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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悲傷,無需誰懂 一個微笑,一記悲傷

作者 ︰ 莫曉花

今年有32歲了,有穩定的收入,還買了房,只是還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個廣告,講述了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的故事,女孩和男孩站在報刊亭旁邊,男孩突然提出了分手,然後揚長而去,女孩在背後苦苦哀求男孩回頭,她大聲地朝男孩的背影大喊,「我愛你」,她希望男孩回頭告訴她︰我也愛你,這是他們每次分開的習慣。可是男孩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開了。從此,不管天晴下雨,女孩總是站在報刊亭等待男孩回來告訴她那句話,因為她告訴自己,她想要完整開始,也完整結束。

直到有一天,男孩回來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走到女孩的面前,眼里滿是心疼,終于說出了女孩一直期待的那句話,他說︰我也愛你。女孩笑了起來,眼楮里滿是淚花,然後女孩擦拭了眼淚,再次微笑地看著他說出了誰也意想不到的話,謝謝,不見。

女孩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她告訴自己這個故事完整了。

突然想起10年前的那段青春,為那段愛情畫上的句號。或許是安慰,也或許是借口,但是始終還是逼著自己去結束了,多年後會懷念,會感慨,但是永遠也不會後悔,即使有一千個期望的借口,也有一個放下的理由。再愛的人也有分開的一天,再痛的傷也有愈合的一天,再深刻的記憶也有淡忘的一天,所以,不要再說永遠,因為永遠太遠,我們總會來不及參與。

我是一個自信的人,我從來不相信這種可怕的事兒會發生在我的身上,總覺得自己足夠幸運,也足夠信任,但是猜對了開始,誰又保證能猜對結局。

畢業季就是結婚季,這是如今很多年輕人證明自己愛情的表達方法,我也是這樣的想法,相戀四年,我提出的結婚,他先是一愣,後來就沒再說話。我從來都不會懷疑我們的感情,也不會太在意猶猶豫豫的磊,他有選擇糾結癥,這是我們相戀一年後他告訴我的,印象中我們認識那會兒他沒有這麼糾結的,後來、他這樣解釋,因為我比較要求完美,他不知道我的想法,又害怕我不喜歡,所以才變得糾結的。听到他這樣說我感覺很幸福,從此一般的事兒都是我來決定的,

畢業旅行是我前幾天瀏覽網站突然想到的,想到這應該是一次不錯的旅行,心中滿是歡喜,我想要去比較原始的古城游玩,我很痴迷古代文化。曾經因為喜歡,一口氣買下了好幾個朝代的服裝,即使一次也沒穿過,我也不後悔這樣做。

我們準備下周就出發,呆兩個禮拜回來,于是我開始收拾行李,南方的三月是濕潤的,也是浪漫美好的,它的春天開始了,我想到了去踏青,去散步,在青石板上前行。

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珍瑤,珍瑤是我的好閨蜜,也是室友,大一時我們初次見面就很聊得來,、我們兩個的名字里都含有瑤字。于是我們變成了二瑤閨蜜,我們兩個人是沒有任何秘密的,更重要的是我們都有相同的愛好,喜歡的東西也幾乎一樣。我唯一很納悶的是大學四年她也沒有談一個男朋友,追她的人簡直要踏破宿舍樓下面的那片草地了,可是她就是沒有一個心動的,我很少給她說我和磊的事兒,因為她說她不想听我秀恩愛,她好像也不太願意給我說她和追她那些男人的關系,我也不多問。四年的姐妹,感情自然是深。我開玩笑地告訴她,我再在你的面前秀一次恩愛,以後想秀也沒機會了,我們要去畢業旅行了,羨慕吧!哈哈。誰讓你不找男朋友的,孤單了吧。

她的臉色變得有點蒼白,我想她肯定是被我嘰嘰喳喳吵生氣了,看著她的表情我偷笑起來,這家伙知道羨慕了!

