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卷雨 第 十 章 弱女子再陷情場

作者 ︰ 朱琦

「翠蓮呀!我真的不想走啊!說實在的,跟你在一起,就是一種最好的享受,你就讓我享受享受吧。」與江翠蓮相反又相似,龍在天說了半天,就是為了不走。

「不行!龍少爺!你一定要走!」江翠蓮並不因為龍在天「講授有功」而「姑息養奸」,只是一個勁兒催促龍少爺快走。

「噯!翠蓮啊!你問了我這半天,我也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龍在天在「無事生事」——有事說了,他就以不走了。

「你想問什麼?我不懂什麼呀!」江翠蓮一心想讓龍在天早點走,一听到龍在天說要問她問題,又不好斷然拒絕——生怕龍少爺笑她沒文化。

「你說這《四書五經》,是哪四書?哪五經呀?」龍在天問得很膚淺,才讓江翠蓮好回答,也是讓她感興趣。

「這《四書》嘛!就是《大學》、《中庸》、《論語》、《孟子》;這《五經》嘛!就是《詩經》、《書經》、《禮記》、《易經》、《春秋》。龍少爺!我說得對不對呀?」江翠蓮謹慎地回答道。

「對對對!你說得對!翠蓮啊!我還要問你,這《詩經》里邊有一首《國風•關雎》,你能背誦麼?」

「嗯……《詩經•國風•周南•關雎》大概是︰

關關雎鳩,

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

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

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

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

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

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

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

左右毛之。

窈窕淑女,

鐘鼓之。

少爺!是不是這樣的呀?」

「是是是!你說得全對!小翠蓮!那我再問你,詩中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兩句話是什麼意思?」龍在天居心叵測,想引江翠蓮入彀。

「這……這兩句話的意思大概就是說善良美麗的姑娘是好男兒的好配偶。是不是這個意思?」

「是是是!你說得太對了!小翠蓮啊!但凡善良美麗的姑娘,好男兒都是想與之匹配的呀!」龍在天引江翠蓮入彀了。

「你壞!你壞!你在套我!我不理你了!」江翠蓮听出了龍在天少爺的弦外之音,方知上當。

「小翠蓮!我是壞!我是壞!我就是要跟你壞呀!」龍在天再也忍耐不住,一口吹熄罩子燈,就將黑暗中的江翠蓮攬入懷中。

「少爺!你……」江翠蓮無力地推著龍在天,嘴里茫然地叫喚著。

「翠蓮!我……」龍在天有力地擁著江翠蓮,口中喃喃地呼喊著。

……

告子曰︰「食色性也!」意思是說食欲和*乃是天性。這人啊!除了吃飽肚子,裹暖身子,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有一種生理上的渴求;這就是七情六欲中的第一欲——*,這是人之本性。

一個已婚的中年男子,在這雨夜里、在這閨房中,這麼近距離的面對一個嬌美的青蔥少女,除了聖人柳下惠、除了白痴傻冒兒,誰還能把持得住?

此時的龍在天欲火中燒,而且愈燒愈烈——這欲火燒毀了理智、燒毀了自尊、燒毀了人格——他餓虎撲羊似的把江翠蓮壓倒在床鋪上,又是咬、又是啃,並伸手解開江翠蓮衣衫的鈕扣……

江翠蓮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生理育成熟,心理情竇已開,對于有關情愛方面的事兒,從書刊上和一些人的嘴里,早已耳濡目染,心里常常產生一種神秘的想象,並伴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渴望。但她此時被龍少爺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還是驚呆了!嚇傻了!她竭盡全力想把他從身上推下,口中不斷地大罵龍在天言而無信,卑鄙惡……

然而,打罵推搡對于此時的龍在天已失去應有的功能,被欲火燒昏了頭的龍在天死死地壓在江翠蓮的身上,夢囈般地說︰

「翠蓮啊!我好愛你呀,我好想你呀,你是我心中的女神,你是我心中的菩薩。你嫁給我吧!你給我生兒子吧!我母親早就要為我納妾,想我為她生個孫子。她想孫子都快想瘋了!你做做好事吧!你憐憐我吧!憐憐我的母親吧!憐憐我的父親吧!我求你了,我想死你了……」

