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哲沒有醉也沒有暈,只是墨守成規的他突然由著性子當著外人的面就那樣吻了,他震驚的同時被刑清突如其來的襲擊打懵,倒地的那一瞬間他在想,裝暈算了,以他對刑清惡劣性格的了解,她一定會揚長而去,但是,他忘記了有一個多事的吳承宇在場。
後來的一切開始不受控制,他想用拉扯衣衫嚇退刑清,但是沒有想到對方說要把他當尸體對待。
他吻了她,她卻當他是尸體,好殘酷的現實但符合刑清渾蛋的本質。
再後來,刑清的話刑清的淚,讓他不解,她什麼時候把他當星星仰望了,如果有這種時候,那就表示——她曾經喜歡過他?
有可能嗎?凌希哲睜開眼看著面前閉著眼靜靜流淚的刑清,如果她喜歡他,為何對他如此冷淡,難道是刑清表達愛的特殊方式?
對面的人好像哭好了,眼楮一閃一閃地要睜開,凌希哲連忙裝睡。
「啊!心情果然好多了。」刑清撫了撫胸,從身上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老師,」刑清背對著凌希哲坐在床沿上,「關于精神減壓臨床試驗,我做的非常成功。」
電話里好像說了一堆話。
刑清彈了彈眼角的淚,「我覺得假設對方是愛人比假設對方是普通人,情感宣泄會更徹底。」
電話里又說了一大堆。
「啊!也不能老這樣子,讓他當活尸體很難的。」刑清嗯嗯地講話,一回頭看見凌希哲抱著雙臂坐在床上。
「詐,詐尸!」刑清嚇的一蹦三跳地躲到牆角。
「原來你喜歡跟尸體談戀愛?」凌希哲的三觀盡毀。
「你胡說什麼,誰跟尸體談戀愛,」刑清把手上的濕毛巾扔給他,「擦擦你臉上的口紅印吧,國民榜樣凌希哲先生,一個訂了婚的男人居然跑去鬼混,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刑茵如果再說喜歡你,我會要求爸爸把她送到國外,跟你這種男人徹底隔離。」
凌希哲把毛巾扔開,從床上起來,幾乎全luo的身子讓刑清迅速移開視線。
衛生間的水聲響起,刑清用手扇著風緩解壓力,天呀,自己居然敢跟只穿底褲的凌希哲共處,又是一大進步。
水停門開,穿著浴袍的凌希哲晃到刑清面前,「你剛才為什麼打我?」
刑清啼笑皆非,「你自己干了混蛋事,還怪我打你?」
「我們是未婚夫妻,接個吻算什麼?」凌希哲不以為然。
「我們協議上寫得很清楚,每周三出現在公眾面前,無條件出席家庭聚會、公眾活動,不干涉對方的生活,如果將來結婚全憑雙方自願,這里面沒有寫我跟你可以接吻。」刑清一氣哈成不留空檔。
「那上面也沒有寫不可以,我跟你訂婚,除了不干涉私生活,其它別人能做的,我們都可以做,假如我們結婚,你不幫我生孩子嗎?」凌希哲步步緊逼。
「你不是討厭我嗎?怎麼可以跟討厭的人生孩子!」刑清問。
「怎麼不可能!」凌希哲望著刑清,「你算是醫生,應該懂得男人的生理結構,所以就算我吻你並不代表我對你有意思,那只是生理需要而已。」
刑清剛剛好一點的心情全被他的話驅散,她啞口無言地望著凌希哲,再次被他擊得粉碎,幾乎是用最後一絲力量,她撥通了閔子浩的手機。
「子浩,過來接我!」
啪……手機碎成了幾塊,一臉怒氣的凌希哲把刑清按到牆角,「沒有看出來你挺會撒嬌,你不是高傲冷艷嗎?為什麼不繼續裝。」
「走開!」刑清推他,奈何他像一尊銅牆。
「我其實對你沒興趣的,這麼多年我都不稀罕看你一眼,」凌希哲趁著酒醉用狠話發泄自己的不滿,「你以為裝冷艷就能迷惑我這樣的男人,刑清,你錯了,就算我吻你我要你,都是我在可憐你。」
刑清的心再一次被刺痛,她覺得這次的痛比十二年的痛更鑽心,比討厭更可怕就是他的討厭都是憐憫。
刑清想哭而是沒有淚水,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
「子浩,救救我!子浩!子浩!」她呼喚著閔子浩的名字,眼神空洞不著一物。
凌希哲的心也在痛,面前的這個女人,就算他曾經忽略,但是現在他想關注他想親近,但是她高調地跑到他身邊去呼喚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不可饒恕!凌希哲的世界只有他不要的沒有得不到的,鄭偑就是,她刑清也是。
憤怒讓凌希哲失去理智,他把她抵在牆角,伸手撕掉她身上的睡衣,在刑清不停地顫抖中,用力地蹂躪她的紅唇,就算她呆呆地站著傻傻地一動不動,但是他的吻強烈如風暴,吮吸還不夠非要撕咬到她有痛感,這樣子才能讓自己的痛傳達給她。
但是他不知道此時的刑清遍體鱗傷。
「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要活下去!」刑清在他啃咬鎖骨時終于讓自己發出聲音。
理智重新回到凌希哲的大腦,他望著刑清紅腫的唇凌亂的衣,心里大罵自己在干什麼,就算她喊閔子浩又怎麼啦,自己跟她並不相愛。
「刑清!」凌希哲捧起她的臉,「對不起,對不起!」
刑清雙腿在打顫,她沒有力氣承受自己的身體,人順著牆壁慢慢滑下來,最後坐在地下抱緊自己。
「子浩,子浩!」刑清一遍一遍叫著閔子浩的名字,像一種受到驚嚇的貓咪。
凌希哲拿來一件浴衣把她包住,他想伸手抱抱她,但刑清害怕地打掉他的手,「你離我遠一點,快離我遠一點!」
凌希哲跪坐在地板上,看著刑清的無助、驚慌,心生愛憐,刑清一直都是強勢的孤傲的,像這樣無助地蜷縮成一團,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不知道她怎麼了,但明白她一定有過什麼恐懼的事。
難道?
「刑清,是不是有人曾經這樣欺負你!」凌希哲問她。
「都是壞蛋,全都是壞蛋!」刑清朝他大吼,「你以為自己多高貴,你憑什麼討厭我?」
「我沒有,我說那些都是……」凌希哲回想剛才,他的話是太狠毒,但是那些都是氣話,因為刑清喊了閔子浩,他生氣了。
但是他不能說,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怎麼啦。
時間仿佛靜止,兩個人坐在地上一言不發,刑清慢慢平靜但神情悲傷,凌希哲滿臉自責凝神遙望。
直到……門外閔子浩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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