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見颯翼心情不大好,寸心特地做了些點心想要哄他開心。未至深秋,白日里艷陽高照,溫度還不是很低。門窗具開,寸心遠遠就見颯翼在書房里和部下說著什麼。
「累了吧,嘗嘗我親手做的玫瑰酥……」寸心走進屋內無事颯翼的冷臉,把托盤放到了桌上,走到他身後給他捏了捏僵硬肩膀,看著這個陌生中帶點熟悉感的人問道︰「這位是?」
桌邊站著的清秀少年從打她一進門便低頭不敢直視寸心,這時听她問起才慌忙躬身行禮,語氣還帶點惶恐︰「小人雲未,見過尊後。」
「雲未?那你和雲岩是什麼關系?」本來颯翼沒答話寸心有些不快,但想到雲未那似曾相識的長相又听到他自報姓名,寸心登時好奇心大起。
少年快速抬頭看寸心,現她目光直直的盯著他看後瞬間紅了臉頰,囁嚅道︰「雲岩是小人的弟弟。」
「哦」
感覺寸心還要問下去,颯翼覺得她一點道歉的誠意都沒有,敲了幾下桌面,不耐煩的說︰「行了,拿上這個,該怎麼辦你都懂了……」說完回頭瞪了寸心一眼,賭氣似的拿起一塊點心塞到嘴里,沒等咽下就點評起來「味道一般」
寸心沒料到自己忙了一早晨的杰作,颯翼居然會如此不捧場,剛要作又想到有外人在不能讓人家笑話了去,只得回瞪一眼賭氣扭過頭不作聲。
雲未早就看出這兩位神色有異,听到颯翼的吩咐,忙不迭的合上桌上的錦盒然後收入懷中,簡單行禮後快速退了出去。在他合上蓋子前寸心瞥了一眼,盒子里是兩枚果肉飽滿晶瑩剔透的紅杏,雖然好奇颯翼把這東西交給他的目的,但總覺得自己不能先示弱,于是沒開口問。
好半天見颯翼只是埋頭吃點心也不理她,寸心壓抑不住連日的怒氣,揶揄道︰「尊者這心眼兒也太小了點,虧你還統御三界飛禽,竟然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颯翼面色一沉,也不作任何回應,只專注的用著盤中的玫瑰酥。寸心說完心里咯 一聲覺得後悔了,等看到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便坐到他身邊堆笑道︰「剛才是我說的不對,你就當沒听到好不好?」
颯翼瞥了他一眼,端起盤子,起身走到榻邊把盤子放到上面的矮桌上,坐下又吃了起來。寸心自知理虧,但看到他嘴上說一般卻還是吃得殷勤,終歸松了口氣。連忙低著頭跟過去坐到另一邊,憐兮兮的說︰「你別不理我……」
看到她服軟,颯翼心里很得意,但還是沒說話,等到終于吃完了,現寸心還守在桌邊瞪著明亮的大眼楮看著他,氣就消了大半︰「看你這幾天表現不錯,我就原諒你剛剛諷刺我的事了。不過,還是有條件……」
「什麼條件」
颯翼喝了口茶,說的一臉平靜︰「把我的塑像弄得漂亮一點」
「哈哈……」寸心沒想到鬧了好幾天別扭的颯翼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自從前幾天她興沖沖地拉著他去緋龍廟後他一直表情淡淡的,她心里明白這是由于下水救人時當地百姓以為他是自己的屬下,所以把他立在偏殿的緣故。這些天努力討好他,使出各種招數,卻沒想……
颯翼撇撇嘴,不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何不妥,說︰「笑什麼笑,在那個廟里你都跟我夫妻分離了不說,還有就是自己的丈夫被人雕得那麼難看,你都不在乎?」
