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士兵將楚洛伊放下後便轉身離去,而楚洛伊又怎麼可能坐以待斃呢,就在她要走出營帳時,她又一步一步的退了回來,因為冷鷹此時正眸色含怒的將她一步一步的逼退了回來。
「你以為自己能跑得了嗎?」冷鷹語氣中充滿著諷刺的意味。他絕對不會再給她第二次逃跑的機會的。
直到後背抵上身後的桌子,楚洛伊才不得不停下腳步,「你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了我啊?」
冷鷹停下腳步,目光冷冽的瞅著她,森冷出聲,「本王勸你最好不要再有想要逃跑的念頭。」
「你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我就任由你們對我實施火刑將我燒死,而不跑嗎?」傻子才會坐以待斃!
冷鷹眸色深邃的看向楚洛伊,「你最好不要反抗,否則你應該知道自己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我又不是查娜,我當然得要反抗。就算要給人判死刑,也得給我申述的機會不是嗎?」她不會被他冷然的氣勢給嚇住的,所以他的警告根本沒用。
「你最好還是收起你的伶牙俐齒吧,因為你的抗辯無效。」
「你這個草菅人命的魔鬼。」楚洛伊氣急的罵道。
冷鷹並沒有接下她的話茬,而是突然將手伸向她,「把你身上的東西都交出來!」
聞言,楚洛伊驀然一愣,他這沒頭沒腦的到底在說什麼!
「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
「本王再說一遍,把你身上的東西都交出來!」冷鷹再次發話道,而且這次還刻意的提高了音量。
「你到底讓我交出什麼東西啊?」楚洛伊看向冷鷹,臉色鎮定的問道,但心里卻在疑惑,他到底想要什麼。
「你是怎麼弄暈本王的士兵的,你就應該知道本王在要的是什麼了。」冷鷹的語氣越來越冷,甚至滲入到四肢百骸,讓人戰栗不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听不懂!」她才不會把迷藥交出來,若是交出來了,那麼她就再也沒有機會逃離這里了。
當初帶著迷藥上路,就是怕萬一有個什麼麻煩,可以抵擋,可是如今這個迷藥在這里似乎沒有多大的用處。即便如此,她也不會輕易的交出來的。
見她冷傲的不願意低頭,冷鷹氣惱的一把撅起她的手腕,厲聲道︰「本王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自己交出來,本王可以放過你,若是你不交出來,可別本王對你不客氣。」
「你放開我!」楚洛伊掙扎道。可惜,冷鷹根本不打算放過她,收緊了手中的力道,似乎想要將她的手腕捏碎才罷休,「你弄疼我了,放手啊!」這個男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居然對一個女子這樣狠絕、冷血無情。
「原來你也知道疼。本王勸你最好還是識時務者為俊杰,不要考驗本王的耐性。」冷鷹怒聲道。似乎她不听從他的,接下來將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
楚洛伊是明白人,她不想為了一件小事而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便妥協了下來,「好,好,好,你先松開我,我才能把東西交出來,不是嗎?」
聞言,冷鷹便松開了手,並警告道︰「你最好別跟本王耍什麼花招!這里是本王的地盤,你是絕對斗不過本王的。」
就在他松手的一瞬間,楚洛伊快速的將手探入腰際,拿出迷藥撒向冷鷹,冷鷹頓感一陣暈眩,體力不支,漸漸暈厥在地上。
見狀,楚洛伊趕忙蹲子,搖晃了他兩下,「喂,喂……」在確定冷鷹真的暈過去了,楚洛伊不敢再有絲毫的耽擱,朝著營帳門口奔去。
就在她剛拉開營帳的簾子時,只覺後頸一陣劇痛,接著她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她被人給劈暈了。
在她的身後,冷鷹一臉漠然的接住她癱軟的身子。
想暗算他,她簡直不自量力,自尋死路!
冷鷹站立在床榻前,看著不省人事的楚洛伊,眸色更加幽邃。
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性格居然如此倔強、剛烈。竟然連他堂堂葉赫烏拉部族的鷹王都敢對著干,她真的不想要命了嗎?
他走到床榻前坐下,看著她沉睡的臉頰,大手不知不覺撫模上她的臉。難道非要這樣,她才能如此安靜嗎?
