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黎夏然不疑心他到底是在做些什麼,那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就是偏偏什麼也不問。
就當她愛給自己給找憋屈也好,愛給自己添堵也罷,反正人家就是一句話也不問,黎夏然甚至有時候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太過縱容喬彥了,但是那又有什麼關系呢?她知道他愛她,她也愛他,那就夠了,其他的什麼她都不想去在乎。
「叩叩叩」
窗外剛剛透出一絲亮光的時候,就听見有人在外面猛拍那扇破舊的小鐵門,尤其是在安靜的清晨里,那顯得格外的那刺耳的響聲驚得正在熟睡中的喬彥不耐的翻了翻自己的身子後,又伸手拉過被子把自己的腦袋捂住。
因為黎夏然和喬彥住的這間屋子是離門口最近的一間,再加上現在天還沒怎麼亮的時候,估計住在一起的冉女乃女乃也都還沒有起床,黎夏然無奈的起身替喬彥掖好被子之後,才踢著鞋子跑出去開門。
「誰啊?」
奇怪,這大清早的,有誰會來找他們呢?
因為天氣太冷,就連手指觸到那涼涼的鐵板時,都會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
「啪!」
剛剛打開門,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是誰的時候,黎夏然臉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可能是還沒有睡醒的緣故,這一巴掌還真把她給打懵了,可是她懵了,打人的那個卻沒懵,那人無意間看見了門口處放著的一桶不知道是拿來干什麼的水,順手抄起來就直接給她招呼到了身上去。
「啊……」
如果說剛剛那一巴掌是把她打懵了話,那麼這一桶冰涼刺骨水可是徹徹底底的讓她清醒了過來,比尖叫聲遲來一步的寒冷,此刻正是一點一點的向著她身體的每個感官,每個細胞襲來。
好在喬彥在听到她的聲音之後,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跑了出來,沒來得及顧上太多,剛剛看到渾身濕噠噠的黎夏然後,就一把將她抓到了自己的懷中捂著。
「喬彥」
一感受到他的存在,身外所遭受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一般。
黎夏然緊緊的抱住他的腰,在他呆愣了兩秒之後,才听見來自他暴怒的吼聲:
「莊琪,你瘋了嗎?」
莊琪?
是莊琪嗎?
「喬彥……」
一看到喬彥,莊琪便立刻跳起來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胳膊,其實她也是愛他的,而且愛的半分不比黎夏然少,莊琪她不過就是用錯了方法而已,要是換了是黎夏然遇著這種事情,那肯定不會這麼惡狠狠的沖上來打人,因為黎夏然知道喬彥這個人心軟,尤其是面對女生的時候,那完全就是連一個稍微殘忍一點兒的字都說不出來。
再說,四年前的事情,其實也不能全怪黎夏然,就莊琪那性格,就算沒有黎夏然,他們早晚也都得分手。
「喬彥,我冷。」
黎夏然終究還是比爽直的莊琪多了一個心眼兒,也不能說她不道德,主要因為愛情這個東西它本身是不講道理的,就比如說,有些人你天天看,月月看,年年看,看得都要吐了也沒能看出一絲感覺來,可是有些人,他們認識都不到一分鐘,就會有一種想要轟轟烈烈愛一輩子的沖動。
這就是愛情,它本身就沒有道理可講,所以也請不要問它,不要問它為什麼不愛了。
「我們進去。」
喬彥看了看緊緊抱住自己胳膊的莊琪,然後抬手想要甩開她緊緊想要抱住自己胳膊手。
「喬彥啊,你們真的沒有辦法在一起的,跟我回去吧好不好,我們回去結婚,我以後再也不跟你鬧了,我也會乖乖听你的話的。」
抓軟肋嗎?裝可憐嗎?黎夏然你以為就只有你會嗎?
