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星辰璀璨,浮雲朦朧似夢。
金燦燦坐在黑漆漆,只有一些微弱的宮燈點綴的,不知名的樹下石凳上,仰望天空明月,晃兒有些思念起自己的故鄉和爸媽。
自己的一夢穿越,連人帶魂的都不見了,也不知道他們第二天起來看不見自己會是什麼樣子。
金燦燦的腦瓜子里突然出現一副場景,父母望著自己空蕩蕩的房間,掩面無聲地哭泣。哭著哭著然後就嘿嘿嘿嘿地抬起頭,笑了起來。
金燦燦一驚,渾身哆嗦了一下,連忙伸手揮走眼前的畫面。「走開,走開,都走開。」
揮著揮著,雙手就停了下來,有些失意。
恐怕父母都巴不得她早點走掉或者被拐走呢,免得她那張臉拿出來丟人。
想著想著,金燦燦嘴里自言自語地嘀咕道「丑就丑唄,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金燦燦雖然沒有別人美,但也從不得罪人,心地善良又正直,干什麼都討厭我?告訴你們,娶了我,可是這輩子你們積來的福氣!」
可是,可惡就可惡在她現在竟然是個老男人,嗚嗚~~我一定會變回女人的!
就在金燦燦失意地扯著朵花在自言自語的時候,不知何處傳來了悠悠揚揚,美妙動听的琴聲。
絲絲悅耳,飄渺如霧,扣扣琴弦如叮咚脆響繚繞。
金燦燦恍然如夢,這弦絲竹之聲似乎將此時她的內心治愈了。她連忙起身,將手邊的花一丟,跟隨著琴樂聲而去。
只是,近一寸,琴音便動听清晰一分,晃兒之間,金燦燦覺得自己猶如置身于高山流水之間,歡快得好似自由自在的魚兒一般,耳邊是風聲吹得樹林嘩嘩作響,和泉水拍擊山石的叮咚跳躍之聲。
高山流水,風影灼灼,引樹伴舞,和衣輕彈,天地間唯吾獨尊之態。
唯吾獨尊,唯吾懂吾。高傲地像是一只飛翔**的鶴。
「妙曲,妙哉。」金燦燦難得地發了一句很有文化的感慨,來表達自己內心的崇拜和敬仰之情。舍不得似的睜開久久緊閉的雙眼,再次朝前走去。「想不到,在古時候真的有如此動听美妙的樂曲!「
順著琴音而來,眼前是片竹林。碧海蒼天。與月光爭相輝映。
雖然這副身子不是金燦燦本人的,但這對眼楮還算是自己的,黑白分明,清澈明亮的眼珠還算管用。
金燦燦眨了眨眼朝竹海里望去。
夜色朦朧,金燦燦睜了雙滴溜溜的眼楮,認真地辨別著竹林下那抹被月光洗滌過的縴塵身影的尊容。
然而,因隔得有些遠,金燦燦睜著兩只眼楮都發酸了,還是沒能看清。
只能模糊地望見那番身影,縴塵,飄渺,帶著幾分從容的姿態。
眼楮發酸,金燦燦舍不得地閉上眼,揉了揉眼楮,只是一眨眼間,當她睜開雙眼的時候,那抹身影便在她方才所望的地方消失不見了。
「咦?怎麼不見了?「金燦燦再次揉了揉眼楮,只是,那抹身影就好似夢境一般,從未出現過似的。上前幾步,左右觀望,卻還是不見人影。
金燦燦這才想起,懊惱于自己方才怎麼沒有想到要上前去看個仔細。
回過神來時,金燦燦卻赫然發現自己已經不知身在宮中何處。四周樹影森森,燈光幽暗,只有月影作伴,寂靜得好似沒有人氣。
心下一片悚然,金燦燦忽然想起自己從前看過的電視劇,宮中夜晚,孤身一人,還是不要到處亂走動比較好。
這樣想著,金燦燦帶著微微發顫的身軀,快速地往回走去。
不遠處,似有大片火光跳躍,忽而傳來呼喊聲「皇上,皇上……「
金燦燦仔細一听,這聲音有點像先前跪在她面前,瑟瑟發抖的小太監。緊接著,是大片大片的呼喊聲隨之而來。
「皇上,皇上……快,快去那邊找找,皇上,皇上……「
听到人聲,金燦燦心里的巨石總算是落下了。整頓整頓衣冠,擺好一副皇室威嚴,不緊不慢地朝著火光之處走去。
「朕在這,何事如此慌張?「金燦燦從草叢踏出,站到離火光源頭的幾步開外。
那火光正是小太監們手中提著的宮燈。
燈光照耀,金燦燦看見,來人前,提著燈籠的正是先前她喚過的那個小太監。
小太監們一听聲音便四周跪倒一片,那先前金燦燦喚過的小太監快步上前幾步,「撲通「一聲跪到金燦燦面前,一副像是抱著必死心態,悲鳴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來晚了,請皇上恕罪。「
金燦燦嚇了一跳,這是什麼事哦!她金燦燦這輩子都沒見過在她面前跪倒怎麼一大片人的仗勢。
過了半響,金燦燦都沒有動靜,跪倒在地的太監們都有些疑惑地左右面面相覷,又礙于皇上的威嚴,不敢將頭抬起來瞧瞧,是這麼個回事。
跪在前頭的那個小太監又哆嗦地高喊了一句「奴才該死,奴才來晚了,請皇上恕罪。「
這回,金燦燦才從自己的世界回過神來,哎呀,享受過頭,忘記了~
她擺了擺手,再次裝出氣勢來說道「無妨,朕只是隨處走走,擺駕回太清宮吧。「
那跪在前頭的小太監似有些愣神,心道,這皇上何時變得如此開明?連忙低頭再俯了俯身,說了句謝皇上開恩,然起身,怪里腔調地高喊一聲「皇上有旨,擺駕太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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