「不敢不敢,我還是很在乎夫君你的形象的。」從沒見過他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寸心拼命壓抑笑出聲的沖動,小心翼翼的問︰「只不過那都是凡人做的事,你賴到我頭上算怎麼回事?剛剛你給雲未的是什麼杏,我都沒見過」
感覺自己被敷衍了,颯翼很不高興︰「別轉移話題,緋龍娘娘難道還管不了自己廟里的事?」
寸心在心里偷偷罵他蹬鼻子上臉,不過還是湊過去笑得一臉諂媚︰「我馬上派人去辦,現在該告訴我那是什麼了吧?」
颯翼清清嗓子,眼望窗外出神顯得仙氣十足,放低聲音悠悠地說︰「沒什麼,只不過是用雷鳥的血澆灌的杏樹所結出的果實,要是凡人吃了就會長出雙翼,變得神力無比。我閑著無聊,給西周那邊添點助力。」
腦海中把封神之戰中成仙的神仙過了一遍,明白這就是雷震子那個不人不鳥樣子的由來,暗自覺得他才不會那麼好心,涼涼的譏諷︰「你又有什麼計劃了,別賣關子了。」
颯翼討了個沒趣,轉了轉手中的玉簫,說道︰「看你們龍族再凡間影響力巨大,我就想著該借這個機會往天庭派幾個探子了。依照女媧的意思,最後一定是周勝商敗,那麼支持大周的闡教中人所封的神位一定高于截教,我就在這里面挑了個人拉入翼族嘍。玉帝現在已經對朱雀。青鳥有所防範,我就得提拔些新人。現在就算這選中之人一開始不認自己是翼族之人,等以後我照樣有辦法讓他為我所用」
寸心瞬間覺得他真怕,很多事情自己仗著重新來過所以知情,他卻以憑借分析得出結論,還能步步為營的算計別人,雖然心里明白他要擔負起整個翼族的地位和聲勢,還是忍不住感到害怕。
察覺到寸心情緒變動,颯翼收起得意的表情,越過矮桌模向她的臉︰「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但至少不會害你。誰不為自己打算呢,就算女媧那種飛升界外的超月兌之人,不還是會因凡人的褻瀆遷怒眾生?玉帝和王母更是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們以我為什麼不行?」
寸心目光一黯,是呀,誰不先考慮自己呢?他要是毫無作為恐怕早就被人踩在腳下了,龍族不也因為不爭不搶而導致日漸式微……怨他又有何用,各方勢力的頭領都在為擴張使出各種手段,要是他真的絕對光明磊落,恐怕早就被人啃得渣都不剩,哪里還會坐在這里與她談笑……
想清楚各中利害,寸心起身下榻。颯翼呆呆的看著自己凌空的手,感到手心微微涼,收回來握緊拳頭,一個溫熱的身軀就貼了上來。原來是寸心起身後繞到他這側撲到他懷里,颯翼眯著眼感覺脖子上掛著兩個縴細的玉臂,低頭就看見寸心水汪汪的眼楮,剛剛緊張亂跳的心髒也恢復了正常「你不會怪我陰險算計吧?」
寸心搖頭,身子向他又湊緊些「你要是不陰險怎麼保護我?」
颯翼眼楮一亮,吻上她的額頭,嘆息似的說︰「你懂就好」而後低頭舌忝上她的唇瓣,身子一側就把寸心移到了身下,吮吸良直到久兩個人都有些提不上氣才停下,抬頭看向窗外的驕陽。他微微喘息著揮手合上所有窗扇和門扉,看著身下雙眼緊閉面色潮紅的佳人,伸手解開她腰封上的扣帶。
寸心害羞的閉眼躺在榻上,听到幾聲輕響也沒敢睜開眼,正疑惑時便感覺腰間一松,驚訝的張開雙眼看到颯翼伸手把她的衣襟拉向兩側。反射性的坐起身,才現外衣已經被他順勢月兌了下去「現在是白天」
颯翼把寸心重新按回榻間,吻去她的驚訝,抵在她唇上說︰「沒事,我設了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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