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清看了看手機,撥的是他的號碼呀,剛才說話的也是他呀,但是他為什麼要問自己是誰。
她是誰?是呀,她現在是誰?未婚妻!朋友!同學!什麼都佔一點,什麼又都不是,給他打電話又是為什麼?
既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刑清索性就掛了,返身進了衛生間,她現在該做的是洗澡睡覺。
凌希哲把手機放在酒桌上,邊喝酒邊關注,八點、八點半、九點!手機靜悄悄地躺在那,到了九點半的時候,他有些惱了,當屏幕上跳出刑清的名字時,他連想都沒想吼了一聲你是誰。
但是,對方卻掛了。
「怎麼啦,干嘛對著手機發脾氣?」吳承宇又幫凌希哲倒了杯酒。
凌希哲把趴在他身上的所謂女敕模推到一邊,端起酒一飲而盡,「我想殺了刑清!」
「現在不要說這麼嚇人的話,你看小甜甜,」吳承宇指了批凌希哲身邊快要****的軟妹子,「小甜甜都眼巴巴看你一晚上了,你多少抱抱人家,要不然結婚以後就沒有機會。」
被喚小甜甜的女生湊到凌希哲面前,一臉傾慕,小手兒也悄悄地纏上他的腰身。
吳承宇朝她使了一個眼色,對方馬上會意湊上香唇在凌希哲臉上波了一個。
「你今年幾歲?小小年齡穿成這樣,你父母生你就是讓你陪男人喝酒的嗎?」凌希哲眼里冒著火,伸手又跟自己倒了一杯。
「出去,出去,都出去!」吳承宇把一屋的女人都趕走,坐到凌希哲身邊問道,「你今天情緒很不對,紳士風度都到那里去了。」
「去他媽紳士風度!」凌希哲扯了扯衣領,「又丑又瘦還裝高傲的公主,她以為她是誰?」
「是在說你的未婚妻刑清?高傲我同意,又丑又瘦看跟誰比,如果跟鄭偑比,身材是不夠火辣,但樣貌絕對佔上乘。」
「我在說刑清,你能不能不要提鄭偑。」凌希哲又灌了一杯酒,「無聊,回去!」
吳承宇扶著有些微醉的凌希哲回到公寓,把他安頓好正準備下樓,但看到自己曾經的愛居又忍不住過去敲門。
過了一會兒,刑清開門,她看了看來人問道,「現在是晚上十點過三分,屬于夜晚的範疇,你恐怕不方便竄門。」
「老同學一場,又是租客的關系,你多少讓我進去喝杯水吧!」吳承宇慣用的伎兩,耍無奈。
刑清怎麼可能會讓他進門,她拉開門出來走到凌希哲門口,大力地敲門。
吳承宇覺得凌希哲想殺刑清是真的,這個女人太不按常理出牌,十二年來,一點都沒變。
凌希哲打開門,衣衫凌亂臉上印著女人的唇印,與平時清爽高貴的形象相差甚遠。刑清很滿意,看到對方不同凡響的一面,對于自己的病情很有幫助。
「他說口渴了,你招待一下!」刑清指了指身後的吳承宇。
凌希哲什麼都听不見,看到刑清時他的氣憤他的期盼像找到了出口,他晃悠悠地向刑清走進一步,在所有人還沒有搞清狀況下,捏住刑清的下巴一吻封唇!
此刻不只是刑清的眼楮睜大,後面目睹這襲擊一吻的吳承宇也睜大眼楮,凌希哲不是說要殺了她嗎?他殺人的招式還真特別。
轟!刑清一記漂亮的直勾拳擊中凌希哲俊逸的左臉,不知他是醉了還是暈了,人一晃倒在地上。
刑清下一秒抱著拳頭蹲地,媽呀,沒有想到揍人會這麼痛。
吳承宇向後連退三步,這是未婚夫妻嗎?為何他看到像似一幕反擊性•騷擾大戰。好友壯烈地倒下了,只為吻了一下未婚妻!說出去誰信?
刑清站起來甩了甩胳膊,指著地上的凌希哲對吳承宇說道,「收拾一下!」
「收,收拾一下!」要殺人滅口嗎?吳承宇一步一趨地走向凌希哲。
「總不能讓他躺在大門口睡覺吧!」刑清沒有想到他如此不堪一擊,有些擔心地上前去看傷勢,還好,沒有出血。
「一起吧,他人高馬大的我馱不起。」吳承宇架起凌希哲一邊的胳膊等待刑清救援。
丟到床上,刑清連忙跳開,有些嫌棄地拍了拍身上的酒味還有他的味道。
吳承宇指著床上的家伙說道,「你幫他洗洗吧,他這個人有潔癖,如果第二天起來發現自己是這樣子睡覺,會殺了我們,我保證!」
「這個應該是你來干!」刑清轉身想走。
「等等!」吳承宇攔住她,「你們是未婚夫妻,夫妻懂不懂,老公成這個樣子,當然是做妻子的來伺候,我就到隔壁去睡,喝酒了不能開車,你要理解!」說完,像泥鰍一樣鑽了出去。
當刑清追過去時,對方正在按密碼、開門,然後——她被關在門外。
刑清現在才想起她忘了換密碼!
站在走道上的刑清有兩個選擇,一是進到自己屋里把吳承宇拉出來,二是進去凌希哲房間幫他換衣服。對于第一點她沒有勇氣,吳承宇對她來說是完全陌生的男人,進屋跟他單獨相處比要她命還難受,至于到凌希哲房間,她在思考,能不能當他是尸體,因為他睡著了!
開了燈,刑清盤腿坐在沙發看著床上的凌希哲,他好像很難受,不停地拉扯著襯衣,這也難怪,就這麼穿著剪裁修身的高級定制服飾躺著不難受才怪,活該!
看完表演,刑清走到床邊單腿跪到床沿上,開始幫他月兌衣服,「先生,我對你的身體一點興趣都沒有,現在你是尸體,」刑清打掉他伸過來的手,「所以老實配合。」
凌希哲像听懂似地,老老實實地躺著,任由刑清解扣月兌衫,法醫的手果然靈巧,速度超快地幫他月兌了上衣,然後解下褲扣蓋上被子,走到腳邊伸手扯住褲腳一拉,成功月兌褲。
干完一系列活,刑清擰著濕毛巾坐在他身旁,第一次如此接近地看著他,內心百感交集,面前的這個人她在意過,怨恨過,因為他,她不能愛害怕愛,而現在這個人就安靜地躺在她身邊,對于曾經的她來說,是意想不到的。
「曾經把你當星星仰望的我太傻了,太傻了!」刑清閉上眼兩行淚珠輕輕地滑落。
哭泣的刑清沒有想到,床上躺著的那個人正悄悄地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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