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管家。」嬤嬤走向楚洛伊冷臉說道︰「姑娘,請隨嬤嬤我來吧!」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每一個人都冷著一張臉,「不,我不認識你們,我為什麼要跟你走,你們趕快放我走啊!」楚洛伊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姑娘,隨嬤嬤走吧!」嬤嬤再次出聲道。
「我不走,你听不懂嗎?我要離開這里,我要離開這里啊!」她轉身想走,可是在她身後圍著一群士兵,每個人都虎視眈眈的緊瞅著,她根本就是插翅也難逃啊。
「既然姑娘這麼不听話,那可就別怪嬤嬤動粗了。」嬤嬤身強體壯,像把大鉗子似的大掌一把攫住楚洛伊的手臂,強行將她給拉走了。
「喂,你輕一點,很疼啊!」
「你若是听話,便不會那麼疼了。」嬤嬤的言外之意就是要她不要掙扎、不要反抗,越是掙扎越是疼痛不已。
「喂,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可以隨便綁架一個人啊……」楚洛伊問話,根本沒有一個人願意給她答案。
冷鷹面具下的那雙冷冽的雙眸追隨著楚洛伊遠去的身影,但願,她是他們要找的人,這樣回去好給聖上一個交代!
為了防止楚洛伊逃跑,哈圖一直守在嬤嬤的營帳外面。
而營帳內,嬤嬤也是寸步不離的守在楚洛伊的身邊,讓她想跑都沒有機會跑。
「姑娘,你洗好了沒有啊?」隔著紗帳嬤嬤問道。她已經洗了好久了,怎麼還不出來。
「洗好了。」說話的同時,楚洛伊已經著好褻-衣走了出來。
「你怎麼不把外衣穿上?」
「你們這邊的衣裳那麼復雜,我不知道該怎麼穿啊!」剛才在沐浴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想,他們到底是哪里的人,為什麼穿著,還有飲食都跟其他地方國家不一樣呢!
「嬤嬤,我真的不是他們要找的人,我可是良家婦女,所以,嬤嬤,我求求您放我走吧,好嗎?我真的不是他們口中的什麼通緝犯。」楚洛伊輕聲哀求道。
嬤嬤對楚洛伊的哀求不為所動,仍舊是一臉的冰冷、漠然,「姑娘,我只是個煮飯的嬤嬤,只听鷹王的吩咐,所以你也就別為難我了。」
「嬤嬤,您也是女人,難道您就願意看到我一個女子遭受酷刑嗎?」
「如果你是好人,鷹王不會濫殺無辜的,如果你真的是烏爾烈同黨,那麼鷹王就不應該對你心慈手軟。」
連一個煮飯的嬤嬤都這樣能言善辯,想必,她是根本逃不出這個鬼地方的,但她不願意放棄,繼續說道︰「嬤嬤……」
楚洛伊還想說什麼,但是嬤嬤已經不讓她再有機會說什麼,便出聲喊道︰「哈將軍,你可以進來帶她去見鷹王了。」
哈圖听聞嬤嬤的叫喊聲,撩開簾子走了進來,在見到梳洗過後的楚洛伊,驚為天人,「烏爾烈好福氣,居然有這樣美若天仙的妻子。可惜啊,卻是個叛徒。」
「我都說了好多遍了,我不認識什麼烏爾烈,更不是烏爾烈的妻子。」她到底要說多少遍,他們才能懂啊?!
「姑娘,你跟我說沒有用,要鷹王相信你,那才是真的。既然已經洗好了,那就走吧,鷹王還在等著你呢!」哈圖催促道。
楚洛伊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除非他們抓到烏爾烈以及他的妻子,這樣,他們才有可能放了她。
營帳內,冷鷹正在看著眼前的畫像,那是王庭畫師描繪出來查娜的圖像。
這時,冷炎走進營帳里,稟告道︰「鷹王,哈圖已經帶著那位姑娘來到營帳門口了。」
「讓他們進來吧!」冷鷹吩咐道。
「是。」說著,冷管家便退出營帳轉告。
不一會兒,哈圖便帶著楚洛伊走進了營帳內,「進去!」哈圖推了楚洛伊。
「我自己會走,不用你在後面跟趕牲口一樣。」果然是野蠻人,既粗魯又不講理。
「鷹王,人末將已經給您帶來了。」
聞言,冷鷹抬眸看向楚洛伊,那冰冷的眼眸直直的掃向她,讓她無處可躲、無處可藏。他不否認眼前的這個女人長的美的不可方物,當然也欣賞她那看向他的目光里透露出冷傲的氣息。
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如此有骨氣和膽識。
「你最好看清楚了,我到底是不是查娜!」楚洛伊提醒他道。
「本王看的很清楚,你就是查娜,沒錯!」
聞言,楚洛伊猛然一驚,不解的看向冷鷹,「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叫她就是查娜?她什麼時候成為了查娜,她怎麼不知道呢?!
