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面試
小雪拓展回來發現洪姐竟然走了，極為高興，只是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麼沒人先告訴她。
張凌舒不屑的說道︰「那B女人那麼爛的貨色，誰拿她當回事。」說完還撇撇嘴。
當時正好祁納進張凌舒的閨房交水電費。小雪看見祁納有些不好意思，听見張凌舒的不屑，便沖祁納伸伸舌頭，做了個鬼臉。繼續認真的給張凌舒做美甲。
洪姐雖然被趕走了，可空下來的房間還要租出去，于是這招租的工作便全交給了祁納。
祁納還是上網發了貼招租，不過這次他留了小雪、張凌舒的電話。他明天要去面試，可沒時間再折騰這些瑣事了。
張凌舒听了他的話，還是撇撇嘴，不置可否，小雪倒是大包大攬，將所有的事情全接了下來。
祁納躺到床上，隔著牆，他還能听見孫勇打游戲的音樂聲，小雪推門，隔著門縫對他說道︰「你幾點出門，明早我去買早點。豆漿油條吃嗎？」
祁納坐起身，撓撓頭，謝過了小雪，他百無禁忌，有啥吃啥。小雪嘴唇一抿笑著走了。
和項玉瑤約好了明天踫頭，然後去她介紹的那家服飾店面試，說不緊張顯然也不對，祁納心里還是有些緊張，不過更多的是對新工作、新公司、新同事的期待。
一大早祁納就起床了，孫勇還在酣睡，小雪已經出去買早點了，張凌舒霸佔著衛生間。祁納催了她兩回，張凌舒不耐煩的開了門，半luo著身體讓他自便。
祁納看著半露的張凌舒，尷尬一笑，沒有進去，耐心的等著她完事。
吃完早飯，祁納又發現一個問題，他沒有一件正兒八經的襯衣，哪怕花色、條紋的襯衣都沒有，響的裝束他只有T恤。好不容易翻出一件襯衣，領子發黃，袖口都磨壞了，這是剛到三陽公司上班時發的工作服。別人都是三套，只有他是一件，他初來乍到也不在意。沒想到這一晃四年都過去了。
這衣服當然是沒法穿的，只好找了一件純黑色的T恤，又找了件偏休閑的黑色西褲，翻出棕黃色的皮鞋，照了鏡子看了半天，勉強匹配合身。又打印了一份簡歷，弄了個文件袋裝著，打了個車趕到了與項玉瑤約定的地點。
寧府路的交通常年累月都是擁堵的，所以祁納給項玉瑤發了個短信︰我到寧府路了，接著便耐不住炙熱奠氣，抹了抹額頭的汗珠，躲進了一旁的麥當勞。
不知道是熙熙攘攘的餐廳讓祁納無法安靜下來，還是本身心境難平，祁納始終覺得麥當勞的冷氣開的不足，讓他有些坐立難安。
這種狀態直到項玉瑤發來短信讓他馬上到路口等著她，她在前一個路口等紅燈，馬上就到。
祁納拿起簡歷一個健步就沖出了麥當勞，剛停下腳步就看見項玉瑤的寶馬坐騎，緩緩停靠在路旁，祁納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
項玉瑤側身微微笑道︰「等久了吧，這條路本來就堵，加上周一堵上加堵，遲到了，真不好意思。」
祁納嘿嘿一笑︰「沒事，我也是剛到。」
祁納與她交集並不多，所有的印象就是幾年前因為數據丟失焦急萬分，身處哺乳期的她胸口全部浸濕而渾然不知。再後來听到同仁對她寡情刻薄的評價。除此之外再無了解。
祁納還在想今天的面試是不是顧建中特意的安排。所以有些拘謹口氣又有些客套。
項玉瑤長發盤在腦後，露出雪白的頸項，一身清涼裝扮，超短的緊身純棉碎花熱褲，吊帶條紋小背心，豐滿的被粉色的文胸兜著，隱形肩帶緊緊的勒著肩，這身裝扮那里像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更像是大學校園里活潑的女大學生。根本看不出這是個國有企業的高管，財務主管。尤其那白生生的閃耀的讓祁納忍不住就多看了兩眼。
項玉瑤好像也習慣了這樣的注目禮，對祁納游離閃爍的目光毫不在意，扭頭看了看他，道︰「天太熱了，上周五請了年假，處理點私事，就一直想著游泳，可惜總是不得空。」
祁納附和著她，再看看項玉瑤圓潤光滑的皮膚，尤其潔淨的面龐，也確實不像個過三十歲的女人，她也確實有這樣穿著的資本。
「你喜歡游泳嗎？」項玉瑤隨意的問道。
祁納搖搖頭，道︰「我會游，但嫌麻煩，所以平常都是夜跑。」
「哦。看樣子，你也是經常鍛煉的。」項玉瑤說︰「不過跑步損傷膝蓋，不如游泳，游泳還能有效塑形呢。」
祁納笑笑︰「那要看怎麼跑了，我一般是每周三次，每次五公里，或者八公里。跑一天歇一天，我的跑鞋可是正品的阿迪。」
「哦，阿迪的跑鞋怎麼也要八百上千了吧。」項玉瑤說︰「我跑不了，還是喜歡游泳，不過現在公共游泳館水都太髒了，去年有家新開的水上樂園就是傳有人皮膚過敏。」