龍少爺語無倫次地說個不停,究竟是欲火難捺,還是思子心切,或是兩者兼而有之,實在無法界定。

含苞欲放的黃花閨女江翠蓮,在「過來之人」龍在天的強大攻勢下,情感的堤壩崩潰了,心中的防線被摧毀了——她無力地仰臥在床上,半推半就地做了感情的俘虜,在糊里糊涂中把一個少女最珍貴的東西獻給了龍在天這個冤家。

**,這是女人給予男人最高價值的禮物。江翠蓮今天羊落虎口,身不由己的把自己寶貴的貞操獻給了龍在天。不!準確地說是被龍在天狠心奪取了她的寶貴貞操,玷污了她的白璧之貞。這年是光緒二十六年,公元一九00年——龍在天時年二十五歲,江翠蓮時年十八歲。此段情緣,有詩為嘆︰

少爺雨夜戲嬌娃,剛柔並濟競摧花;

恣意妄為鑄大錯,惹下孽緣自套枷。

愛,一半是情,一半是欲,愛是*的混合體;沒有*就沒有愛。龍在天是已婚多年的中年男子,江翠蓮是情竇初開的青春少女,兩人的*都很強烈,鏖戰也就很瘋狂;好在外面的風雨雷鳴為他們做了掩護,听不到什麼大的響動;只有在閃電光照的一瞬間,看見兩條白色的*在蠕動。

好大一會兒,二人雲散雨收。江翠蓮趕緊起身穿好衣褲,倚坐在紅木床的後欄桿上,上牙咬著下唇,歪著頭哀怨地瞪著龍少爺。

龍少爺也起身穿好短褲,看著身邊被自己糟蹋了的、又憐又愛的小翠蓮。只見她的皮膚白得驚人,絲毫沒有別的色素;豐腴白皙的臉蛋上嵌著一對烏亮的大眼楮,晶瑩透澈得宛如兩潭秋水;一圈睫毛又長又密,柔軟地覆蓋在眼瞼上;不時隨著眼瞼的啟合,微微眨動。那嫻靜神態里還帶著一種鄉間姑娘的野蠻和稚氣,真是別有一番情趣。龍在天看罷,不禁無限深情地說︰

「翠蓮啊!我不是自我標榜,以前我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不知怎麼的,見到你以後就不一樣了!早在你剛來我府上的時候,你那活潑調皮的樣子就深深地吸引了我;我每次到我母親這里來,總是想法兒多看你幾眼,多與你說說話兒;但那純粹是主僕之間縱向的情,並沒有一點橫向的愛,更沒有其他的非份之想。

「打從光緒二十四年中秋節,我偏听她的讒言,冤枉了你,你含冤受屈跳荷花池尋短見,我從荷花池里救起你的時候,我緊抱著你,你能也緊貼著我;我當時就在心底里誓︰我龍在天要一輩子對你負責!我龍在天要用一輩子的愛補報你!

「光緒二十五年正月初二,我把紅包給你的時候,我們兩人又有了‘握手之親’。後來,我母親要將你許配給護院隊長劉克凡,你不願意,急著要找我商量,我們兩人又想辦法摒棄了劉克凡。這都說明我們兩人早已心心相印,相互愛慕的呀!

「去年夏天,我看見你半luo梳妝,情不自禁的鬧了那一出以後,原來的那份喜愛和欣賞就升級了;你那誘人的倩影,你那如冰之清,如玉之潔的*老是在我腦海里縈繞;但我還是把這份愛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不敢多想。

「今天趙淑嫻正好不在家,又偏偏遇上了這罕見的暴風驟雨,嘿!這真是老天爺幫忙,使我們成就好事,讓我了卻夙願;細想起來,這大概都是天意吧!」

「什麼天意不天意!我看這完全是你心懷鬼胎的蓄意,是恨惡的歹意!是你挖空心思強佔我的惡意。」受了欺負的江翠蓮一時心氣難平,大恨大怨地說。

「小翠蓮呀!你不要這麼說嘛!你若不信是天意,我說個故事給你听听,你就信了。」龍在天少爺向床後面挪了挪,將光身子緊靠著江翠蓮,並伸手攬住她的酥肩秀臂,娓娓言道︰

「從前有個‘張敞畫眉’的故事,說的是西漢有個叫張敞的人,從小喜歡舞刀弄棍,特別練得一手好箭法,據說箭無虛,能百步穿楊。由于他心系功名,故而一時不想娶妻,定要功成名就後才肯成家。

「一天夜里,張敞見一老翁從天而降,引他來到一座小山包上,指著前面的一個村莊說︰

‘那村邊大槐樹下的搖籃里,睡著一個剛過周的小女孩,她長大後就是你的妻子,你要好生待她。’

「張敞大惑不解,遂問老翁︰‘你是何人?怎得知曉此情?’