「查娜,本王勸你還是老實的說出烏爾烈的下落,否則,你也應該知道背叛王族將會是怎樣的下場!」冷鷹語氣冷冽的駭人。
「我不是什麼查娜,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懂啊!」楚洛伊傲然道。她不會因此就低聲下氣的求任何人的。
「有骨氣!」面具下那雙冷冽而又狠辣的目光緊鎖著她,讓人不禁覺得冷的嚇人。
「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烏爾烈,你讓我交什麼呀?」
「死到臨頭了,嘴還這麼硬。」「 」的一聲,冷鷹起身,拿過書桌上的畫像,來到楚洛伊的面前,舉高給她看,「你看清楚了,本王已經有了你的畫像,任由你怎麼狡辯,本王都不會被你所騙的。」
楚洛伊的目光落在畫像上,畫像上的女子跟她還真的有幾分相似,但真的不是她,「在這個世間上相似的人可多了,你憑什麼就一口認定我就是查娜呢?還有,即使我是查娜,那我也應該跟烏爾烈在一起啊,怎麼可能單獨一個人上路呢?」
「查娜,你不要狡辯了,你與烏爾烈在哈圖的追趕下失散了,所以你就偽裝成男人的樣子,想蒙混過關,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本王終究還是擒到了你。」
「你僅憑一副畫像就認定我是查娜,你覺得這樣對我來說公平嗎?如果你們拿我一個無辜的性命去邀功,你們會心安理得嗎?」
聞言,冷鷹只是冷哼一聲,並沒有順著她的話說,「如果你再不說出烏爾烈的下落,本王可就要按照葉赫烏拉部族的規定,對你實施火刑!」
他想燒死她?「你想草菅人命?」聞言,楚洛伊並沒有感到驚慌、害怕,她曾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次面對生死,她已經免疫了。但是,她並不是什麼查娜,他們有什麼資格對她實施酷刑,「難道你們葉赫烏拉部族想要處死一個人,都不需要證據的嗎?就憑一張破畫像就賴定我是那個什麼查娜,你不覺得你們的行為太武斷了嗎?」
見她急切的在為自己辯解,冷鷹不禁冷笑道︰「既然怕了,那就老實的交代吧!」
「交代?我交代什麼,我又不是真正的查娜,我怎麼知道你們要捉拿的人在哪里啊!」楚洛伊反問道。
「放肆,你竟敢這樣對鷹王說話,不要命了,是嗎?」哈圖對楚洛伊大聲呵斥道。
「哈圖……」冷鷹出聲制止了哈圖。
一旁的冷炎見眾人都處在劍拔弩張的狀態下,趕忙出聲說出自己的意見,「鷹王,既然我們現在已經抓到了查娜,為何不利用她來做誘-餌引-誘烏爾烈出來呢!」
冷鷹覺得冷炎說的有道理,但是如果眼前的這個查娜是假的,對于他們來說沒有絲毫的作用。
「哈圖,你先將她帶下去,讓她與嬤嬤住在一起。」冷鷹命令道。
「是,鷹王。走。」哈圖將楚洛伊帶了下去。
看著楚洛伊離去的背影,冷鷹的眼眸更加幽邃、深諳。
這個女人伶牙俐齒,還挺會反駁的。
「冷炎,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冷鷹突然問向一旁的冷炎。
「回鷹王,依老奴來看,這名女子應該不是查娜。」
「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雖然老奴沒有見過真正的查娜,但是老奴知道查娜是個練武之人,有著一身的好功夫,而且身強體壯,但是哈圖將軍帶回來的這名女子根本不像是葉赫烏拉部族的人,而像……」
「像是中原來的女子,對嗎?」冷鷹接下話題道。
「對,老奴想說的就是這個!」
聞言,冷鷹轉身回到書桌前坐下,暗忖道︰如果她不是查娜,那麼她是誰?難道僅僅是哈圖抓錯了人這麼簡單嗎?
