯抽空從懷里掏出一個傳達信號的煙火,不禁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未柯白了他一眼道︰「自是通知援兵來救。」慕子夜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把搶過煙火冷聲道︰「你確定你喚來的援兵是來救你的而不是來要你的命的?」
自從未柯從懷州離開到如今已過半月有余,這些刺客為何平白無故來刺殺慕子夜和未柯?無非有兩個原因,他們不是慕子夜的敵人便是未柯的敵人。
慕子夜微服出巡身份被隱藏的極好,就算有人來刺殺也會是高手;而這些刺客武功平平,腰間都掛著羽翎鐺,不難猜出他們是白羽王朝之人。
未柯睿智聰明,自然一點就通,心中自然曉得了白羽王朝的殺機,她未柯本不屬于羽族之人,且她的妹妹還是慕炎王朝君王的妃子,無論她立下多大的功勛都無法改變她的地位。
身在白羽王朝之時受眾人愛戴尊敬是因為那是人家的地盤,她也中規中矩並不可能對他們造成多大的損害,如今她已離開便必定要一死,她是為羽族打下五座城池之人,她不死的話有一天她就可能會幫助慕炎王朝打下白羽王朝,所以她必死無疑。
刺客越來越多,慕子夜和未柯感到越來越無力,可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了引人發困頭昏的琴音,慕子夜深沉的黑眸中也終于松了口氣,與此同時雙手捂住未柯的雙耳。同時聲聲使人迷醉的笛聲伴隨著琴音響起。
琴笛交鳴之音令人頭昏眼花,這兩種聲音完全陌生卻又完全合拍,這令慕子夜也格外感到奇怪。
那些刺客不敵琴笛交鳴之音昏昏欲睡,最後皆是內傷吐血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
最後遠處走出抱著琴白襲翩翩的夜幻歌,而不遠處的樹後也藏著個身穿紫衫的女子,探出頭來便是慕子瑤,她手握銀笛見慕子夜、未柯安全便從後邊離開。
「夜幻歌,怎麼是你一個人?」慕子夜好奇的問道。
夜幻歌挑了挑眉,看向四周,隨後將目光定在未柯身上,笑道︰「怎麼不能是我一個人?那笛聲不是你們所奏會是何人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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