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停蹄的回到家里的趙冬兒二話不說沖進南苑,進屋關上自己的臥房的門,拿出紙筆開始涂寫自己的想法及規劃,什麼木制的台球桌啊,木制的球桿啦,大理石打磨的斯諾克啊等等等等。想想寫寫,停筆後再想然後再寫。直到日落西山,屋子里漸漸黑了下來,趙冬兒手拿五六張畫滿寫滿的圖紙上上下下一張張的又仔細看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後方才放到桌子上。一抬頭才看見窗外的天已經黑了。打開房門想去找點吃的,「怪不得覺得這麼餓呢?好像今天一整天都沒吃飯了!煙翠,我餓了!弄點吃的!」煙翠站在門邊一臉悶悶的說︰「非人還知道餓啊?煙翠還以為夫人要當神仙不吃飯了呢?」嘴上說著氣話。手里卻沒閑著,打開扣在飯菜上的碗說︰「趕緊吃吧!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出來,這才都熱了幾遍了快沒魂了!」「煙翠還是你最好了,你吃了麼?我告訴你啊,我又想到一個好玩的,就是怕這麼好的想法突然忘了,所以才著急的想趕緊把它記下來。等文哥••••給弄好後••••我就帶著你們先玩一遍。」嘴里塞的滿滿的趙冬兒咕噥著想要讓所有人立刻都知道她的唐代斯諾克到底有多好玩。惜了,眼前的是個和她有很深代溝的地地道道的唐代女人。「好了夫人,到時候一定和你去玩,你趕緊吃吧!」趙冬兒自己都沒現原本來時淡漠清冷的性子已經不知不覺間變得活潑。不再一味的記著那些丑陋的人或事。這樣的她無憂無慮快的讓人羨慕,除了偶爾會想念起遠在中國的爸媽外,還有對那群人的憎惡。第二天天一亮,趙冬兒心里記掛著自己的斯諾克,早早的起身叫醒倉菊,把圖紙送到標行的文哥手中。「這樣的日子真好,有一群情願跟著自己瘋的少男少女們打頭陣,辦起事來真是爽到不行啊•••••啊••••••!」尖叫聲瞬間傳遍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的四所大院。睡夢中的那些人都被突如其來的尖叫嚇得一個哆嗦。除了站在趙冬兒身邊的煙翠,一臉目瞪口呆的看著最近總是不斷地讓自己「驚喜」的夫人。「煙翠,我要回去睡個回籠覺,天大的事也別叫我哦!」煙翠點頭應下。趙冬兒打著哈欠進了臥房,躺到榻上不到一會就睡著了。這邊桑興正在李觀文東苑的院子里打拳,這一個多月來,幾乎吃住都在東苑,李觀文卻是出其意料的老實。吃飯睡覺看書,偶爾出來看自己打拳,這樣的反應讓桑興心里有點炸毛。難道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嗎?憋了這麼就竟然忍得住。以前的李觀文哪去了?又過了二十來天。趙冬兒終于等到萬奴帶來的消息。冬季會館這次真的要開業嘍!「夫人,文哥說了。十一月初八是好日子,就定在那天開業。要宴請的人他都已經寫在這上邊了,讓你看看。」「噯,日期都定下了?這麼快!」倉菊無力的看了一眼萬里無雲的天空說︰「夫人,你從決定開會館到現在已經多久了?你記得嗎?我還記得二十多天前就應該開業的,不知道是誰半路上又想到什麼好玩的,這一耽誤,推遲了二十來天不說,天氣也越來越冷了,大家都擔心這時候開業生意會不會」「呸呸額呸呸呸,烏鴉嘴,說點吉利的好不好?對了今天是初幾了?」「初五!」「那不就是說,還有三天就要開業了?」「對啊!再不開業就要過年了。」「也是啊!煙翠呢?怎麼沒看見她?」倉菊呵呵一笑說︰「萬奴把條子和話帶到以後,就硬拽著煙翠去會館看看。」「話說,好像你們幾個一天到晚的都泡在標行和會館,煙翠還從來沒去過呢!看看也好,省的她一天到晚的提醒我‘女裝,女裝’。煩死了,潘蘇這個管家當得,這麼多天都不帶回來的了,你知不知道他在干什麼?」倉菊嘆了口氣說︰「你忘了,他和啟辰不是去標行幫忙培訓了嗎?」「這都多少天了早該結束了!算了,我去看看,你把桑興叫來,他也好久沒出去了。」「還好煙翠心細,這兩套厚實的冬衣正好出門穿的。」利索的盤高頭,穿上衣服,趙冬兒拿起萬奴捎來的那張紙一看「詹天棋,怎麼有他,刪掉,不讓他還以為姑女乃女乃我只是騙他玩呢?李素,誰••••知府••宿楚•••唐沽•••李向澤•••侯文天•••房夙•••房喬•••還有這麼多人啊?╮╭噯怎麼沒有他呢?」趙冬兒邊看邊嘀咕,只因為上面沒有李觀文的名字。「要不要把他的名字加上呢?••••算了吧!去了也是丟人現眼。」李觀文站在窗戶前看著走遠的桑興和倉菊一臉陰霾「死女人,又要出門。」桑興高興地快速跑到南苑,正好看見趙冬兒出院門。「夫人,我來了。今天要出去嗎?是去標行嗎?能不能還買幾斤熟牛肉?」趙冬兒看著桑興好像饞了很久的樣子囑咐倉菊說︰「去抽屜里把那十兩銀子帶上,然後買五斤熟牛肉,剩下的打點好點的酒,我們先去標行。最後再去會館看看。」整個李府大院就只剩下丫鬟婆子小廝各司其職的做著份內的事。李觀文也不知什麼時候從後門溜出去了。蒙在鼓中的下人們一如既往的不去兩位主子的院前打擾。只有偶爾交頭接耳的幾個女人閑著嘮嗑。趙冬兒本來打算先帶著兩人去標行的,沒想到路過會館就見啟辰急的不得了的跑過來說︰「夫人,你也太慢了,想急死我啊!趕緊的,文哥和大家都在里面等著呢!」趙冬兒一愣說︰「我沒有說要來啊!等我干什麼?」「文哥猜的,說你肯定會先去標行就讓我在這里等著。」不會吧,自己真的就簡單的讓人一猜就著?趙冬兒抹了一把額頭。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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