冷炎的話,他也有考慮到,像她那種嬌小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葉赫烏拉部族走出去的女人。
不,在沒有抓到烏爾烈與真正的查娜,他是不會輕易的放掉她的!
夜深人靜,楚洛伊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耳邊不時的傳來對面嬤嬤那如雷的鼾聲,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的刺耳。
突然,楚洛伊從床榻上起身,她想到了一個可以逃跑的機會,嬤嬤現在睡的這麼熟,一時半會的根本醒不過來,而守在外面的士兵,她則有迷藥在手,根本不用擔心解決不了他們。
心動于她,楚洛伊從床榻上起身,躡手躡腳的走到營帳門口,就在她剛拉開簾子的時候,一陣威嚇聲傳來,「做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楚洛伊將手中的迷藥撒向士兵,士兵頓時昏厥在地。
楚洛伊暗自竊喜,因為她終于有望可以逃離這里了。
就在她步步為營的躲開士兵的查崗,即將要走出營帳這塊駐扎地的時候,她撞上了一堵牆,不,確切的說那是一堵人牆。
被撞倒在地的楚洛伊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已經冷冽的先開口了,「沒想到你還有點本事,居然能躲開士兵的巡查。」
借著月光,楚洛伊只看到來人臉上那陰冷的銀色面具,心中一驚,沒想到居然被冷鷹所擒。難道他會未卜先知不成?
雖然他的氣勢壓迫的她喘不過氣來,但她不會就此低頭的,更不會求饒的,「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相信我不是查娜,你們真的抓錯了人了,你放了我吧!」
見她被抓,還這般振振有詞,冷鷹蹲子,冰冷的眼眸直直的掃向她,「竟然你是冤枉的,那你為何要逃跑,你的行為不就已經說明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我不跑,難道真的要留在這里讓你們這些野蠻人把我當成查娜給殺了嗎?」楚洛伊不甘示弱的反駁道。
野蠻人?她居然這樣定義他們的,「在沒有弄清楚你的真實身份,本王怎麼可能會將你處死呢!」
說的真是好听,一會兒要將她處以火刑,現在又說要查清事實真相後再決定處置她,「你身為王爺,居然可以把一個人的生命當成兒戲,你簡直太冷血了。」
「冷血?哈……」冷鷹不禁冷笑出聲,很多人都曾這樣說過他。「對待敵人,本王從不會心慈手軟,對你,也是如此!」
「你笑什麼?」他的冷笑,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怎麼?害怕了?」從她的眼眸中,他看出她受到驚嚇了。
「哼,我才不會怕你呢。」是他有錯在先,他憑什麼威脅她。
「本王的冷血你還沒有一一看見呢!」
「我等著就是了。」她不會怕他的,也堅決不會讓自己軟弱。
見她絲毫不妥協,冷鷹似乎被她激怒了,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好,有個性,等本王查出了真相,本王倒想看看你是否還像今天這般有傲氣、有骨氣!」
楚洛伊撇過頭去,將自己的下巴從他的手中解救出來,「你趕快去查,查明我是被冤枉的,就立馬、趕快放了我。」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遇上這群野蠻、霸道之人!
「放了你?你覺得本王會這麼輕易的放了你嗎?」
聞言,楚洛伊眉宇微蹙,他那話里是什麼意思,難道不管她是不是查娜,即使不是,她都無法離開這里嗎?
這時,冷炎帶著士兵們趕了過來,「鷹王,發生什麼事了?」當在火把微黃的火光下見到了楚洛伊,冷炎一陣吃驚,「她怎麼跑出來了?」
冷鷹站起身來,但面具下的眼底里卻一片冰霜,「冷炎,將她帶到本王的營帳里去。」他要親自看管她才行。
什麼?帶她去他的營帳,那她豈不是死的更加淒慘嗎?
「喂,你到底想要干什麼?」楚洛伊喊道,但回答她的是冷鷹冰冷的目光。
「鷹王……」冷炎也感到吃驚不已,「這……」
「冷炎,你是不是听不懂本王在說什麼?」冷冽的目光掃向冷炎,冷炎知道自己犯了冷鷹的大忌,因為冷鷹從不喜歡手下對他的話有任何的質疑。
「老奴明白,老奴這就讓士兵將她送到鷹王您的營帳內去。」冷炎最了解冷鷹,任何事情都不能違背他的意思。
「不,我不去!」楚洛伊提出了抗議,但是她的抗議根本沒用,因為她已經被兩名士兵粗魯的架起,朝著冷鷹的營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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