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冬兒不再堅持,和其他四人道了別就和宿楚一前一後的下了樓。借著燭光趙冬兒看見樓下只有一桌客人。店小二窩在櫃台後面打盹。趙冬兒正要伸手拉開酒樓的門。「等等!」「怎麼了?」趙冬兒回身,只見宿楚月兌上的外袍朝著自己的身上披了過來「不用,你自己穿著吧!」宿楚沒說話,自顧自的硬是把淡藍色的袍衫披到她的身上。無奈,只得報以微笑,繼而轉身打開大門。「呼呼」的風聲立刻吹亂了趙冬兒散落的碎。宿楚上前一步把她護在懷里,趕緊回身關上身後的門。暴露在冷冽刺骨的寒風中,單薄的趙冬兒打了一個又一個寒顫。看了一眼身邊緊緊護著自己的男人,雪白的侍衣就算加厚也抵擋不了這麼大的風啊!想要月兌上的衣服卻被某人一下按住了手。「不用擔心,我有武功護體不礙事!」街道上的商鋪門前點著的燈籠被呼嘯的狂風擊打的左右搖晃。趙冬兒覺得自己的鼻子快要被凍掉了。本來下雪不會冷,但是刮著這麼大的風就另當別論了。突然趙冬兒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看見自己時向黑黑的胡同隱去了身形。李觀文?這麼晚又去哪里廝混了。隨即一想關自己什麼事?「宿公子,你還是回去吧,前面就到了。」「不差這一會,還堅持得住麼?」「還以!」終于步履艱難的到了標行門口。煙翠和倉菊好像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夫人你,你去哪了?也不和我們打聲招呼,我都快擔心死了!」「宿公子,進去歇歇再走吧!」趙冬兒月兌上的外套遞給宿楚說道。依趙冬兒的猜測,一般被問得人會很委婉的拒絕。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好啊,正好我也想去標行拜會拜會文哥!」「趕緊進來吧!」倉菊看著趙冬兒的嘴唇在燈籠的映照下又白又紫的催促道。幾人陸續進了門,倉菊關上大門隔上了外面呼嘯而過的寒風和大雪。煙翠靠近趙冬兒身邊說︰「夫人,文哥和他的師父去李素大人的府上做客還沒回來呢!」「他們不是在會館嗎?」「你走後不久文哥他們就被李大人的小廝找去了。」「哦••••」「夫人,宿公子說要去拜會文哥,文哥現在不在標行,我們要怎麼招待?」「啟辰他們呢?」「大家今天都累了一天了,天黑時又下起了雪。都睡了!」「哎••••宿公子,文哥現在不在標行,就請你去我的小院坐坐了。」「好!」趙冬兒搓了搓手直呼這天真冷!宿楚看了一眼縮著脖子的她眼神閃了閃。煙翠上前開了院門。趙冬兒看見地上已經白茫茫一片了,院中的桂花樹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在寒風中噗噗作響。「請•••」宿楚微一點頭,很有氣場的背著手抬腳進了客廳。趙冬兒緊隨其後,接著是倉菊,最後是煙翠。「倉菊,這里有煙翠就行了,你也去睡吧,這麼冷的天在外面站了這麼久,想必早就凍壞了!煙翠,你去小廚房熬幾碗姜湯給大家袪祛寒。」「是。」「我和你一起去」趙冬兒看著兩人手挽手的出了門。屋內只剩下孤男寡女的兩人同處一室,似乎有點尷尬。宿楚很隨意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的趙冬兒。想著該說點什麼的趙冬兒沒有注意一直看向自己的眼神。「我有一事想請教姑娘,不知否?」趙冬兒聞言抬頭看向宿楚嘴邊噙著笑說︰「宿公子請講。」「不知姑娘為何要搬出李府?」狀似隨意,熟悉他的人應該知道他也很緊張,看他右手緊握就知道了。趙冬兒默嘆一口氣,問這個干什麼?八卦男!能告訴你嗎?傻逼!「其實也沒什麼,不想呆了就搬出來了!」「不是真話!」「我不覺得宿公子不是一個喜歡揭人傷疤的人,難道不是麼?」「我想知道你過得怎麼樣!」趙冬兒嘲笑的說道︰「宿公子,你我也不過點頭之交,不必對我的處境這麼上心吧?」看著又開始把自己武裝起來的趙冬兒說出尖酸刻薄的話。宿楚深吸一口氣說︰「我有一個妹妹,宿雪!那麼善良愛的女孩卻有著與生俱來的病痛折磨••••」宿楚低下那曾經高傲的頭顱,左手也已握成拳「我們感情很好,很好,好到外人根本就無法理解。以至于我誓用最好的藥想要根治她的心痛。是,老天不公平,既讓她生于世,為何還要狠心帶走她?三年前,她就這麼撇下我自己走了,走的遠遠地,永遠不會回來了。只留下我孤零零的活在這個世上。」趙冬兒看著對面地下頭十分難過的宿楚,糾結要不要去安慰安慰。最愛的妹妹香消玉損做哥哥的難受是應該的。「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一只蝴蝶只能活三天,一棵紅杉能活三百年,是人卻有一生,或長或短,或呱呱墜地就沒了呼吸,或牙齒掉光還求死不能。冥冥之中自有天命,前世因後世果,或許這會的她已經投胎到富貴人家,閻王爺封她長命百歲,吃喝不愁,綾羅綢緞,享之不盡。這樣,你還會覺得難過嗎?」趙冬兒走到他的身邊出聲問道。宿楚抬起頭,丹鳳眼已經微微泛紅。「你說的是真的?」「宿公子,你看我像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想好措辭只為騙你嗎?」「時間對于活著的人來說猶如白駒過隙,浮雲蒼狗,你該珍惜自己的人生。對了,考你一個腦筋急轉彎,問︰一年中要死多少人,又要生多少人!」轉移注意力的最好辦法啊!「兩個,男人和女人!」趙冬兒彎彎嘴角搖搖頭猛地低下頭看著宿楚說道︰「錯!」近在咫尺的小臉讓宿楚的心跳露了半拍。看著她愣愣的問︰「那是什麼?」趙冬兒一轉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說︰「記住啊!一年死十二個,生一個!」宿楚略一思索就知道為什麼了!「你都是在哪看的這些另類的東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