「老翁回答說︰‘我乃月下老人,哪有不知之理。’說完就飄然而去

「張敞還要問個究竟,便起身追趕,不料腳下一滑,悠悠醒來,原來是南柯一夢。

「張敞心中甚覺蹊蹺。次晨,他懷著疑團,按夢中印象出門尋覓;果然找到了那個小山包,小山包下果然有一村莊,村邊果然有一棵大槐樹,樹蔭下果然有一搖籃,搖籃里睡了一個小孩子,大概就一歲左右,分不清是男是女。張敞十分愕然,驚嘆眼下現實和夢中情景竟是如此一致。他心想,難道我遇到仙人不成?又覺得事不能,我已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那小女孩才一歲,等到什麼時候她長大了嫁我為妻呀?

「張敞將信將疑,忽又想到,我何不給她留個記號,看看將來是否應驗?想到此,張敞拉弓搭箭,對準搖籃里小孩的眉部‘嗖!’的一箭射去;‘哧!’箭頭不偏不倚,正從小女孩額前擦過,淺淺地刮去一撮眉毛。

「小女孩哇哇大哭,其父母急忙奔來看望;只見有一箭釘在搖籃上,小兒額頭上流著鮮血,便趕忙用布摁住止血。一會兒挪開血布一看,只見眉毛被刮去一塊,其他並無大礙,算是有驚無險。大家都以為是獵者誤傷,當然免不了要罵幾句,事情也就過去了。

「十五年以後,這小女孩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經媒人說合,嫁給了官運亨通而婚事一直不順的張敞為妻。

「新婚之夜,張敞揭開新娘頭上的喜帕,猛然看見新娘的右眉只有一半,另一半沒有眉毛的地方,還有一道細細的疤痕。問及緣由,新娘說是兒時為箭所傷。至此,張敞方信夢中月老之言是真,內心愧疚不已;遂把十五年前的故事如實說與新娘知曉。因知是天意,新娘毫無怨言,兩人反而益加恩愛。

「為補此憾,身為朝廷命官、並已升任為京兆尹的張敞,每天早上起來為娘子畫眉,幾十年如一日,從不間斷。後來此道漸漸流傳于世,社會上才有了梳妝畫眉之說。

「這故事雖然有點玄乎離奇,但也是個美麗的傳說。人們都說‘月老牽紅線,姻緣前生定。’我看這話一點不假,所以我認為我們這也是天意。你想啊!佛陀說‘前世五百次回眸,才修得今生一次擦肩而過’。你我已經到了這般田地,該是多大的緣份?這不是前世注定有此情緣麼?」

「人家張敞是個未婚童男子,應該有一個結妻子,以說是天定姻緣。而你是一個早有妻室的人,這算什麼情緣?我看啊,這是你這個冤家一手制造的孽緣。」

「好!你說我是冤家,我就是冤家。常言道,‘不是冤家不聚頭,聚散離合皆是緣。’正因為你我是冤家,這才有緣來相聚呢!你說我倆的情緣是孽緣,那我不好苟同。嗯……我看這樣吧,既不依我所說是情緣,也不依你所說是孽緣;我們就從‘不是冤家不聚頭’這一句里取一個‘冤’字,從‘聚散離合皆是緣’這一句中取一個‘緣’字,合起來就叫‘冤緣’,你看如何?」

「冤緣……冤緣……」江翠蓮喃喃地咀嚼著、默默地思忖著這兩個耐人尋味的字眼,臉上顯出一片無奈與茫然。

龍在天少爺說得沒錯,他與江翠蓮這情緣真的是一種「冤緣」。他們是一對有緣份的冤家,又是一種冤家式的緣份。此後幾十年的事實,充分驗證了這玄妙而又帶有哲理性的兩個字。

其實,世間何嘗就只是龍在天和江翠蓮的情緣是「冤緣」呢?其他的人、其他的情緣不也都是「冤緣」麼?在這大千世界里,最最難分的就是一個「冤」字,最最難解的就是這個「緣」字呀!