暗贊她有前途。

第二天一早我就電話吵醒他們起來逛超市,在入口處磊說很困的感覺,讓我自己進去選,他等會就進來,我轉身看著珍瑤,想要她和我一起進去,沒想到她用手掩了掩額頭,然後不好意思地說她也感覺沒睡醒,所以也不想進去了,就在外面等我。我心里非常不痛快,可一想到我大清早的吵醒他們,頓時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也就沒多計較。

自由自在逛超市,快一個小時過去了磊還沒有進來,我費力地提著東西出來結賬,卻發現他們不見了,我提著幾袋子東西到處找他們,我手機又在磊的那里。我是一個人回來的,坐在宿舍的椅子上,我突然很想哭,覺得他們太過分了就這樣走了很過分,打電話給他們,磊說他們進去找我了,沒看到我就到處找,沒想到我卻一個人回來了,他們這就回來。我突然覺得是我誤會他們了,看著遠處,突然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

回來後,他們坐在椅子上,向我解釋著這一切的過程,看著他們無辜的表情,我打消了所有的顧慮,真是過分敏感,我在心里這樣教訓自己。晚上我們去學校附近的一個小餐館吃飯,磊給我夾了一塊雞腿,說為早上的事兒道歉,我接受了。其實我沒有生氣,只是覺得怪怪的而已,但是也沒多想,像我這樣一股樂觀勁頭的女生,大喇喇,也沒多想。珍瑤沒有和我們一起吃飯,我本來叫她和我們一起的,但是她說她不想吃,也就作罷。我陷入了沉思,想起了明天就去玩了,也不知道回校他們還在學校沒有,我想起了付域和陳濤江這兩個混蛋,我們是大學關系還不錯的朋友,付域和陳濤江是室友,同時也是同一個地方的,所以關系特別好。磊都認識他們,並且關系也不錯。見我發呆起來,磊敲了一下我的頭,想什麼呢,這般入神。我回過神來,打電話叫付域和陳濤江他們出來一起吃飯吧,我們去畢業旅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指不定我們回來他們已經離校了。磊沒說話,眼睜睜地盯著我看,我被他盯得很不自在了。推了推他的身體,哎,干嘛呀,我快被你的目光燒焦了,他轉過身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一邊倒水一邊說,你想叫就叫吧,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我拿出手機給付域打了一個電話,付域先是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輕聲地問了一聲,只有你和方磊嗎?我們去會不會打攪你們。當然不會,我剛說完這句話,手機那邊就傳出很大的聲音,是藝瑤嗎?叫你吃飯?聲音漸漸大起來接著說到,還不去?你要等到人家結婚才去是吧,雖然說、、、你小聲點還沒掛斷呢,我清楚地听到這是付域的聲音。等了半小時後他們來了,還叫了同寢室的乾桂,錢櫃我也認識,大一的社團活動認識的,比較深邃的一個男生,也就是有點穴居,上大二以後幾乎不出宿舍,整天研究他的機器人,好像參加過學校的大賽獲了二等獎,他從此就的瑟了,一說到他很宅,特就無比瑟地說,人家搞研究呢,保不定大三還獲獎呢,可是從那以後他的研究就止步不前了,一直都沒有再獲獎。

玩得好的同學都喜歡叫他錢櫃,也就是那個娛樂廳的名字,每次同宿舍的人出去晚回來錢櫃就問去哪兒了,其他同學就會打趣說去錢櫃呀,可沒想到錢櫃在我們宿舍,我這是白跑呀,早知道就在宿舍叫妞了。錢櫃白了對方一眼,能不能好好說話?說道妞錢櫃是不好意思的,大學四年過去了,他還沒有談過一個女朋友,據說他曾經喜歡上隔壁班一個女孩,高三那年畢業時表白,對方生氣地向他吼道看你的成績這麼差,就知道好好學習,還被人取個綽號叫錢櫃,就說明你有多愛玩,一听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不是好人也好意思向我表白。女孩氣呼呼地跑掉了,像是受了奇恥大辱。後來他自嘲過這個名字,但時間久了人們也就習慣了。