「鷹王,冷炎求見。」營帳外面突然傳來冷炎的聲音。
冷鷹緩過身來,收回手,站起身來,冷聲道︰「進來吧!」
冷炎撩開簾子,走進了營帳內,恭敬的抱拳道︰「鷹王,嬤嬤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帶來了,現在就在營帳外候著呢!」
「讓她進來吧。」冷聲吩咐道,但他的目光卻沒有從楚洛伊的身上移開。
「嬤嬤,進來吧!」
听到冷炎的聲音,守候在營帳外面的嬤嬤走了進來。
她的臉色在燭光下顯得蒼白不已,渾身也微微顫著抖,畢竟是她看管楚洛伊不力,才會讓她有機會逃跑。想必鷹王一定會嚴懲她的吧!
「鷹王,奴婢知道錯了,還請鷹王饒命啊!」嬤嬤跪下顫抖道。
「你起來吧,本王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他現在了解了楚洛伊的個性了,她連他都不放在眼里,一個嬤嬤又怎麼會是她的對手呢!況且她的手里還有迷藥,即使是五大三粗的人,沒有防備,照樣會被迷暈。
「奴婢多謝鷹王的寬恕。」嬤嬤喜極而泣道。
「嬤嬤,你替本王去搜出她身上所有的東西,一樣也不準落下。」
「是,鷹王,奴婢遵命!」
冷鷹交代完畢,便轉身離開了床榻前。
嬤嬤走上前來,拉上簾子,隨後便解開楚洛伊身上的衣裳,將她身上所攜帶的東西一一的搜了出來。
「哎……」嬤嬤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隔著簾子的冷鷹听到了嬤嬤的驚呼聲,問道︰「嬤嬤,發生什麼事了?」
聞言,嬤嬤替楚洛伊系好衣裳的帶子,從簾子後面走了出來,「稟告鷹王,這位姑娘不是烏爾烈的妻子查娜。」
「不是查娜?」這個消息無疑讓眾人震驚,「嬤嬤,你憑什麼這麼斷定?」冷鷹依舊一副冰冷的語氣,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麼神情與反應。
冷炎听到這個消息,也感覺到十分的震驚,「嬤嬤,你說的是真的嗎?她真的不是查娜嗎?」
「回鷹王,奴婢十分確定那位姑娘不是查娜,因為在她的左手臂上方有一顆紅色的守宮砂。」嬤嬤據實相告。
「守宮砂?」冷鷹知道守宮砂是象征著女子的貞潔之身。
「是的,鷹王。」
這麼說是哈圖抓錯了人,她根本就不是什麼查娜,「關于她身上的守宮砂這件事情只有你我三人知道,本王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冷鷹吩咐道。
「是,鷹王,老奴定當會遵守的。」冷炎與嬤嬤決定守口如瓶,一致不對于外人說起。
冷鷹的目光不知不覺轉移到床榻上楚洛伊的身上,如果她真的不是查娜,那麼她會是誰呢?!
「鷹王,既然她不是查娜,那是不是應該放了她?」冷炎問道。
「放了她?」這時,冷鷹卻無法定奪,「先留著她,或許她對本王還有用。」
他為什麼要留著她,不放她走?他也無法理解自己這樣的做法。
翌日,楚洛伊在昏睡中醒來,脖頸後傳來的疼痛,似乎在提醒著她昨晚並沒有順利的逃月兌。
原來他是假裝暈倒的,真是可惡的野蠻人。
他怎麼會那麼厲害,吸入了迷藥怎麼會沒有暈倒呢?難道他會屏息的功夫,根本就沒有將迷藥吸入鼻腔中?