話不挑不明,要是挑明了還真的是這麼回事兒。這天下夫妻之間是緣,父子之間是緣,母女之間是緣,兄弟姐妹之間是緣,婆媳妯娌之間是緣,以及親戚朋友、同學同事乃至同車同船、邂逅相遇等等一切聚散離合,都是一種緣份,而且是一種了不得的緣份。

這緣份,有的因是冤家才有了緣份,有的卻是因有了緣份才成了冤家。正如世人所雲︰「無冤不成父子,無仇不成弟兄,無怨不成朋友,無恨不成夫妻」,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呀!

別的什麼同學同事、搭檔伙伴、結義兄弟、結拜姐妹等等情緣姑且不談,特別這夫妻之間的情緣最是難說難講。據有關調查資料表明︰現時國人最長的夫妻關系長達七十一年,真的是「執子之手,白頭偕老」;而最短的夫妻只有「**」,新婚第二天就嫌老公沒有男人味,而提出離婚。

再說這夫妻之間,有的相敬如賓、如膠似漆,一輩子恩恩愛愛;有的卻磕磕踫踫、時好時壞;有的你爭我斗,都要征服對方;有的同床異夢、貌合神離,只是為了兒女而苟且維系家庭;更有的如同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同床操戈、勢不兩立;有的妻子殘廢,丈夫關愛一生;有的丈夫有病,妻子照應一輩子,甚至背著前夫去改嫁;有的則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露水式夫妻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這些情緣說來都是一種「冤緣」。若按佛家《因果文》所說,都是因為前世他欠她的、或是她差他的,今生來還報而已。

不僅人與人之間是這樣,就是人與動物之間也是如此啊!單拿人與鼠來說,這是生命界生存能力最強的兩種動物,同時也是生命界數量最多的兩種動物。在這世界上,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老鼠;換言之,凡是有老鼠的地方也就必定有人。這兩者之間算是冤家對頭。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不是冤家對頭又怎能攪和在一起?為什麼無數動物之中唯有老鼠與人「攀親」?科學家們能否解釋這個人鼠之間的「社會學」問題呢?

世間人與人之間的各種緣份,有的如過眼雲煙,事過即罷,人走茶涼。有的則維系延續數月、數年、數十年、一輩子,甚至影響幾代人。

就拿龍在天和江翠蓮來說,由于他們今天有了這段「冤緣」,從而橫生出多少悲歡離合,平添了許多愛恨情仇,衍生出無數的「支冤緣」、「分冤緣」、「再冤緣」。

閑話少說,言歸正傳。且說龍在天別有用心的對江翠蓮講了「張敞畫眉」的故事過後,他又鄭重其事地向江翠蓮表明自己的心跡︰

「翠蓮啊!你我今日已經做了這事兒,但我絕不是一時興起、逢場作戲;更不會始亂終棄、無情無意;我是真心真意的愛你,我以後還要稟明母親,正式娶你,如若說假,天打雷劈,請你相信我。」龍在天說得很是動情動容。

江翠蓮被龍在天的一番海誓山盟、甜言蜜語融化了,心中的怨恨也去掉了一半。她**自勸地想︰事已至此,多說什麼又有何用?再說今天這事兒,說他錯,也不全是他的錯;說我對,我也不全對。記得汪天笑先生曾經說過︰「愛是沒有誰對誰錯的。」也許,在我心中,已經對他產生了愛。也許,龍夫人對我們上次的「寬容」,滋長了他和我。也許,正如他所說,這是天意、這是前生注定。如是天意,如是前生注定,那就不違呀,違也違不了的。想到此,江翠蓮釋然長噓一聲,悠悠地嘆道︰

「少爺啊少爺,今天這事兒已經生了,是前生注定也好,是你巧取豪奪也罷;反正我已經被你這個家伙玷污了,多說也于事無補。但是我警告你︰今日這事兒,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並且一定要嚴守秘密;至于你要你母親正式娶我的事,希望你說話算話,早日實現!」

江翠蓮早就不滿意那個尖嘴猴腮的萬福祥,總想退了那個婚約;今日她**于龍在天,龍在天又表示是真心愛她,並要稟明母親正式娶她,她也就有點「想入非非」了!