錢櫃不客氣地坐在我的旁邊,要了兩打啤酒,然後喝起來,付域連吹兩瓶,我沒喝酒,自顧自吃飯。喝完就侃大山,談到畢業了的打算,付域一句話也沒說,一直低著頭。等到所有人都吃飽喝足的時候,我就提議說晚了回去了。走出餐館,說了幾句話就各自回去了。磊送我回寢室,剛走出幾步就听到有人叫,回頭一看付域就跑上來抱住磊,嘴里還叨叨絮絮,說其實很害怕以後見不到之類的話。第一次見付域這樣失態,錢櫃和陳濤江笑他為什麼不是抱我,舍不得我。我也只是笑笑,當他們開玩笑就沒說什麼。我們一直是朋友,我也覺得付域也是這樣想的,錢櫃和陳江濤走到我旁邊,我蹲在地上,陳江濤盯著我的眼楮,然後一字一句地說;我喜歡你,我暗戀你四年了。我愣在那里什麼話也沒有說,這次我沒有笑,從他嚴肅的目光中看來我其實有被嚇到。我嗖一下站起來,說了一句。神經,醉得不省人事。看我被嚇到,陳江濤哈哈大笑起來,接著說道︰其實不是我了是付域,你知道嗎?他每次知道你和磊的甜蜜戀情都很難過。剛剛是開玩笑,那現在我當然不信。誰都喜歡我,你滿意了吧,錢櫃,你是不是也喜歡我。我假裝生氣地問道。錢櫃被我問傻了,他看了陳江濤一眼,其實我也喜歡。他從嘴角憋出這句話。神經,我罵了一句就走開了。

走了好遠,磊和付域還抱在哪兒,磊一直推開付域,推開他又抱上,抱著抱著付域哭了起來,他說一定要記得照顧好,我們听得雲里霧里,我們都知道方磊和付域感情好,其實大學四年,方磊的學費都是付域交的,付域家很富有,開了一個公司,做公益慈善資助貧困大學生上學。方磊是單親家庭,爸爸很多年前偷挖國家封掉的煤礦被頂棚塌下來壓斷了腰,不久就過世了,那時姐姐才上大一,他上初中,媽媽靠著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供他們上學。姐姐大三的時候出去賺錢,最後被一個老板看上,再後來就和家里人失去了聯系,方磊剛上高中那三年姐姐還每個月給他寄五百塊錢,但是一次都沒有回過家,自從高三下學期開始就失去了姐姐的聯系,至今毫無消息。

本來只有成績好的人才可以得到付域家公司的資助,但是由于付域和方磊關系還不錯,于是就幫他弄了一個名額,得到付域幫助的方磊很感動,他從此就把付域當成很好的兄弟,起初他們是形影不離的,但是後來藝瑤和方磊在一起了,然後付域和藝瑤也成為了好朋友。大二那年,方磊的媽媽由于心髒病復發而去世,一幫朋友和他回的家,方磊跪在棺材面前大哭,邊哭邊說自己再也沒有家了,付域走過去抱住他的頭,說以後可以去他家,付域的父母也是離婚的,現在付域和爸爸和小媽一起過,離婚的原因是爸爸娶了一個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媽媽和爸爸本來就是再鄉下听父母的安排結婚的,互相沒什麼感情,後來媽媽也結婚了,付域就一個人生活的老房子里,後來爸爸來接他去新家,小媽雖然年輕,沒大他幾歲的樣子,但是也和他沒怎麼討厭。和爸爸住了一段時間以後他又一個人搬回了老房子。爸爸先是不同意,後來也就被他說服了。

作為一個貴公子,長相自然是沒話說,性格也是相當的好,對人友善大方。只是他比較注重細節,比較追求完美,喜歡一絲不苟的女孩兒,在這個霍亂的青春時代,這種女孩太少了,再者就是他的運氣也不好,所以用他的話說就是整個大學都沒找到適合的。還有就是他比較內向,圈子太窄,也就沒機會認識女生。後來和我們認識後他不再那麼內向了,但還是單身。見他們還抱著一起,我突然有點心煩,錢櫃走到我的身邊說,其實付域真的喜歡你的,就連我這個愛情白痴都看得出來,你知道的,他和方磊是好哥們兒,所以他只能一個人傷痛,他剛剛就是告訴方磊以後要照顧好你,想到見不到你了就很難過。切,我看他喜歡的是方磊吧。我不屑地說道,但是內心還是想了蠻多,自從認識錢櫃至今,對于感情問題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半句,現在他都這樣說了,我也有點不知所措。錢櫃繼續說道︰難道你要他抱著你哭訴情殤嗎?那多尷尬,他和你是朋友,和方磊是兄弟。突然覺得他說的是對的。我只能選擇沉默。

他們終于分開了,磊走過來拉著我的手就走,頭也沒回,我回頭向他們說再見就被拖走了,路上我問方磊付域給他講了什麼,他說沒什麼。看著他嚴肅的表情,我也不好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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