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哲一個下午都在關注時間,訂婚以來除了兩家走動,單獨的約會今天還是第一次,雖然是協議規定但是他有些期待。
期待什麼?他不知道,昨天的吻很意外但不失美好,他覺得自己可以試著去了解刑清,如果真到了結婚的那一步,兩個人不至于別扭與尷尬。
快到六點,他跟刑清打了一個電話,奇怪的是接電話的是個男人,聲音雄厚吐詞清楚︰刑清很忙!
「你是誰?」凌希哲的壞情緒上來了,他腦海里跳出刑清早上的話︰我十六七歲就跟男人接吻了。這是她的接吻對象嗎?
「我是刑偵隊大隊長閔子俊,你是刑清的未婚夫吧!」男人每個音都咬得很準,有一種不允拒絕的魄力。
「是!」對方能如此快速地知道他的身份,這份存在感讓凌希哲展顏,他不失風度地問道,「謝謝你幫她接電話,刑清呢?」
「她還在忙,今天要出一份很重要的尸檢報告,所以不能跟你共進晚餐。」閔子俊說完撓了撓眉心,他不喜歡幫人推掉約會。
「請傳告她,忙完給我打電話。」凌希哲說完掛斷,但好心情全都煙消雲散。
在辦公室里等了半個小時,電話來了,但不是刑清。
「兄弟,我被惡鬼纏身了!」吳承宇說完還挺文藝地嘆了口氣。
凌希哲也挺文藝地來了一句︰「我也是!」
于是,凌希哲預定的餐廳成為吳承宇蹭飯的場所,在搖曳的燭光中在可口的美食下,吳承宇一吐衷腸。
「青青浴城的老板死在浴室里,我最賺錢的商鋪成了凶鋪!」吳承宇用刀叉戳著食物,一臉愁雲。
凌希哲像似意識到什麼,他問吳承宇,「立案偵察了?」
吳承宇點點頭,「我一個下午都在問審室,一個租戶死了,跟我業主方有什麼關系,那個閔子俊眼瞪的像銅鈴,好像是我殺死了鄧青青。」
凌希哲來了興致,他放下刀叉問道,「刑偵隊隊長閔子俊,听你的口氣好像以前認識。」
「怎麼不認識?他是閔子浩的堂哥,來之前我已經把他跟刑清的關系打听了一下,刑清上醫學校時閔子俊是客座講師,哦,你知道的,法醫嘛需要上刑偵課。」
客座講師?原來是這樣。凌希哲又把他劃入刑清眾多接吻對象中的一員,這樣一想心情又不好起來。
就算再無感,一想到自己未婚妻與別人熱情擁吻的畫面,是男人都會抓狂。對,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然怎麼解釋現在自己的心情,這麼糟!凌希哲坐在位置上自我分析。
「不過,今天看到刑清很意外,沒想到她變得這麼漂亮,我開始後悔當初沒有追她。」吳承宇仰著脖子開始意yin,「身材很正,特別是小腿,哇,讓人直流口水。」
凌希哲敲著他的餐盤提醒,現在這個女人歸他所有。
吳承宇嘿嘿笑了兩聲,「我就說嘛,你對女人這麼挑,居然一聲不吭就訂婚,原來早就偵察好了,刑清出國的這幾年,你都做了什麼?」
凌希哲靠在椅子望著人生第一損友,他會做什麼!在刑清沒有回來之前,他都不太記得世間還有這號人,雖然他幻想那個吻那麼多年。
「我跟她不熟。」凌希哲做了回答。
咳,吳承宇直起身子問凌希哲,「那個!你們都訂婚了,有沒有更進一步?出國留學的女人是不是很瘋狂!」
凌希哲臉一沉警告道,「我跟你說了,我跟她不熟,再說我不是你吳大公子,是女人都拖上•床,還有我跟她的關系不是你能開這種玩笑的。」
「好好好,就當我沒說,」吳承宇投降,他覺得凌希哲在這個方面有潔癖,這麼多年跟著他身邊的女人就那麼兩個,一個是大學里的所謂校花女友一個是現在國際名模鄭偑,特別後者,分手後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再找,像守貞一般潔身自好,除了刑茵那只粉女敕的花蝴蝶,對其它雌性生物都是請勿靠近的表情。
刑清突然之間的出現,讓人大跌眼鏡,更搞不懂的是兩個人好像並不熱絡,今天的刑清更過份,直接無視走開,先不說他們是高中同學這檔事,最起碼他是她未婚夫最鐵的朋友,多少應該禮貌問候一下。
白變漂亮一場,性格還是一樣的糟,怪不得沒有更進一步。
「你跟刑清又不熟,看樣子也沒有喜歡上她,你訂這個婚干什麼?」吳承宇把最終的疑問搬上桌。
「我們的婚姻會是什麼樣子你不知道?你父母與我的父母是因為相愛才結的婚?」凌希哲喝了一口酒,「我可以娶任何女人,但心不會隨便給。」
「你還忘不了她,都這麼多年了,老這樣惦著也不好,文化圈娛樂圈跟我們這個圈格格不入,你爸媽反對是正常。」
凌希哲只是喝酒。
「看來你今天比我心情沉悶,要不要出去散散心,江南那邊又來了一撥女敕模,讓小妹妹陪喝酒總比我們兩個大男人喝酒好。」
凌希哲不吭聲,但一分鐘後被吳承宇拖上了車。
刑清把尸檢報告交給閔子俊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你們要熬通宵嗎?」她問閔子俊。
「是呀,例行詢問也做了,死者關系也排查了,情況不是很理想,就等你的尸檢報告出來我們分析一下作案手法。」
「需要我參加嗎?」刑清問。
閔子俊一邊搖頭一邊看報告最後不忘告訴刑清跟凌希哲打電話,「他好像很著急。」
刑清掏出手機想了想又放下,換下工作服拿起包回到公寓。
受害者慘死的模樣還在眼前晃動,刑清說不害怕那是騙人,每一次觸模尸體她的內心都顫抖不已,牟成平的話也會在她耳邊想起,「看著冰冷的尸體,你還想要死嗎?人,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就是你死後還有人記得你!」
當時刑清望著老師,突然明白一心想自殺的自己是多麼軟弱,都沒有人記得還要去死,那不是跟命運在抗爭那是在逃避!
她解下寬大的腕表,撫模縴細的手腕上那深深的刀疤,「別害怕,刑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只要不害怕凌希哲的靠近,只要他說不討厭你,你就痊愈了。」
心理建設後,刑清拿出手機撥了凌希哲的電話,響了好幾聲電話才接通。
「你是誰!」凌希哲的聲音十分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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