「翠蓮!你要我嚴守秘密我一定能做到!我讓我母親同意正式娶你的事兒也一定能做到!請你放心,請你相信我。」龍在天見到江翠蓮並不怪罪他,只是要他「嚴守秘密」,這一點他是完全以做到的;對于正式娶江翠蓮的事兒,他認為跟母親說說,也是一定能夠做到的,這幾個要求都不難。至于要他「僅此一次,下不為例」,這是以後再說的事兒,只要有機會,我怎能「下不為例」呢?因此龍在天爽朗地答應了江翠蓮提出的後兩條。

江翠蓮听得龍在天答應得爽爽快快,不禁「噗哧!」一笑;龍在天見了,心中一,又抱著江翠蓮梅開二度,直到窗外已經白,知是天要亮了,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穿衣。

江翠蓮起來,收拾好床鋪,打開屋門;只見天上霞光萬丈,一輪朝陽顫顫抖抖地從東方升起,一會兒便升騰在空中,向大地灑下無限光輝,天地間更加光明清亮。昨晚的風雨雷電都不知藏到哪兒去了;那屋面上、牆面上、天井的地面上都被雨水洗刷得干干淨淨,連空氣也被沖洗一新,十分清鮮宜人。

龍少爺悄悄地走出江翠蓮的房間,裝著晨練的樣子,甩甩胳膊,伸伸腿,又到庭院中打了幾路拳,就到東樓向二老請安。

龍老爺、龍夫從還是一如既往的與他說話,一如既往的關愛他,沒有什麼異樣,他的心也就全放下了——世上好多的事兒,第一次總是能僥幸過去的。

第二天趙淑嫻還是沒有回來,龍少爺又有點心猿意馬,老是想著與江翠蓮的*情景。吃過午飯,他便到街上珠寶行挑了一枚綠寶石的金戒指,又買了一條帶寶石墜子的金項鏈,好不容易等到晚上,瞅準江翠蓮回房,便又來到江翠蓮的房間。

「翠蓮呀!還沒睡吧?我有一樣東西給你看看。」因為天熱,又不是下雨,剛回房的江翠蓮並沒有關門,龍少爺這就直接進來了。

「什麼東西我都不看!不是說好下不為例嗎?你怎麼又來了?」江翠蓮沒好氣地說。

「我說過下不為例,一定說到做到!但我今天只是來給你看一樣東西,又不是來做那事兒的,你怎麼老是朝那些方面想啊!」龍在天油腔滑調地調侃道。

「恐怕不是我老朝那些方面想,而是你老朝那些方面想吧,你說你有什麼東西不能白天拿來看,一定要等到這晚上拿來看呀?你準沒安好心。」畢竟是與少爺說話,而且也不是討厭的人,因此江翠蓮半嗔半笑道。

「你別總是門縫里看人,把人都看扁了!我真是來給你看一樣東西的。這東西啊!只有晚上看才好看。」龍在天也不計較江翠蓮的話語態度,甚至還有點喜歡江翠蓮佔強好勝的樣子。他一邊說著,一邊就把裝著綠寶石金戒指的紅絨布盒子拿出來,呈現在江翠蓮的眼前︰「打開瞧瞧,看看好看不好看?」

江翠蓮接過紅絨布盒子打開一看,見是一枚光彩奪目的綠寶石金戒指,不禁驚叫起來︰

「哇哉!好漂亮呀!」

「如果喜歡,就戴起來嘛!」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敢戴。」作為出身貧寒的下人,江翠蓮見到這麼貴重的東西,多少有點受寵若驚。

「有什麼不敢戴的?只要你喜歡,這東西就是你的了。」龍在天大大咧咧。

「這……」江翠蓮欲拒還留。

「不要這個那個的,趕快戴上!趕快戴上!」

「這……還是不要吧!」江翠蓮說了一句與內心**背道而馳的話。

「什麼不要不要的,來來來!我替你戴上!」龍少爺從絨布盒子里邊取出綠寶石金戒指,捉住江翠蓮的右手,戴在無名指上——那樣子真有點像新郎給新娘戴訂婚戒指的味道。

「哎呀!真是太好看了!」第一次戴金戒指的江翠蓮喜不自禁,得直嚷嚷。

「翠蓮!我還有一樣東西送給你。」龍少爺說著,又從口袋里掏出帶寶石墜子的金項鏈放在江翠蓮的手上。

「哎呀!龍少爺啊!千萬不能的!千萬不能的!收了金戒指已經是大禮了!這麼貴重的金項鏈是斷斷不能收的。」江翠蓮心知︰僅這枚金戒指就價格不菲,再加上帶寶石墜子的金項鏈,兩樣金首飾的價值,肯定像一串冰糖葫蘆那樣的數字,她哪里還敢收受?

