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冬兒感受著正午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讓人慵懶舒適的感覺,說「前院是一般普通人家玩的地方,後院是條件較中上等的有錢人玩的地方,當然不能一樣,除了收費有差別,吃喝有差別,享受有差別外,關鍵是有錢人都愛面子,你能讓富甲一方的地主和小戶人家的佃戶坐在一間屋子里嗎?當然不行!」倉菊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那竹林里的那三所小院呢?」「那里是上上等的人才能進去的!也是特別有錢的財神爺!」「哦,是不是他們的待遇又要好很多啊?」「對啊,走,去看看先!」「哎,夫人,後院還沒進呢?」「不急不急,以後有的是時間,跟著你家夫人我還愁這個麼?你忘了?這是我們的地盤,是我的也是你們的,所以這里的一切你也要上心,知道麼?」「夫人你說真的?我也以隨便進來嗎?」「那當然,只不過,竹林這邊還是少來比較好,里面萬一哪天坐著一個脾氣不好的大官或者什麼有來頭的人,不知不覺得罪了的話就糟糕了!說不定他會一下封了這里呢!」「啊?這樣啊!那我以後只在前面看看就行了。不能犯錯把會館封了!」「我還準備在這里建一個特大的露天敞篷,里面放上我明的桌球,再放一圈特制的沙,嗯,斯諾克以用大理石打磨後上色,應該不難,台球桌是木頭的,也行,是桌上的台布用什麼呢?」倉菊听著趙冬兒剛才明明在說給自己听,是這會又自言自語的自己咬著指甲繞著一顆枯樹嘀咕。想問吧又怕打斷她的思考,不問吧心里又好奇的難受。突然看見從中間的一所小院出來兩個人,一個是文哥,另一個是標行的貴客李素李大人。倉菊正要張口告訴趙冬兒,就見李素手中的象牙骨的扇子放到嘴上做出噤聲的動作,倉菊只覺得閉上了嘴巴。雖然覺得自己應該提醒一下夫人,是自私的又怕忤逆了他惹他不高興,畢竟是標行的老顧客。趙冬兒已經面對著枯樹停了下來,雙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拽著枯樹上的樹皮。嘴里依舊念叨著「沒有棉布,更沒有絨布,看著身上用羅布麻紡織成布料做成的衣服,趙冬兒氣餒了,「煩死了,到底用什麼以代替呢?」「你在糾結什麼?」「用什麼代替絨布做台球桌面的布啊•••哎,誰?」趙冬兒猛地抬頭,下後自己手里的樹皮,向地上一扔轉過臉來,「哇•••站這麼近干什麼?嚇死我了!哎呦!」趙冬兒一回身就見站在自己背後的一堵牆,只看見胸前的月牙色圓領及腰上的一根腰帶。倉菊看見趙冬兒回身嚇了一跳緊接著就退後一步的撞上枯樹,上面的樹屑嘩嘩的往下落,趕緊上前拉了一把給她拽過來。已經後退一步的李素也站到了文哥的旁邊「抱歉,嚇到姑娘了!」趙冬兒揉了揉後腦勺蹙著眉站著任由倉菊給她摘著頭上的枯樹屑。根本就沒搭理李素的意思,也沒有抬頭看他,趙冬兒向來不喜歡仰視別人,那樣除了脖子很累,還讓自己有低人一等的感覺,很不好。盡管這會離得不是很近,她從心里不想見這個冒失的男人。還有啊,他說的是姑娘,不是公子,一眼就能看出來自己的身份,眼光還真是毒辣!李素手拿折扇見一邊站著的女人根本就沒有理自己的意思。杏眼微眯,豐唇微揚的笑著,心想︰有意思,漠視?呵呵。一旁站著的文哥看著兩人的反應,頭大的和倉菊一樣的站在自己主子的身旁,想說點什麼又不知要說什麼。「文大哥,我想把這一片,也就是三所小院中間這個地方做成露天的大敞篷,說它是露天的吧,但是下雨時不會進雨,而且是采光特別好,一天到晚的都以照進陽光我想在這里擺上一,二,三,四,五•••一共前後兩排,十張特別的桌子,嗯•••還有一批特制的沙,要擺上一圈,供人休息娛。先暫時就這些吧,回頭我讓倉菊把圖紙拿給你。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一種布,平整,光滑,對了,想起來了,大哥,麻煩你找人做用純羊毛編織的桌布,我要,算了,我回去寫下來,這麼多你也記不住。我先走了!」趙冬兒著急啊,斯諾克,斯諾克,想想都覺得興奮異常,好激動啊,得趕緊的準備準備,抓緊時間。看著說了一大串的趙冬兒說走就走的轉身帶著倉菊離開。文哥抓了抓頭,看著她連和自己敲定開業時間都忘了的著急的走了。很不好意思的跟李素說︰「大人,丫頭的性子就那樣,想起什麼了就火急火燎的恨不得立馬就給弄好,你別介意。剛才她肯定是想事情想的太入迷,真是對不住,我替她給你道歉!」李素象牙白的扇子在那顆枯樹上敲了敲,看著趙冬兒走遠的背影說︰「爺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老文你太見外了吧,她叫你一聲大哥,就也是我妹子。有和妹子生氣的大哥嗎?」鷹鉤鼻突然大笑的回身看著文哥。「這就好,那丫頭的性子現在是越來越不穩當呢?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不是現在這樣子啊!」文哥回憶起初見趙冬兒時的場景,抬頭看著天背著手感嘆的說。聞言李素一把合上扇子十分驚訝的問道︰「哦?說來听听,是怎麼個不一樣啊?」「那天啊,她就帶著一個丫鬟,兩人女扮男裝的就直接進了標行,最後我才听說那丫頭竟然小瞧門口的守衛,還存心找茬的試探一番•••••」兩個大老爺們一個說的精彩,一個听得大笑。趙冬兒如果在這里,一定會感嘆文哥的好口才,瞧那詞用的,只不過全是在夸他自己如何眼光獨特的為她挑人的。寂靜的竹林里,只剩幾顆靠牆的竹子孤獨又寂寞的豎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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