「姑娘,你醒了!」一道粗噶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她的思緒,是煮飯的嬤嬤。
「嬤嬤,我這是在哪里啊?」楚洛伊環視了一下,這里好像不是嬤嬤所待的營帳中。
「姑娘你忘記了嗎?這里是鷹王的營帳,昨晚你就被帶過來了啊。」
鷹王的營帳?思及此,楚洛伊下意識的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見衣裳完好無損,她暗自松了一口氣。
「姑娘,你既然醒了,就趕快起來用早膳吧!」嬤嬤的出聲打破了她的思緒。
「我不餓,你端走吧!」她決定了,她要絕食抗議,反正她橫豎都是死,還不如賭最後一把。
賭贏了,是她命不該絕,賭輸了,那麼她也認命了,因為外面士兵重重把守,她根本逃不出這個地方。
「姑娘,你這不吃飯怎麼行呢,要是鷹王怪罪下來,嬤嬤我可擔當不起啊!」嬤嬤左右為難道。
「鷹王要是怪罪下來,你就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的頭上就行了。」大不了一死,但她絕對不會自己投降的。
「姑娘……」
「嬤嬤,您別說了,我讓您端走,您就端走吧!」語畢,楚洛伊已經翻身面對里面。今天,她是下定決心了,她堅決不會向任何人妥協的。
見狀,嬤嬤立即閉上了嘴巴,識相的端著食物出去了。她雖然是被抓回來的俘虜,但她畢竟是鷹王看上的人,她一個奴婢,自然不敢得罪她,順著她便是了。
冷鷹從操練場上回來,見到嬤嬤端著沒有被動過的食物走出他的營帳,出聲問道︰「她怎麼什麼都沒有吃?」
「姑娘說她不餓,讓奴婢把食物端走。」嬤嬤回答道。
聞言,冷鷹面具下的眼眸透露出一抹凌厲之光,冷聲道︰「把食物給我。」她想以絕食來抗議,他偏偏不給她這個機會。
嬤嬤將食物遞到冷鷹的手上,提醒道︰「鷹王,那姑娘脾性倔強的很,可不能硬來啊!」
「這里沒你的事了,退下吧!」即使她再強硬,他自然有辦法應對。
「是,奴婢告退。」
見嬤嬤走了,楚洛伊趕忙下了床榻,機會來了,她不會浪費的。手探向腰間,發現放在那邊的迷藥不見了,「哎,我的東西呢?怎麼不見了?」
「你在找什麼?」冷鷹的聲音突然從她的身後響起,著實嚇了她一跳。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是你自己心不在焉吧!是不是又在想著怎麼逃離這里?」
「我又不是你的俘虜,你管得著嗎?」怎麼她想什麼,他都知道啊!
「在本王的領土上,你的事就是本王的事,你說本王管得著,還是管不著!」冷眸掃過她,語氣冰冷的讓人不敢反駁,深怕殃及到無妄之災。
「我不是查娜。當然,我的事你也就管不著了!」楚洛伊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還是反駁了他的話。
伶牙俐齒、倔強傲然,這是她給冷鷹的印象,他將手中的食物放到桌上,「既然你一直否認自己是查娜,那麼你是誰?」冷鷹問道。只要知道她是誰,他自然會讓人查出她的身份,來自哪里!
「我……」本想解釋的楚洛伊,頓時詞窮,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身份。若是說了,只怕後患無窮。
如今,高允奕知道她死了,想必,高慶柔現在也肯定知道她死了,若是冷鷹去查她的身份,一不小心透露出她還沒死,那她哪里還能的日子啊!
「怎麼?舌頭被貓給咬了,連自己叫什麼,來自哪里都不知道了?」嘲諷的話語響徹在耳旁,楚洛伊依舊不為所動。
「只要我不是查娜就行了,我又是誰,你沒有必要知道。」
「你以為你什麼都不說,本王就查不清楚你的來歷了嗎?」她也太小瞧他冷鷹了。
忽然,楚洛伊像是明白了什麼,她抬眸直直的看向冷鷹幽邃的眼眸,「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不是查娜了?」
冷鷹並不想回答她的問題,轉移話題道︰「你該用膳了。」
「你不放了我,我寧願餓死!」楚洛伊背過身去,她已經擺明了自己的立場,所以她不想再跟冷鷹爭辯下去。
「倏」的一聲,冷鷹的身影已經來到楚洛伊的面前,而他的大掌已經扣住她小巧的下巴,他逼近她,冷然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頰上,「本王勸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否則本王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萬劫不復。」
銀白色面具泛著銀光,那雙近在眼前的墨眸里透露出無盡的寒意,但她絕對不會被他這麼一嚇就退縮的,「我說了,你不放了我,我就絕食而亡!」
「哼,你想以絕食來抗議,本王又豈會讓你死在我的營帳中。」冷鷹放開她,端起桌上盛著粥的碗遞到她的面前,冷冽的命令道︰「吃了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