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夢跑進亭內,用手扇了扇,喘了幾口氣,抹了把汗水便一**坐在了亭內的椅子上。
呼了口氣,心道,總算是把太陽擋住了,這一會兒終于可以歇下來了,于是,歌夢也便很隨意地將桌子上了那玉潤的白玉杯拿了起來,為自己倒了口茶水。
咕嚕咕嚕將水一口氣喝了下去。
一旁,昆巴的眼楮睜得有些大,眼里似乎還有著些許錯愕與驚訝。
只是,這驚訝還未緩過頭,他剛要開口,羌玉便也走進了亭內。他過側頭看羌玉,羌玉走了進來抬頭便望見歌夢,歌夢從茶杯上微微抬了抬眼,眼里似乎還有著些許尷尬,于是垂了垂眼簾,有些緊張地繼續喝著她手中的茶,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然而,令歌夢沒有想到的卻是羌玉走進來的第一句話是「你為何拿著我的杯子?」
歌夢還在想著自己面子的事,于是第一反應便是想反駁他道「我喝茶不拿你杯子那要拿誰的?」然而,「我」字還未說出來,歌夢便一愣,腦袋似乎在這一刻轉得很是及時。
顧名思義,羌玉口中的「我的杯子」與歌夢口中的「你的杯子」所要表達的意思並不相同,歌夢所指的是羌玉帶來的杯子,而羌玉指的當然是他自己的杯子了,只不過歌夢卻是將它理解成為自己的的那番意思,于是,更加尷尬的事情便就這樣發生了。
這這這,算是間接接吻吧?
想到這她的臉便蹭地紅了起來。方才那若無其事的樣子煙消雲散。
歌夢覺得自己的腦海中忽的閃過一段空白,回過神來時,一口茶水剛咽下去便岔了氣,趕忙將手中的杯子月兌離開自己的嘴邊。撇過頭便猛咳了起來,然而,更悲劇的是她的手一不小心一抖,茶杯便順著她的手就這麼滑了下來,在地上啪嗒一聲,裂個口子。
頓時,歌夢連咳都忘了,就這麼瞪著眼楮望著一地的碎片。
這是什麼事?!連喝個茶水都不能讓人省心麼?!!!
歌夢愣愣地抬起頭,望著眼前的羌玉,他能想象到接下來他即將要風雲變化的臉了。
然而,抬頭的那刻,羌玉卻還是保持著他完美的形象,俊美的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笑容。他道「白姑娘很介意麼?」
多年以後,歌夢總是時不時地回想起這一刻,她想,他這個人是不是沒有什麼令他在意的,所以才沒有悲傷,沒有感覺,所以做什麼事他都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
歌夢一怔,難道他不在意麼?
他笑了笑,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內心,「我不在意,你又在意什麼?」
歌夢有些呆愣,此時此刻,不知為何,有一晃神,他用與姬月仿若相似的的身影來對她說這句話,像是直擊了她的內心深處。
我不在意,你又在意什麼?
不知從哪來一股酸酸的液體直直地匯聚到她內心那曾經的那道溝壑,也不知是哪里來的無地自容,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尷尬,很傻。于是,她忽的站了起來,也忘了要回答什麼,用臂腕捂著半張臉便跑了出去。
太丟臉了,怎麼能夠在他面前哭出來。
「小姐!」阿漠正要朝亭子走去,便見歌夢一人又飛奔出了亭子,不知要朝哪里跑去。阿漠瞪了眼亭子方向,便朝歌夢跑去的那邊追了過去。
亭子內,羌玉望著她跑出亭子後的身影,緩緩地轉過身,微微俯伸出手去拾地上白玉杯的碎片。
「主上。」昆巴朝前走了步道「還是讓我來吧。」
羌玉蹲在地上伸手觸踫了下白玉杯,輕聲淡淡地道「我還沒問她怎麼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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