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請代我好好照顧他……」凌妃不舍道,她的視線卻一直在雲軒錦身上停留。
「我會的。」這幾天的相處,自己似乎把他當成了重要的人,在他開心的時候自己也跟著傻笑,在他小憂傷時幫他排解。
凌妃抬頭看天,還有一點時間,她拿過那件還有點未縫好的衣服,一針一線,密密的,仔細的把衣服縫實了,似乎把她的心都縫進去了。慕容素素認真的看著,幻想著有一日自己也可以為他縫制一件衣裳。
「喔,喔喔……」未成精的公雞依照時間,叫大家起來修煉。
天才顯露淡淡的紅,凌妃手中還差一點的衣服老是掉,她又重新拾起,繼續縫,隨著掉落的間隔越短,終于,她再也拾不起,只留下還剩一針就制成的衣裳。
凌妃化成點點星光,向四周散開,還有余音在空中傳散,「素素,代我好好照顧錦兒……」
慕容素素微微仰頭看著往高處飄走的點點星光,「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一定!」她呢喃道。
慕容素素輕腳慢步的上前拿起凌妃還未縫完的衣服,坐在雲軒錦旁邊,學著凌妃的樣子一針一線的幫她把這件衣服縫完,緩慢的刺下,刺上,一針一線那樣的認真,短短的幾針她卻刺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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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紅依處于半夢半醒之中,谷梁弘歸已經將她的外衣褪下,半眯著的眼,女敕白的香肩,她此時的狀態像極了勾人心魂的小妖精。
「禽獸!」顏子卿咒罵道,兩眼怒火冉冉升起,一個怒火,便讓他失去理智,不管不顧,不加思考,便拿著劍刺向谷梁弘歸,就在顏子卿快要刺向谷梁弘歸時,他一個小幅度轉身,便將顏子卿的攻擊對象變成了紅依。
不偏不倚,剛剛好。
「紅依!」在一旁干著急的伊冰與絕溪見此,不禁大聲喊道。
果然不出他所料,看了眼還未吱聲的紅依與顏子卿,一個冷笑便離開了,看到了顏子卿未看有的痛苦模樣,他甚感開心。
谷梁弘歸走後,其他弟子才敢上前,叫喚顏子卿。「紅依,紅依。」絕溪拖著重傷,走向紅依,還大聲道,「你們誰都不許踫她!」
怎知就在進入人群之中後,正好看見顏子卿為紅依療傷。
「我讓你別踫她!」絕溪怒吼道,伸手便想將顏子卿推開,不料卻被仙門弟子所阻止,一群道士將他團團圍住,這些道士一聚在絕溪身邊便讓他甚感不適,重傷在身加上眾弟子仙氣的壓迫,讓他無法承受而昏厥過去。
「那個曼珠沙華怎麼回事,怎麼看上去要死的樣子?」棄舞頭枕在無邢的臂彎里,十分開心道。
「趕緊起來啦,我手都麻了,那個曼珠沙華有問題。」無邢哭喪了一會兒,便又轉嚴肅道。
棄舞立即坐起身子,生氣的看著他,冷聲到︰「怎麼不對勁了,是不是她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風騷?」看到曼珠沙華那樣子她真的嫌棄的想吐。
「風騷你個頭啊。」見她生氣,無邢不禁好笑的坐起身輕拍她的額頭,將她攬入懷中,輕聲道,「傻瓜,你沒看見那個女人剛剛眼神呆滯麼?」
「呆滯就呆滯,反正有我們在,她跟曼陀羅華就別想過開心的一天!」棄舞眼神不禁發狠。
那是自然,除非她們能滅了我們,否則便不能月兌離我們的詛咒,呵……你們既然成親了,便就是噩夢的開頭,至于剛剛所說的問題便在看看好了,或許並沒有什麼。無邢看了眼‘幻夢’之中的紅依與顏子卿,隨即一個壞笑便低頭吻棄舞側臉,道︰「小傻瓜,別想太多。」
見此,棄舞不服氣的看著他,紅著臉給吻會去了。
「溪哥哥,伊冰,你們別再勸我了,我還沒玩夠呢。」面對他們的多次提議回冥界,都被紅依一句沒玩夠給一一回絕了,她不想回去,她要留在這,陪著顏子卿,回去了,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
最後絕溪實在是被磨掉了耐心,一拍桌子,大聲怒道︰「紅依,我知道,你喜歡那個顏子卿,可他是人,是即將修成仙的道士!仙與妖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你就趁早死了這條心吧!若你真的執意不回,我便帶伊冰回去,」絕溪說著便拉著伊冰要離開,可是在踏出門檻的時候,他又轉頭說了一句,「溪哥哥奉勸你一句,你此時不走,然他發現你的真實身份,他定不會再這般對你,因為他的修道之人,不要用那麼天真的思想覺得世間跟你想象的一樣天真。」
隨即便拉著伊冰離開了紅依的視線,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眼淚終究是將她的視線模糊了,她趴在膝蓋上,獨自哭泣。
本以為溪哥哥會跟之前一樣,跟伊冰一直拖著,一直陪她到最後,為什麼這次才幾天便沒有了耐心?這里真的有那麼可怕麼?
