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自在彼岸花開 第29章 沒什麼大不了ヾ

作者 ︰ 轉圈子

社會就像一只碩大無比的洋蔥,不要試圖去解構它,剝下去,只能是讓自己淚流滿面。

八點多鐘,走出了賓館,我站在路邊等車。

遠處一彎冬月蜷縮在兩座地標建築的縫隙間,一臉無依無靠的蒼白。

這個城市的秋季很短,短得就像當季搖曳生姿的齊b超短裙,還沒容我仔細端詳,幾場西伯利亞的冷風就逼著若隱若現的豐乳肥臀裹上了嚴嚴實實的冬裝。原本就面色凝重的男男女女,隆冬時節更是滿臉冰霜地隨著寒流涌向城市的四面八方。

我抬手叫停了一輛黃色的士,如同鑽進了一只黃色的貝殼,眨眼就被卷入了車海人浪,時停時走地隨波逐流。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城市就像個五彩斑斕的氣球,膨脹得有些讓人緊張。這個點兒,只能是車行緩緩,望著窗外,摩肩接踵的行人和激情洋溢的店招,此刻就像是正在涌動的填充顏色,將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都涂抹的密密實實,不留余地。

我看見城市的胭脂,卻看不清人們的臉。

駛過休閑廣場,巨大的電視牆上,一個二八佳人,正飄灑著長發,媚眼如絲,那青春撩人的氣息向我兜頭襲來。瞬間,大屏幕上又晃成了幾個豪情滿懷的****妹,昂首挺胸,從各個不同的角度,向過往的行人述說著,她們是多麼地胸懷大志。等車子轉到了屏幕側面,波濤洶涌已被擠成了一條光線,似乎還能隱隱約約地听到那信誓旦旦的廣告詞︰沒有什麼大不了——

今兒下午,一個原來研究所的同事找到了我。電話里說是來這兒出差的,想起了我在這個城市落腳,晚上有空的話,就見個面聊一聊。

有故人來,不亦樂乎,自當欣然前往。他住的賓館在城西某條不知名的街上,我從沒有去過,又想著晚上指不定會喝成什麼樣,干脆就不開車了。

準確地說,他是我的聊友,當年在研究所時,我倆一個辦公室,朝九晚五的八個鐘頭,幾乎每一秒都脈脈含情地大眼對著小眼。他比我大個三四歲,老是打趣我的青春痘,說是給憋的,我則挖苦他的魚尾紋,說是給愁的。很難想像,那時怎麼就會有那麼大把的精力外加那麼大把的時間,經常能從蘇格拉底的平角褲扯出吉澤明步的衛生巾,盡是用些不著邊際的神聊來打發時間。那會兒的研究所,從上到下都彌漫著一個口頭禪︰對付,也就是湊合的意思。吃不飽餓不死,白天跑不快夜里睡不著,長年都是這麼對付著干,湊合著活。

不過,有時想想,相對于江湖流傳的豪門恩怨和現代職場的刀光劍影,窮至無聊處似乎也有一個好處,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倒也單純簡單,很少有富人間的勾心斗角和無事生非。也許,這就是典型的中國式思維,不患寡而患不均吧。

分別也有七八年了,最明顯的是他胖了,擁抱的瞬間,我就察覺到了他的持重與份量。果然,坐下寒暄了不久,我就得知,他已是所里一個重要部門的負責人了。

和所有的三高肥佬一樣,一坐下他的肥臀就不樂意挪窩,說現在一看到滿大街的人和車就頭暈。這附近我也不熟,于是,晚飯只好放在了賓館二樓的餐廳。反正就是單純地敘舊,就是單純地喝酒,所以,哪兒吃都一樣,這年頭,踫上一個單純的飯局,比踫上一個單純的妹子,還要難。

酒喝了不少,聊完了以前,接著聊現在,從現在的話頭中又會扯起以前,話題兒跟浪打浪似的,真有那麼點跟往事干杯的味道。

自然少不了談起當年的蘇格拉底以及吉澤明步,我笑著問他,現在還會扯這些閑篇嗎?

他也笑了,指了指腦袋說,現在還這麼神聊的,肯定是這兒有毛病,呵呵,哪還有那閑工夫。

我接著問,所里現在很忙嗎?

他說,忙,忙壞了,不過都是他媽的瞎忙。以前是窮對付,現在是要對付錢,經費多了,怎麼給花出去也他媽的夠傷神的。

吃到一半,他問我,買房了沒有?

我搖搖頭,問他,你呢?

他回答,三套了。看我眼楮睜得老大,慢條斯理地解釋道,第一套是所里分的,後兩套是朋友們幫忙,說很便宜,非逼著買的。

過了會,他又問,你結婚了沒有?

我又是搖搖頭,問他,你呢?

他笑著說,去年結第二回了。看我眼楮又是睜得老大,便又接著解釋道,第一個合不來,成天像盯賊似的,本來離了就不想再找了,可朋友們幫忙,說這哪行啊,非逼著結的。

接下來,我沒等他開口,便先問了,你幾個孩子了?

他說,兩個,正好一男一女。說完,掏出了皮夾子,翻開給我看,喏,這是小的,去年生的大胖小子,多可愛,哈哈。

看著他眉飛色舞的幸福狀,我心里笑道,女乃女乃的,這個你怎麼不說也是朋友們幫忙的。

了解了我的近況後,他半惋惜半玩笑地說,你小子可惜了,當初你要是能抵制住小資產階級的誘惑,在咱這社會主義的大家庭里扎下根來,熬到現在,怎麼地也不會混得比我差啊。

我說,去你老妹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當初我辭職時,你丫豎的大拇指比泰森豎的****還堅挺有力,這會兒又來說風涼話了。

他哈哈笑著,把胖大的身軀仰在了椅背上,眨了眨小眼楮說,我真豎了?

我端起了酒杯說,你丫下面豎沒豎,我不知道,反正那根大拇指就像抹滿了藥一樣。

喝完,他斂了笑容,表情很認真地說,說真的,現在我算整明白了。佛說,人世是苦海無邊,所以,這人吧,會不會游泳其實根本無所謂,重要的是,你必須上得了一艘好船,上了船,你最好還能坐上好艙位,至于那什麼有邊無邊的,是岸不是岸的,壓根就無須操那份閑心。

我很清楚,他是在很含蓄地流露著,身處體啊制內的滿足和自得。我很識趣地配合了他,頻頻點頭。況且,兩人的境況是明擺著的,無論從哪方面來比,面對著我這個曾經自絕于體啊制的人,他絕對有資格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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