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聖誕越來越近了,可孔令雪卻像消失了一樣一直沒有出現。在等待她的日子里,我買好了送她的禮物,想著送出禮物是她的表情,這種等待讓我變得整日整日的發呆,宿舍的人都覺得我病了,勸我看醫生。我也覺得我病了,竟然出現了幻覺,幻听。總感覺孔令雪的身影走向我,沖我說話。我想去找她看看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可到現在我才發現她所有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哪個系的不知道,手機號不知道,宿舍電話不知道,宿舍是幾樓幾號不知道。原來我竟然對她這麼不了解,因為我根本沒打算了解。那個時候不知道她已然進ru我的心里了,只是很生氣,急切的想見到她,卻無處可尋。我變得煩躁不安,宿舍的人對我敬而遠之,連董森都躲得遠遠的。一直到12月25日的下午我終于有見到了她。
北方的冬天5點時太陽就不見了,天色有些微微的暗,心情煩躁剛從外面瞎轉回來的我,以這雙沒有戴眼鏡的近視眼,影影綽綽的看見宿舍樓下站著個女生,之所以看出是女生是因為桃紅色的大衣和大衣上來回擺動的馬尾辮,男生誰會穿桃紅色的衣服,也沒有人留長發的男生會扎成高高的馬尾。我繞開她往樓里去,卻听到身後一聲柔柔的叫聲「齊輝!」
這一聲齊輝叫的我所有的煩躁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生氣,非常的生氣。我慢慢的轉過身,眯著眼楮看著她,一字一字的說「你,找,我?有,何,貴,干?」我看到她滿臉的疑惑,她竟然還疑惑我為什麼生氣?一句話不說的消失,難道我不該生氣嗎?只是我忘了我又不是她什麼人,輪的著我生氣嗎?
「你生氣了嗎?因為我這幾天沒有找你嗎?」她的聲音總是這麼柔軟甜膩,可這時听來卻像是對我諷刺笑話,就好像說,你不是討厭我嗎?怎麼幾天沒見就想我了?「對不起,我生病了,住了一個星期的醫院,我想告訴你,可我又覺得-----你大概也不會在意的。」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我是剛出院就跑來找你了。」這一句話又讓我所有的生氣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原來她是生病了,住了一個星期的醫院那一定是很嚴重了?怪不得臉色這麼差,我怎麼剛剛沒有注意,我想對她說,你怎麼不好好休息,怎麼一出院就亂跑,我有什麼事,找我干什麼,我又沒事。可我在剛才生氣的說了那些後拉不下臉來說這些話,我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她看見我無動于衷,低下了頭,小聲的說「對不起。」之後轉身慢慢的走開。
她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她應該補償我。我似乎找到了理由,上前一步抓住她,「你想就這樣走了嗎?」她不解的看著我,大眼楮忽閃忽閃的,在這昏暗的天色下,竟然能通過我這近視眼晃得我頭腦發暈,月兌口而出「一句對不起就完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電話是多少?你還得請我吃飯。還得保證以後不能隨便消失。」她的眼楮瞬間一亮,天哪!我再看著她的眼楮不知道會不會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來,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事來。我側身向前走去,躲開她直視我的眼楮。听到身後她小跑幾步追上我來,自然的把手放在我的臂彎里,溫暖從她與我相交的臂腕上傳遍全身,「咱們去哪兒吃飯?」語氣里說不出的歡快。
我當然沒有真的讓她請,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吃完飯我猶豫著該去哪,一點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早知道應該和楚辭取取經。我磨蹭著放慢腳步,踟躕著該怎麼辦。「飯錢你付了,那我請你看電影行嗎?」我高興的側臉看她,只看到她略帶羞澀的微低頭,卻挑起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好。」我藏好自己的心情,不敢多說一個字,怕泄露我的喜悅。
常听宿舍的人說剛交女朋友時,如何在電影院進一步發展,我雖沒想進一步,可是心慌的要命。電影是由著她選的,我想我的這種狀態什麼電影也是看不進去的。她選了一部好幾年前的片子《第一次親密接觸》。書我是看過的,當時也就覺得就那麼回事。
電影演什麼我一點也沒有看到心里,只是看到舒淇在銀幕上晃來晃去,心里亂糟糟的。我現在想進一步了,可該怎麼辦?不管了,看著她的手搭在我旁邊的扶手上,我一把抓過來等待她的反應,半天沒有任何回應,我側頭看她,眼淚掛滿她的臉頰,她哭了?就為這電影?我看著她的樣子,我笑了,說「我可以借你肩膀。」她眨眨眼把眼里的眼淚擠出來,用紙巾擦擦臉,抽泣著說「謝謝。」然後把頭靠了過來,並緊緊的握著我的手。
當電影結束時,她看著我濕了一大片的肩頭說「對不起。」我卻看著她滿臉淚痕的臉,笑出了聲。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我伸出了手,觸踫她的臉替她擦去淚痕。手下是她柔女敕的肌膚,眼里是她眼含淚水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又有了想進一步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