「紅依?你怎麼了?」顏子卿按時帶著藥來給她喝。
紅依吸吸鼻子,擦去眼淚道,「沒什麼,只不過是家里出事了,溪哥哥與伊冰就先回去了。」擦掉眼淚,她便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笑著看顏子卿。
顏子卿將藥端出,柔聲道︰「紅依別擔心,來,吃藥吧。」顏子卿坐在床邊,跟平常一樣,給她喂藥。
紅依心不在焉的喝藥,莫名其妙的一直盯著著顏子卿看,此時的他是多麼的溫柔,如果真的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後,他還能對自己溫柔麼?
突的,她的頭開始痛起來,腦中又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記憶,她抱著頭,在床上打滾。
見此,顏子卿立即放下藥,用法術給她鎮痛。
棄舞看著紅依打滾的樣子,不禁有些高興,可是更多的還是疑惑,「無邢,她腦子不是好好的麼?沒受傷啊,怎麼會腦子痛?」
無邢搖搖頭,心中卻是肯定了,這里竟然還有其他人,卻不是紫荊紫陵那兩人,因為,除非她回出什麼危險,否則便不會管太多。
「我們所塑造的‘幻夢’里還有其他人。」無邢冷聲道,到底是誰,怎麼進入了‘幻夢’竟然沒讓他們知道!是厲害的敵人?
棄舞一驚,怎麼可能?世間除了紫陵紫荊與他們兩人之外,難不成還有六界之外的存在?絕對不可能的事!
棄舞搖搖頭,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不知道對方在哪里,也不知道是誰,我們該怎麼辦?」她有些害怕,緊緊的抓著無邢的衣服,依偎在他懷里。
「沒事,有我在,管他是誰,神來殺神,佛來殺佛。」無邢輕撫著她的頭,溫柔到,可眼底的殺氣卻是影藏不住。
「紅依,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顏子卿將她抱在懷里,安撫道。
紅依緩緩的搖頭,現在總算是好多了,突的,紅依莫名道︰「顏子卿,我……喜歡你……」
本來顏子卿還有話要對她說,卻被她這一句話給堵住了,雖然……
許久之後,顏子卿也緩緩道︰「我也喜歡紅依呢,可是紅依是那種喜歡呢?」
「喜歡還有種類之分麼?可我不知道我算是那種……」紅依虛弱道,其實她是知道,她怕他說的是兄妹間的喜歡,而並非是男女之情的情感。
顏子卿輕笑,低頭便是一吻,便說明白了是那種喜歡。
可是不巧,卻被顏子卿的師父所看見,見此,顏子卿師父生氣的走進屋子,對顏子卿大罵,對紅依各種言語謾罵。
一個著急,顏子卿便給師父跪下,緩緩道︰「師父,請你不要責怪紅依,此事是徒兒的錯。」
誰知,顏子卿的師父卻一個巴掌打下,怒聲道︰「孽徒,你是仙門弟子,怎可與凡人通婚,為一個女子壞了自己的修行!」顏子卿的師父又看了床上的紅依一眼,很無節操道,「你們可有做過什麼苟且之事。」
「……師父,請你不要誤會,我們是清白的,請師父您老人家勿多想。」顏子卿低頭道。
顏子卿的師父將顏子卿從地上拉起,繼續道︰「既然如此,你今天下午便讓這個女子離開這里,從今往後,不能再與任何女子來往!」為了一個女人,壞了修行,這不值得!
顏子卿抬頭看著師父,眼神里滿是哀求,「師父,她是被徒兒所傷,如今傷未好,請您容許讓她傷好了之後在讓徒兒將她送下山,這是徒兒最後一個請求,請您老人家應允。」
顏子卿的師父不言語什麼,算是默認了,否則他定會好好再說一番,見此,顏子卿轉身對紅依道︰「紅依,我們……不能在一起了。」他頹喪的低著頭,若是沒被師父發現,他們還可以在暗中發展地下情,可是如今……哎。
「子卿,師父走了麼?」紅依探出腦袋,想知道顏子卿的師父是否離開了,有一個可行的念頭在她腦中升起。
顏子卿出門看了看,點點頭,道︰「紅依,怎麼了?」
紅依向他招手,示意他坐過來,紅依在他耳邊低語著自己的所想,听見此話,顏子卿並不是很開心,反而有更多的是生氣,她怎麼可以如此自私,為了男女之情,而拋棄整個仙門,這不是他顏子卿所可以做到的事情。
他一個生氣,便冷聲道︰「紅依,我真是看錯你了,你明天就走吧,以後若是再見,我們便如同陌路好了。」
這樣自私的愛,他寧願不要。顏子卿甩袖而去,一眼都不回頭看她。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似乎告訴了紅依,他們這一輩子不會再見。淚再一次模糊了她的雙眼,這算什麼?僅僅因為師父一句話,便將心中那份愛抹殺,呵呵……
「紅依,仙與妖是不能在一起的。」
她的腦中不禁想起絕溪的話,原來這不是騙人的,異族之間真的不能產生愛。
呵呵……她不禁自嘲的笑。
既然如此,顏子卿,從此我們便再無任何瓜葛。她就這麼坐在床上,呆看著剛剛顏子卿給她送來的藥碗。
今夜,她與他都未能安心睡覺。一個人的夜晚,她的心情極壞,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里依舊想這顏子卿所說的兩句話與一個動作。
「我也喜歡你。」說完他的。便低頭給她一吻。
「紅依,我真是錯看你了。」
不禁,她又哭了,如今絕溪帶著伊冰回了冥界,顏子卿要趕她走,突然覺得,世界好小,除了這兩個地方,她真的想不到,哪里還有她的容身之處。
半夜,突然下大了雨,淅淅瀝瀝的,吵的她更加心煩。
而另一變的躺在床上的顏子卿听見雨聲,便有些許擔心,明天紅依離開這里下山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呢?
