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麼？」
季明川打完電話在廚房出來就沒看見沈念祁，本打算去臥室找，誰知竟然在書房里看到沈念祁。
「沒看什麼，欣賞欣賞照片。」
沈念祁拿起書架上的一張照片說道。
季明川走到沈念祁身旁，接過他手里的那張照片。
「這是你二十一歲生日的時候，我們去爬山，你爬到半山腰就不爬了，最後還是我把你背上去的。」
「行了，別看了，你已經訂餐了是吧？去廳里我看會兒電視。」
沈念祁面無表情地說。
季明川應聲想過來扶著他走出去，沈念祁躲了一下。
「不用，我好了。」
沈念祁坐在沙上，看著季明川走來走去的，心里暗想著要怎麼樣才以把那個筆記本兒帶走，因為時間倉促，他沒翻看幾頁就放下了。不過他多長了個心眼兒，怕被季明川拿走，他把筆記本兒放到了幾張照片的後面，隱蔽極了。
雖然，他也不能確定那本兒日記季明川到底看沒看過。
不一會兒，訂的外賣送來了。沈念祁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不是餓了嗎？怎麼買來了又不吃？」坐在沈念祁對面的季明川問道。
沈念祁因為心里有事兒也沒听進去。
季明川抬起手在沈念祁的眼前來回晃了晃。
「嘖，你煩不煩人？晃什麼晃。」
「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想你什麼時候送我回家。」
「你都這樣兒了還回家？一會兒我給你拿熱毛巾敷一下，再推拿一下應該就好了。」
季明川說完，吭哧吭哧扒了幾口飯到嘴里。
沈念祁輕皺著眉。
「跟你商量個事兒。」
季明川嘴里嚼著飯，沖沈念祁點了點頭。
「我沒事的時候能不能來這里？」
「噗……」
「我⺪你大爺季明川！」
沈念祁一邊罵著一邊擦臉上被季明川噴的飯粒兒。
季明川見狀趕緊跑到衛生間洗了條濕毛巾想給沈念祁擦臉，卻被沈念祁一把奪了過去。
沈念祁狠狠地用毛巾擦著臉，一邊擦還一邊。
「你丫再這麼滿嘴噴糞的，這就是咱們最後的晚餐！」
季明川听他說這話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
「那我謝謝你，還願意陪我吃.屎！」
沈念祁擦臉的動作就停滯了……
沈念祁特別不自然的站了起來，突然就把毛巾扔向季明川，季明川一個不防備，直接就糊臉上了。
在衛生間洗完臉出來，看見季明川坐在沙上，腳蹬著茶幾正播電視機。
「你這人真是不讓人待見，剛想和你好好說話，你就找罵。」
沈念祁幽幽地坐下，幽幽的說道。
胡亂播著遙控器的季明川仰靠在沙上，慵懶的回道︰
「那是因為你看我不順眼，你以前順眼……」
「你能不能別老以前以前的？我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沈念祁了，不管你願不願意，以前的沈念祁已經死了。」
沈念祁冷冷的打斷了季明川的話。
季明川歪著腦袋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按遙控。
「行不行？給個痛快話兒。」
「你來這兒？行！」
「那給我把鑰匙。」
「你回家找找吧，應該有……」
看到沈念祁臉上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季明川話鋒一轉。
「好，明天我去幫你配鑰匙。」
季明川幫沈念祁放好洗澡水出來，看著沈念祁躺在沙上微闔著眼，電視機的音量還沒調小，他這是有多困？
「喂，你還洗不洗？」
季明川走到沈念祁身邊蹲下，這才現，遠處看沈念祁是微闔著眼，那是因為沈念祁濃密的睫毛擋住了緊閉的雙眼造成的錯覺。
勻實的氣息，足以說明沈念祁現在睡得多麼深。
季明川看著臉上映著微紅顏色的沈念祁，立體卻精致的五官，讓人忍不住靠近。
也許就像沈念祁說的，曾經的沈念祁已經死了，現在他眼前的這個人，就好像是有著和沈念祁一樣的外表，卻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
是季明川也有點兒蒙，他現在對沈念祁那麼上心……總不能是……
