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間,趙冬兒試到身上火辣辣鑽心的疼,回想起被人擄到一間小屋內,還被李昌那個王八蛋用鞭子抽了好多次,然後呢?為什麼想不起來了?想要睜開眼楮,是就像被膠水粘上了似的怎麼用力都睜不開,難道是在做夢嗎?
煙翠正在動作輕柔的用白紗布沾了上好的冰峪酒為她擦洗傷口。見床上的趙冬兒因為疼痛而緊蹙的眉頭和左右搖晃的腦袋。動作更加小心,看見她的身後及胸前私密的地方都被鞭打的體無完膚,觸目驚心,煙翠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有怕一不小心動作太大弄疼了她,又趕緊手忙腳亂的用衣袖使勁擦了擦。胸前的傷口已經上過了藥,等膏藥干了後就能上後背上的。煙翠紅著眼楮端著一盆血水出了房門。
宿楚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打痕依舊看得清楚,隔著縫隙看見煙翠關上了門,悄無聲息的從窗戶閃身進入房里,站在趙冬兒的床前,眼神心疼又自責的看著床上緊閉著雙眼的趙冬兒。臉上蒼白沒有血色,眉頭緊蹙小臉微皺。
「是不是很疼?對不起••••為什麼在你出事時,我又不在你身邊••••對不起••••對不起••••」
趙冬兒似睡似醒之際總覺得身邊好似有人在不停的跟自己道歉。是誰?這個聲音好熟悉,是誰覺得對不起自己?李昌?這個王八蛋,這個老烏龜。
「李昌,我饒不了你」。不知是不是心里的怒火太盛,睡夢中的趙冬兒猛地大喊出聲。
只見宿楚雙拳緊握,青筋乍現︰李昌!
李觀文被一股濃濃的刺鼻藥味沖醒。只見眼前朦朦朧朧的霧氣,一抬手才現自己竟然光著身子整個的坐在浴桶中,看了一眼桶里黑乎乎的藥水,皺眉捏住了鼻子。
「年輕人把手放下來,你的內傷就快好了,別亂動!」老大夫一身白袍手端藥草進了藥房。
「我怎麼在這里?你是誰?」不得不問啊,這個樣子任誰剛醒來都要問問的。
「華佗醫館,我是這里的大夫,也是這里的主人••••••你被人送來看病••••所以在這里!」精明的眼神看了一眼藥桶里皺著眉的李觀文。
「你這里都放了什麼?還加••••別放了,我不泡了••••」李觀文是在受不了這個味,作勢要從桶里起來。
「都已經泡了一天一夜了,現在才覺得受不了?不準出來••••你的胸口淤青還未完全消退,還要在泡四個時辰才行,不然之前的功夫就白費了!」白胡子老大夫一邊把手里端著的藥草都倒進去一邊用眼楮一瞪,李觀文就像個正在搗蛋被大人抓了個現行的孩子似的,乖乖的坐到藥桶里。有多久沒有被人這麼凶過了?雖然趙冬兒•••對了,趙冬兒呢?「大夫,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女扮男裝的姑娘也受了傷,她身上的是鞭傷。你見過她了嗎?她怎麼樣?有沒有事。身上的傷嚴不嚴重?」李觀文忽的想到了趙冬兒。
「怪不得他們幾個都恨不得不管你呢?我問你,那受傷的姑娘是你什麼人?」
「是•••我們是夫妻•••」
「夫妻?哼•••真是你點都不像呢!如果真是自己的結妻子怎麼醒了半天才想起來問她?」
「我•••我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罷了!你快告訴我她到底怎麼樣了?」
「身上的鞭傷數不勝數,肩膀處的傷口比較嚴重,都露了骨頭,最重要的是身上的傷會留下疤痕,這對于女人來說應該是一生的遺憾。」
兩人像是忘年之交似得一人桶內,一人桶外的交談著。李觀文听見老大夫說道她的傷後,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的攥著,熱氣騰騰的桶中,他卻忽然間覺得心里冰封似得冷。丹鳳眼中黯淡而頹廢。是因為自己的無能,才沒有在第一時間救她于危難,都是因為自己,不然冬兒又何必得罪了李昌,招來無妄之災。是他的錯,他錯不該整日風流快活忽視府里,他錯不該耳根太軟听信小人教唆,是他眼瞎才會把大小事務交給李昌負責,是他只顧享不顧家里妻子,是他的縱容才讓府里惡奴當道欺主而不自知。都是因為他。「噗噗」李觀文猛地錘了兩下浴桶的邊,恨的是自己,怨的是自己。看見冬兒身上的傷他心疼的無以復加。
宿楚伸出右手想要撫模一下她的臉頰,卻听見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猛地收回快要觸及她的右手,一個快速閃身離開了。「吱呀」煙翠估模著時辰又端著棉布和冰御酒與倉菊一到進來為趙冬兒擦洗後背的傷口。後背的鞭傷比之胸前的要多很多,也要深很多。兩人好不容易輕手輕腳的把她翻了過來,睡飽了的趙冬兒卻微睜著眼楮醒了。一看自己是趴著的姿勢就要反過來,哪知這麼一動就牽扯到了傷口。
「哦•••••吼吼•••••好疼•••••吐吐••••」
「夫人•••••你忍著點•••••奴婢和倉菊來為你上藥••••••你要忍著•••••!」煙翠一見她剛醒就想動彈,連忙和倉菊一上一下的按住了她的胳膊和腿。
「是啊夫人••••••胸前的傷口已經擦洗過了,也應經上了藥了,你千萬別亂動,不然把膏藥蹭掉了還得再受一會罪。」倉菊也連忙說道。
「李昌•••你個龜孫子•••••王八蛋••••不得好死•••••我•••我••••哎吆•••煙翠••••你輕點啊•••••輕點••••這是什麼?酒嗎?唔••••嗚嗚••••真的很疼。倉菊••••••你趕緊給我拿塊干淨的布來••••」我的媽呀,早知道還是睡著比較好。怪不得夢里會覺得疼,原來就是在用酒消毒啊••••!
「夫人要布干什麼?」倉菊已經拿了一塊干淨的搽臉面巾過來,遞給頭扭向外面luo著脊背的趙冬兒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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