其實,在師父走後,紅依說他們一起私奔他也不是不想,只不過這師門畢竟是師門,怎麼能說走就走呢?那些傷人的話如果不趁早說出,便是害了她的一生,她屬于凡塵女子,終歸是要嫁人,相夫教子的,而自己這種仙門弟子生來就是為了天下太平,為了百姓安寧。生亦為他們生,死亦為他們死。仙門弟子,注定要孤獨一生,所以,他不能因為自己,而毀了她的一生。
若是有來生,我們再來做一世夫妻吧。顏子卿在心中默默祈禱。
翌日
果然今日有雨,從上午下到下午,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眼看著就是黃昏要進入夜晚,想起顏子卿對她說今日要離開這里,紅依最終是淋著雨,往下山的路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此時想,若是來一個意外,將她的生命拿走,該多好。
她在雨中慢慢的走,不遠處觀望她的顏子卿見此,真的想過去,給她做撐傘人,可是卻不行。
突的,本來還有雨水打在身上,怎麼就沒了?這雨也在下著呀。
紅依抬起頭,一看,原來是一個顏子卿的同門師兄弟。「紅依姑娘,這傘給你,你自己小心些。」說完,他便離開了。
紅依木納的拿著雨傘,看著那人離去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給她的感覺是顏子卿?她又仔細的看著那個弟子的背影怎料他卻消失于彎道。
紅依嘆了口氣,是自己多想了吧……他的話已經絕情到不能讓兩人感情愈合的地步了,他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呢。
呵呵……
轉過彎道,顏子卿便變回原樣,飛向仙門最高處,遙望她離去的背影,見她安全離開,他才安心的從上面下來。
他師父雖然見顏子卿做此舉,卻沒多說什麼,只要紅依離開了,那便好了,他們都這麼認為,不見了便不會想了。
可卻恰恰相反,就在紅依離開了兩日之後,他的心情卻變得極其的煩躁,無論用什麼辦法都無法平息,只想見到紅依。
半個月後,他便開始後悔,自己怎麼就沒答應跟紅依私奔呢?越想越是煩躁,越是渴求見到紅依,最後,他終于按捺不住,施展法術,開始尋找紅依的下落。
結果,他發現,紅依所在的地方離他很近,每次下山時都會經過的那間客棧。
她暫居于此……就是為了更好的看到自己嗎?每天……自己每天都會在此經過……有時還在此停留過,自己竟然……竟然都沒發現她的存在。
十五天的思念,知道她所在的地方後,他便什麼也不多想,便飛奔的向山下的那間客棧飛去。
到了紅依所在的客房門口,見她的燈還未熄滅,他站在門口,想著待會該怎麼跟紅依說話,是道歉,還是打招呼?
思念不容許他想太多,便一把將門輕輕的打開,只見紅依坐著發呆入神,沒有發現他的到來,而她也比之前消瘦了許多,愧疚感立即從心底蔓延,他輕聲走過去,將她攬入懷中,輕聲道︰「紅依,對不起。」十五日想說的千言萬語,最終化成這五個字。
被抱著的紅依,听見聲音,一個顫抖,便回過了神,她下意識的抬起頭看著抱著自己的人是誰,不料竟然是自己又愛又恨的顏子卿。
她很平淡道,「你怎麼來了?」雖然好奇,卻是止住了心中的那種思念,平淡道,如今,她也學會了偽裝。
「紅依,我……我們在一起吧,你……可願意?」斷斷續續了許久,他才將此話說完整。
紅依不禁諷刺的笑道︰「你不是說看錯我了,以後再見便形同陌路麼?怎的,如今你自己卻來此打破這個謊話。」
「紅依,原諒我之前所說的話,之前的我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是多麼的難受,紅依,我們在一起,可好?」不等她回應,顏子卿便用自己的嘴封住她的嘴。
看許多寫書人都有寫到,只要吻了女子,便可以得到她一半的心。
紅依沒有抵抗,任由他胡來,這不僅僅是顏子卿所想,連她自己也都想,突的,他的吻似乎講她心底的一處柔軟給戳破,對于他之前所做的所說的一切傷人之話都給予原諒,不再計較。
「紅依……我們,在一起吧。」顏子卿看著她,她也看著他,她似乎看見了他眼底莫名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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