「有什麼不能收的?這是我特地為你買的,此金項鏈現在就屬于你了,快戴上看看!」龍在天不容置喙,定要江翠蓮把金項鏈趕緊戴上。

「不能!千萬不能!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是千萬不能收的。」江翠蓮實在不敢收受這份大禮,她就像推掉燙手山芋一樣,急急的把金項鏈塞到龍少爺的手上。

「你真不听話!來!還是我替你戴!」龍少爺向後倒退幾步,一腳把門踹上,從錦盒中取出金項鏈,轉到江翠蓮背後把一條黃澄澄的項鏈圍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再扣上扣環,又把扣環捏緊,才轉到江翠蓮的前面,仔細端詳著江翠蓮。

仔細端詳江翠蓮的龍少爺,驀然看到江翠蓮右肩上的抹胸帶子旁落到肩頭下面,以致于右ru房的上半部分露了出來,從衣領口以若隱若現的看到堅挺的ru房。哎呀!這雪白的*太迷人了!真的是呼之欲出、攝人魂魄,直把個龍少爺看得兩眼呆。

「翠蓮,你看你忙的,里邊的帶子都滑落了,我來幫你弄一下。」

說時遲,那時快!龍少爺話到人到,只見他迅速走到江翠蓮的身邊,右手就伸進了她的衣領……

其實,剛才龍少爺給江翠蓮戴項鏈的時候,她已感覺到右肩上的抹胸帶子滑落了;但礙于龍少爺站在背後,所以忍耐著沒有動。待到龍少爺轉到前面,眼楮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的時候,江翠蓮曉得情況不妙,正要伸手去拉,想不到龍少爺竟如此大膽的跑了過來,並把手伸進她的衣內。

江翠蓮連忙用手擋護著,排斥著,不讓龍少爺弄她的帶;龍少爺的手並不退縮,相反向前深入;兩人的手對抗性的一推一拉,把乳罩與帶子的餃接處扯開了;又由于江翠蓮的力度太大,在帶子被扯開的時候,把乳罩的右一邊全拉下了,堅挺的ru房頓時月兌穎而出,完全暴露在龍少爺的眼前。

看著白玉般ru房的龍在天少爺已經完全迷失了理智,他不但沒有就此罷手,竟然還張開五指,一把罩住江翠蓮那豐滿挺拔的*;並輕輕地揉捏著,細細地觀賞著。只見那淡紅色的**,就像一顆璀璨的紅寶珠瓖嵌在雪白的玉器上,又好似含苞欲放的蓓蕾,生機勃勃。

常言道︰「吃了人家的嘴軟,拿了人家的手軟。」江翠蓮今天一下子拿了龍少爺兩樣貴重的東西,她也就不好十分的反抗了!再說龍少爺又是她心儀之人;加之軀體里、生理上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渴求在起作用——愛的洪流沖垮了江翠蓮的意志,她癱坐在椅子上,一任龍少爺輕薄。

龍少爺一口吹熄罩子燈,一把托起江翠蓮,走到床邊,坐在床沿,把江翠蓮抱坐在腿上……

龍在天溫柔地擁摟著江翠蓮,就像慣小孩子似的來回搖晃著、溫存著。江翠蓮也微閉雙目,半推半就、小鳥依人般的依偎在龍少爺的懷里;好似一葉扁舟,任憑微風輕拂,在那漣漪泛泛的湖面上悠悠蕩漾——兩個人就這樣如夢如醉地、靜靜地享受著這醉人的甜蜜,誰也不說話兒,似乎只要有一點點聲響就會打碎這溫馨的美夢。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龍在天慢慢俯下頭,用那薄薄的嘴唇包裹住江翠蓮性感的、滾燙的櫻桃小口;吸吮片刻,又伸出鐵矛一樣的舌尖,撥開江翠蓮的兩排銀牙,鑽入她的口腔。江翠蓮那條柔軟的女敕舌也有了反應,在翻滾的香波中東躲西閃,忽進忽退;漸漸地只有招架之功,沒了迎戰之力。

據性學家所雲︰人的舌頭上有最最靈敏的性感神經。二人一陣「舌戰」以後,性要求都提高了許多——這是男女之間的一種化學反應。這時的江翠蓮已被龍在天弄得渾身酥軟、嬌喘噓噓;龍在天亦已按捺不住,匆匆為江翠蓮寬衣解帶,抽絲剝繭似的解除一件件已屬多余的蔽體物;然後掀開被子,將一個白皙脆女敕的尤物陳放在床上;又迅速月兌去自己的衣服……