「嗯，而且游一次的門票什麼的也是很貴，跑步除了跑鞋、衣服的投入，其他就可以忽略了。」祁納發現自己竟然和她有許多話題。
「真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擁有一棟自帶游泳池的房子。」項玉瑤嘆道。
祁納笑了︰「我真希望自己擁有一套能放下行李床鋪的房間。」
項玉瑤听了也是哈哈一笑。
說話間，項玉瑤的寶馬車就已經駛過了一個個紅綠燈，慢慢離市中心而去，她長長的松了口氣，︰「每次開車堵車都像是一種煎熬，一種修行，明明心中煩躁，還是要壓下心魔，按捺下無奈，老老實實的排隊。」
她說著看了眼手表，對祁納說道︰「時間還早我們找個地方歇會，我再順便介紹下情況。」
祁納自然是听從她的安排。
項玉瑤開著車進了一片仿古建築群，停到了一家牛排店前，和祁納一起下車，說道︰「先喝點茶，便喝邊說，中午就在這對付一下，然後我們就殺過去。」
祁納點點頭。不過他卻知道這牛排店價格不菲，所謂對付可實在牽強。
服務員熱情的沖項玉瑤打著招呼，值班經理迎上來，顯然已經和項玉瑤很熟悉了，道︰「項總，今天就兩位？要不要照舊。」
項玉瑤點點頭，又對祁納道︰「你有什麼忌口？沒忌口的話我就給你安排了。」
祁納自然點頭，項玉瑤又囑咐值班經理，先上兩壺茶，時間還早，到了餐點再上牛排。值班經理自然十萬個答應。
茶水上來後，項玉瑤醞釀了片刻，便對還是有些拘謹的祁納說道︰「其實你也不用緊張，你技術這麼厲害，還怕搞不定一個小服裝公司嗎？」
她說著便自顧自的掩唇輕笑，柳眉微蹙，確有一番成熟女人青春的靚麗。
祁納點點頭，繼續听她介紹︰「這是一個很巧的機會，我去參加一個MBA的學習班，結識了Jenny姐，J-E-N-N-Y，這中間的事情我就不提了，後來她辭職創業，我也湊熱鬧弄了五十萬入股了。算是一個小小股東。」
「起的名字叫MyCity，有些男性向的女裝公司，其實這公司早就注冊了，原本就是要做男裝的，可是與jenny的前公司有簽競業協議，而時間不等人，只好改做女裝。」
「公司是多個系列子品牌運作，一個蘊淑衣舍，還有幾個叫什麼，我都沒怎麼關心。去年一年做了一千萬，自然是虧了，測算我們要做上五千萬才能保本，今年前七個月一千五百萬，目標肯定是完成不了，不過明年還是有很大的機會，但壓力也很大。」
祁納听的很認真，這些信息都是他從沒經歷過的，更讓他好奇。
「但七月底我們發現一個大問題，就是現金流逐漸枯竭，原因就是回款太慢，MyCity采用的是傳統的專櫃銷售模式，商場通常要過三個月甚至半年才會回款，近兩年市場不好，所以有些商場甚至要八個月、一年才會回款，我們那里經的起這樣的折騰。拖也要被他們拖死，這樣就想著要搞電商，目前主要是淘寶。」
祁納听到這里就搖頭了，道︰「淘寶、電商和我的專業完全是兩個路數，我過去了估計也幫不上什麼忙啊。」
「不，不，我們缺乏計算機方面的人才，或者這麼說，我們就是電腦盲。別看一個個提個筆記本，拿個iphone，弄的跟商務精英似的，但是網絡是怎麼回事？我需要什麼樣的設備才能達到我的要求，都是一頭霧水！」項玉瑤繼續說道︰「我們不光找的是一個技術主管，更希望是一個IT、信息建設運營方面的人才。能夠幫助我們將整個公司信息系統建設起來，運轉起來，這樣的人才我們認為，可以不會、不懂電商，但只要願意與我們一起成長，我們可以一起學習………」她說著就有了點公司主人公的感覺，說著便有些羅嗦了。
「……還有，關鍵我覺得你這個人，是個值得信賴的，可以托付的。整個公司的信息化建設交給你，我們是可以放心的。」
說到這里項玉瑤算是基本把情況介紹完了，也表明了她對祁納的信任。
祁納漸漸的有些心動了，如果繼續做技術，做運維，做碼農，自然也不會太差，而且自己熟悉了這種生活，去了就上手也不礙事。
但是听項玉瑤的設想，這崗位的權力空間極大，而且位置也極為重要，更加讓人心動的是存在的可能性。所謂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祁納發現項玉瑤一直盯著自己，以為自己出糗了，馬上反應過來，她是在等自己的回應，便調整氣息，盡量不讓自己顯的緊張或者激動，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覺得，這是個很有意思的崗位，我想去試試。」
項玉瑤柳眉一跳，打了個響指︰「g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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