茶幾上的手機呼的響了起來，聲音是一流行的歐美歌曲，這是沈念祁幫他設置的，因為習慣了，就一直沒改。
季明川馬上回身抄起電話就接通了。
他站了起來走到飯廳，壓低了聲音︰
「喂，嵐姨。」
沈念祁看著看著電視就睡著了，突然被一陣特別鬧騰的聲音給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掃視了一下四周，就隱約听到季明川說話的聲音。
「我知道了嵐姨，明天我會回去一趟的。」
‘嵐姨？夏嵐？’
沈念祁揉了揉眼楮，坐了起來，支稜著耳朵想听听季明川都說了些什麼。看見季明川掛了電話走過來，他就裝作不在意的播了個電視頻道。
「我明天得回趟家，走之前是送你回家還是你在這兒等我回來？」
「呵呵，真逗，你說這話好像咱倆多好似的。」
「哼哼，不好你干嘛要我家鑰匙？」
‘臥槽臥槽臥槽！！！！忍忍忍沈念祁，心字頭上一把刀，為了那本兒日記，你得忍！’
沈念祁心里在咆哮，面兒上卻沒顯現出急躁，還扯了個笑。
「是是是，咱倆現在以做朋友，以。」
季明川挑了挑左眉，一副你看，還不是得求著我的欠揍樣兒。
沈念祁扭過臉兒，撇撇嘴。
早上，季明川正打算換鞋出門。
「哎？你回家？」
季明川回身看見沈念祁穿著整齊，一副的蓄勢待。
「你……回家？」
「我？回家倒也沒事兒，想出去走走溜達溜達。」
「你腿不疼了？」
沈念祁跳了兩下。
「小伙子身子倍兒棒。」
季明川微微笑了一下。
「你要是沒事兒，跟我回家怎麼樣？嵐姨喊我回家吃飯，一起？」
沈念祁其實心里想得要命，是又要裝模作樣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那……好吧……反正我也很閑。」
季明川開著車，總覺得沈念祁特別不思議，這麼容易就答應跟他去家里，那為什麼昨晚非要在沙上睡呢？
「沈念祁，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嗯？」
「總覺得你對我突然變好了，好像是有什麼陰謀……」
沈念祁的心里嗖的一下就涼了，不禁感嘆︰季明川這小子也不傻啊！是打死我也不能承認啊！
沈念祁馬上耷拉下臉兒，撇著嘴說道︰
「你要覺得我有什麼陰謀你就停車，省得干什麼都得小心翼翼的防範著我。」
季明川看沈念祁真的不高興了，連忙說別別別，我信你我信你。
「哎？話說回來，你那個楚凌呢？近期總覺得看見你的時候你都是一個人啊？現在改成一個人在戰斗了？」
沈念祁也是想轉移話題，突然想起了還有楚凌這麼個人的。
季明川表情沒變，笑麼盈盈的說︰「楚凌陪她姐姐和姐夫去國外了，他姐夫開會，他姐姐非跟著去玩兒，他姐夫就連楚凌一起帶去了。怎麼？」
「沒事，就是想著你是不是又被人甩了。」
沈念祁特意咬重了那個又字。
季明川聳聳肩，「他又沒哥來攙和，你要願意，我不介意甩了他和你復合。」
「我很介意，所以你還是別再渣下去了。我是為你好，多積德少缺德，就當為了下一代。」
季明川嗤了一聲。
「你看我這樣兒的還像能有下一代的麼？」
「那我以後罵你斷子絕孫你就別反駁了。」
沈念祁應聲道。
季明川︰「……」
季家。
「第一次登門拜訪，我也沒買點兒東西。」
沈念祁搓搓手，即將進門有點兒不好意思。
季明川拿鑰匙開著門，回頭寬慰著沈念祁︰「行了吧你，嵐姨才沒那麼多事兒。反正老頭子也不在家，你就自在點兒就行。」
「老頭子？」
「嗯，老頭子。」
「你是說……你爸……」
沈念祁話還沒說完，一身淺紫色針織套裝的夏嵐已經站在他們眼前。夏嵐笑意盈盈的看著進門的季明川，剛向他走來，就注意到了季明川身後的沈念祁。表情有些微的凝固，她好歹也經歷了那麼多，眼麼前這點兒事兒也還是看得出來的。
「呦，念祁也來了？快，進屋坐。」
沈念祁看出夏嵐表情不對勁兒了，他已經來了，就只能硬著頭皮往上沖了。他知道夏嵐怕他說出陳子皓的事情。
是，自己上輩子的存在真的那麼多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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