「頭難頭難。」什麼事情都是開頭難,以後就不難了。龍在天和江翠蓮已經歷了昨天那場蕩氣回腸的「頭難」,現在是「二次風暴」,雙方腦子里都有那個魚水之歡的概念,甚至是有那個**。這時的江翠蓮已從半推半就、任其擺布展到積極配合了。

「少爺……龍少爺……」江翠蓮吐氣如蘭地呼喚道。

「翠蓮……小翠蓮……」龍在天夢囈般的應和著。

「龍少爺……你就像一個令人神往的錦標!」

「小翠蓮……你就是我心中朝思暮想的女神!」

「龍少爺……我有了你什麼都不要了!」

「小翠蓮……我有了你什麼都有了!」

……

俗雲︰「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他們這種如偷似妾的情趣真的是不亦乎——他倆如同飛入花園的蜜蜂,盡情采擷,繾綣**的整整折騰了個通宵。

這男女之間的事兒猶如高山滾石,海堤決口,一旦開了頭,就一不收——趙淑嫻在娘家幫哥哥趙偉照應嫂嫂,接著又為佷兒趙子雄「洗三」,整整忙了五天才回來。這五天,龍在天一天也沒放過,每天等到江翠蓮回房時就偷偷模模的溜進江翠蓮的房間;那江翠蓮也嘗到了飲男食女的愉悅,也就「來者不拒」了。

孔子雲︰「飲男食女,人之大欲存焉。」有位哲人也曾經說過︰「與第三者的愛情是真正的愛情,是經過慎重考慮和理智選擇的愛情。」在下才疏學淺,對大聖人孔夫子的話肯定是「言听計從」;而對這位哲人的名言,就弄不清這話的「正確度」和權威性有幾何了。因此對于龍在天與江翠蓮在那種時代搞「婚外戀」,在下也難加臧否,未便置評。不過,這男女相愛之事!實在是天性使然,人之常情。諸位不妨看一看一些頭面人物的情形,也就見一斑了!

那個竊國大盜袁世凱,除了有一妻九妾,另外還有無數的**。

曾任國民政府代總統的李宗仁,年已七十有六,還一定要娶二十七歲的胡若梅為妻。

「名震朝野」、「中外聞名」的汪精衛有**施旦。

那個京劇大師梅蘭芳也有「紅顏知己」孟小冬。

魯迅有妻子朱安,又愛上學生許廣平。

陸小曼有丈夫王賡,又愛上徐志摩。

郁達夫也以有婦之夫之身愛上王映霞。

陝西的那個賈平凹,十幾歲的時候就愛上村里的一個「皮膚極黑,但眉眼里面楚楚動人」的姑娘。他常常站在黑姑娘的門前,假裝看她家門前的桑椹樹,偷眼看黑姑娘在不在家。「一直到了她出嫁于別人,我才停止了每晚在她家門前溜達的習慣。」

錢鐘書、曹禺、吳組湘等幾個高材生,在清華時都喜愛看*。錢鐘書能熟記中外幾十本黃色小說的書名和作者名,對一些「精彩片斷」,還能繪聲繪色的背誦。

那個華語功夫巨星成龍,更是「愛女大王」。有人曾經為他進行「緋聞大盤點」——除了正式夫人林鳳嬌和名不見經傳的影迷外,就演藝圈內的大明星就有林青霞、吳綺莉等幾十個人。另外,在韓國,成龍還有李華蘭等幾個「好妹妹」;其中最長的戀情達到八年之久。

二00三年冬,80歲的物理學家楊振寧「意外得到」26歲的大學生翁帆;二00四年十一月兩人訂婚;不久結婚。還打算弄上春晚。

以前有一種叫做《傳記文學》的書,上面談到一位日本首相問革命先驅孫中山先生︰「除了革命以外,你最喜歡的是什麼?」孫中山先生直言不諱的回答道︰「女人」。

那個少帥張學良,更是喜歡女人;雖然大都是女孩子追他;但也足見他是個**之人。張學良晚年曾經寫過一首非常直率的自謔詩,其詩曰︰

自古英雄多**,

未必**盡英雄;

