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柳青蘿覺著好似有人在輕輕的拍打自己的腦門,那人動作很輕柔,仿佛生怕打壞了她。
「別鬧,我還要睡。」柳青蘿下意識的抱住什麼,小臉蛋在上面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點兒就又睡了。
司馬曦整個人緊繃住了身子,望著柳青蘿的眸中開始急速躥起了炙熱的煙火氣。
該死,她怎麼能這樣蹭蹭?
「師妹,醒了。」懷中少女睡的正香,無意識的就又蹭了蹭,男人受不住,忙一把扶正她,輕輕拍打她的臉。
「嗯?」柳青蘿不高興了,怎麼總是有蚊子在腦袋旁叫喚?「文蘭,有蚊子。」迷迷糊糊的嘀咕一句,頭歪向一旁,她打算再睡。
司馬曦徹底傻了,他哪里能想到少女睡著之後居然會是這樣一種魅惑的神態。
小臉紅撲撲的,不停張合的小嘴,粉紅的丁香小舌,蘭花般的氣息,無一不在撩動他的神經。
下意識的,他慢慢的往少女貼過去,目標直指那嫣紅的雙唇。
三寸,兩寸,一寸!
眼瞅著就要貼上去。
扣扣!
突而車廂別人敲響,司馬曦瞬間坐正了身子,抬頭瞪向馬車前方。
文蘭笑著撩起簾子,招呼道︰「小姐,到了,可以下車了。」
「滾!」伴隨著兩記利光掃過去的是司馬曦的怒吼。
「啊!」文蘭尖叫著縮回手,猛的往後就跑。
跑了兩步,她才詫異的模著臉回頭去瞧。怪了,剛剛那聲音,不,不是九殿下的嗎?
難道,真是九殿下?
還有,那股迫人的氣勢,真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的。
文蘭有些犯傻,蘭貴妃親口說的是小夕子太監,怎,怎會跟九殿下有關系?
「怎麼了?」被司馬曦那一聲怒吼給驚醒的柳青蘿,不解的揉揉眼楮,詫異的望著司馬曦,「師兄,你在生氣?」
「未!」司馬曦果斷的丟下這個字。
柳青蘿奇怪的打量著他,總覺著他的神情有點古怪,窘迫中帶著點尷尬。還有,那耳朵尖兒的紅色也是沒逃過她的眼楮。
怎麼了這是,害羞?為什麼害羞?
滿腦袋的疑惑沒人替她解答,司馬曦已經先一步下了車,隨後扶著她下了車。
將軍府的下人早已迎上來,熱切的伺候著。
如今,柳青蘿在將軍府的大名那可是響當當的,比之老夫人毫不示弱。
「師兄,先隨我一道去見見老夫人。」雖則司馬曦眼下的身份是太監,但也總歸要見了老夫人,听她吩咐。
「嗯。」司馬曦淡淡的應著,明顯情緒不佳。
柳青蘿感受分明,只是鬧不明白,這悶騷的家伙又是突然鬧什麼脾氣。
難道是因為沒能睡覺?
想到自己在車里睡了半響,他卻沒有睡。柳青蘿暗自猜測著,悶騷的男人這是因睡眠不好而發脾氣。
她哪里想到,這男人是因為自己的好事被打擾了而不高興呢。
幾人去到老夫人那邊,听聞蘭貴妃居然賜了一個藥童給柳青蘿,老夫人詫異不已。
借著喝茶的功夫,老夫人便開始悄悄打量著那站在柳青蘿背後的司馬曦。
身量高大,瞧著倒是與一般太監不同。想著是聖上親自賜給蘭貴妃的,必定不同,老夫人倒是沒太多想。
瞧了半響,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而且,這事兒劉媽媽也證實了,確實是蘭貴妃賜給柳青蘿的。
放下茶杯,老夫人便笑起來,「蘿兒,這可是大好事,承蘭貴妃的情,你以後可得多用心替蘭貴妃調理身子。」
柳青蘿自然沒將蘭貴妃真正的情況告訴給老夫人,此時,老夫人只以為蘭貴妃是需要柳青蘿替她調理身子,做做保養。
「是,全听老夫人吩咐。」
「好了,好了,進宮一趟也累了,你就先回去歇著吧。至于小夕子,這樣吧,去讓管家單獨給他準備一間房。」這是老夫人深思熟慮之後的安排。
小夕子身份不同,自然不能隨便與家丁住在一起。
她倒是想過將小夕子就放在柳青蘿的院子中,一個太監,倒也無妨。
只是,不知為何,她這心中總是有些不著落,有點怪怪的感覺。
是以,才會有了這樣的安排。
對此,柳青蘿倒是有些意外。不過細細一想,倒也明白了老夫人的想法。
如他們這種世家,倒也並非是全然沒有太監在府中,只不過,還是在少數。
尤其是將軍府這個尷尬的位置,更是不能有一步做錯。
老夫人思量深遠,柳青蘿明白,但司馬曦卻是不高興了。
如果不是要裝出小夕子的身份來,他一早就發火反對了。
跟著柳青蘿來將軍府,自然是要光明正大的與她在一起,怎知現在還是被分隔兩地。
某個悶騷的男人不高興了,眉尖兒蹙著,努力的去想該怎麼解決這事兒。
從老夫人的住處回來,柳青蘿先是去沐浴更衣,一番捯飭之後,她在梳妝鏡前坐下,任由木蘭用干淨的布巾替自己絞干頭發。
「我來。」低沉的嗓音自背後響起。
文蘭一怔,隨後便答應,將手中的布巾交到司馬曦手中。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听這個小太監的,完全就是下意識所為,回過神來後,她就開始郁悶起來。
從鏡子里看著司馬曦,柳青蘿微微的笑著沖著他眨了眨眼楮,投遞了一抹只有彼此才明白的眼神過去。
司馬曦開始專注的替柳青蘿絞干頭發,因著之前從未做過這事,布巾幾次掉在地上。
幾次三番之後,男人的動作越來越熟練,從鏡子里看過去,他的眉眼也開始變得亮堂,顯然,他對自己能這樣快掌握技巧很是高興。
「師兄?」因著室內沒人,柳青蘿便也沒有叫他小夕子。
「嗯。」司馬曦淡淡的答應,手中的動作卻是沒停。
柳青蘿心中突然就升起了一股捉弄他的心思,「痛!」
她委屈的縮了縮脖子,一副被你拽到頭發的模樣。
「哪里疼?」司馬曦微怔,手下的動作也停了,一副完全模不著頭緒的模樣。
「你拉到我頭發了。」柳青蘿小聲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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