「我不會跟你結婚的。」
喬彥握住黎夏然的手稍微緊了緊,他偏頭過去看她,或許以前的喬彥在別人的心里一直都只是一個濫情的大少爺,是個公子,又或許以前的他會對各種各樣的女孩子產生一種莫名的心疼與憐惜,可是那些真的都只是以前了,我最親愛的女孩兒啊,你知道嗎?自從你跟了我的那天起,我的心里,我的世界,就只有你一個女人了,其他的人,在我心里的劃分就好像是公共廁所里分男洗手間和女洗手間一樣,除了你,沒有人會更特別。
「放手吧,你沒听見她說她冷了嗎?」
或許殘忍,但是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她,保護那個他要保護的女孩兒。
莊琪沒有再鬧,她乖乖的放了手讓他們進去,可是她也沒有走,她或許明白了些什麼,她知道自己再這麼胡攪蠻纏下去也沒有任何的作用了,現在她想要再搶回喬彥的話,也許就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和四年前的黎夏然一樣……
「我來幫你吧!」
莊琪在門外站了許久,才見黎夏然換了一身衣服後才從屋里走了出來,她看見莊琪還站在那里的時候,也不由的微微驚訝了一下,但是只有一下,她便又轉過頭做起了自己的事情來。
一看見黎夏然拿起掃把想要掃一下滿是枯葉的地面的時候,莊琪便立刻和顏悅色的迎了上去,她自然的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掃把,彎下腰認真的掃著。
「我知道你想干什麼。」
黎夏然回頭看了看屋子里認真擺弄著電腦的喬彥,確認他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時候,才壓低了聲音對她說著。
「你知道就最好,也省的我再和你說一遍。」
「現在和四年前不一樣,現在的我和當年的你也不一樣,也就是說你做的一切,完全都沒有意義。」
「哼……」听過黎夏然的話後,莊琪不由自主的冷哼了一聲,她直起腰來看著黎夏然,眉眼中帶著笑意,那樣子就好像是剛剛被拒絕的不是她自己,而是黎夏然一樣。
「我的傻妹妹,這麼和你說吧,我現在做的可比你以前做的要有意義的多了,你做的那些都是無用功,而我只要現在做好了,那他就隨時都是我的。」
「你想太多了。」
「其實你自己也知道,你們根本走不到最後的對吧!」
「放心吧,我們就算是到九十歲也還是會在一起的。」
莊琪一反常態的沒有發怒,反而是眼神中還帶著一絲對她嘲諷的憐惜,現在的黎夏然在她眼中就好像是一個可悲的邪教信徒一般,一邊傻傻的分不清楚現實和虛幻,另一邊還自欺欺人的相信著那些一手捏造出來的美好,不過那些也都是她咎由自取。
「你斗得過喬彥的爸爸嗎?你知道他為什麼現在還沒有對你們出手嗎?你該不會是傻到以為喬叔叔他還不知道你們在這里呢吧!」
「他要是知道,那麼為什麼不來抓我們。」
「他現在可能是還沒能掌握你們的具體位置,不過卻也知道你們倆是肯定沒有出a市的,a市雖然不算小,可是要找兩個大活人,對喬叔叔來說好像也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吧!」
見黎夏然突然垂下眼楮不說話的時候,莊琪便立刻上前親密的抱住她的胳膊說:
「實話告訴你吧,顧承澤他是我表弟。」
表弟?
顧承澤嗎?
黎夏然有些驚訝的抬頭看她。
「你一定不知道,他每天早上凌晨都會把車開到這地方來,然後到天亮了又才開走。」
「是他告訴你,我們住這里嗎?」
又是這麼殘忍的愛情,她忽略了顧承澤每天都會來守望自己的事情,卻偏偏只听到了他們是表姐弟的事實,因為如果莊琪會知道,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顧承澤,只有他。
莊琪臉上閃過一絲挫敗的表情,不過她沒有放棄,依舊抱著黎夏然的胳膊,滔滔不絕的游說起她來。
「不是的,是我自己覺得奇怪所以跟來的。」
見黎夏然滿臉的不相信,她只能無奈的舉起四根手指發誓說:「我要是騙你,那我就一輩子不能嫁給喬彥。」
「……」
「你們每天這麼躲著也會累吧,為什麼不找一種舒服一點兒的生活方式呢?而且承澤他是東寧國際的太子爺,要論家世的話,也是比得上喬彥的,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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