我雖並非英雄漢,

惟有**是英雄。

就拿那個劃時代的*來說,他從學生時**始,一直到彌留之際,除了革命,也從來不曾停止過喜歡女人。

不僅今人如此,古人對此也不遜色——被人們崇拜了幾千年的至聖孔子,他的父親、魯國大將軍孔紇,已經告老還鄉。六十六歲時在泗水邊垂釣,愛上了十六歲的顏徵在,不久就「非禮**」,並生下孔丘、仲尼。這「仲」是老二的意思;因孔紇的第一個妻子生了九女無一男,第二個妻子生了一男是個跛子,因而孔丘在孔家男子中排行老二)。這事兒在當時有歌謠為證︰

紇與顏氏,

非禮而婚,

野合生子,

反宇其頂。

不僅我們中國如此,外國人對此似乎更甚。

柬埔寨的西哈努克親王,十年內先後與十九個女子談戀愛。

法國作家雨果,九歲就「愛」上了房東的女兒麗絲,十歲時又「愛」上了另一個房東的女兒蓓畢達,十四歲起愛上了已有四個孩子的呂科特將軍的夫人,而且一愛就愛了一輩子。雨果說︰「呂科特將軍夫人的玉體就是一個芳香的貯藏所,在她身邊,只要呼吸到她那令人舒適的氣息就能生活。」雨果小時候還特別喜歡看半luo的雕像,常常站在雕像前流連忘返;並且大膽地記載下當時的心理過程,直率地作詩公諸于世︰

「……等待樹下來一陣清風,撩起狄安娜大理石像的襯裙。」

那個德國的劇作家歌德,八十一歲時還與十八歲的少女「談戀愛」。

身為美國總統的比爾•克林頓,與白宮實習生莫尼卡•萊溫斯基屢屢在總統辦公室**;有時甚至是一邊打電話,或是開電話會議,一邊與萊溫斯基*。更具諷刺意味的是︰比爾•克林頓與莫尼卡•萊溫斯基在總統辦公室**時,他的夫人希拉里•克林頓往往就在隔壁房間里。這大概就叫「燈下黑」,或是叫「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二十世紀,愛德華在英王喬治五世駕崩後,于1936年繼承王位,成為愛德華八世。但他為了正式迎娶兩度離婚的美國女人辛普森夫人為妻,在位僅僅325天,就毅然舍棄皇袍,應英國政府及皇室的催促,作出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抉擇,被譽為世界歷史上「第一大**」。

美國《公子》雜志社的創始人,84歲的海夫納娶的第三任妻子,是年僅24歲的女模特哈里斯;年齡差刷新了楊振寧與翁帆的紀錄。

不僅是大人物如此,小老百姓也是如此。因此竊以為,只要是地球人,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達官顯貴,不管是傖夫俗子還是英雄偉人,都一樣的有七情六欲,都一樣的有其本能本性。就連性殘廢者也是一樣。

台灣學者李敖先生曾直白地說;「男人沒有女人就沒有文學作品。」

內地文豪汪天笑先生也說過︰「女人是鹽,沒有不行,多了也不行。」

馬克思同樣說過︰「搬運夫和哲學家之間的原始差別,要比家犬和野犬之間的差別小得多。」由此見,只要是人,其本性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喜愛異性的。動物則更是如此,就連愛情象征的鴛鴦也不是一夫一妻;老虎燕子就更不是,只有鴿子稍微好一點。

所以說,對于龍在天與江翠蓮搞「婚外戀」,在下實在難以「一言以蔽之」,不能簡單、狹隘的對其作出對與錯的評判。

閑話少敘,且說趙淑嫻去哥哥趙偉家里為佷兒趙子雄「洗三」過了五天,後來做滿月過了三天,做雙滿月過了三天,做百日又過了三四天,每每造成機會,讓龍在天和江翠蓮一而再、再而三的苟合幽會。

龍在天和趙淑嫻過夫妻生活時,那趙淑嫻猶如一個**luo的模特架子,又好似一個僅有生命體征的「植物人」,龍在天難以在她身上掀起激情的浪花;相反卻有一種與狼共舞,與虎作的感覺;因此*質量很不理想。

而龍在天與江翠蓮*就如魚得水,配合默契,愉悅開心,其無窮了。

由于龍在天和江翠蓮都年輕健壯、精力充沛、精華旺盛,*又恣意汪洋、酣暢淋灕;就在趙淑嫻在娘家幫忙的這幾回,江翠蓮與龍少爺幾度*,竟然珠胎暗結;只是他們兩人和其他人一時都還不知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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