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去把我的扇子要回來。♀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清冽甘醇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名叫阿福的小廝低垂著腦袋,恭敬地雙手遞上干淨的里衣。眼楮安分的盯著腳尖,生怕不小心褻瀆了眼前剛出浴的縴塵不染的人。
晶瑩的水珠順著優美的脖頸越過結實的胸膛、精壯的腰月復滑下,強有力地手拿過小廝遞過來的衣服,動作優雅無比的穿上。明明看上去是文質彬彬、不堪一擊的文人一個,卻有著與其氣質不和的強壯身體。
「侯爺,您說的是昨天夫人拿走的那一把麼?」小廝試探著問,軒轅玉穿衣服的手一頓,微微沉思。
「罷了,去要又得花一番唇舌,做扇的人已不在,留著也無用,隨她去吧。」許久無言,突兀的惆悵開口,留下還未反應過來的阿福,獨自去了書房。
阿福怔愣的看著軒轅玉離去的背影,還是那樣唯美,卻多了一份壓抑的悲傷與心痛。侯爺怎麼了?不是一直對陸任何事物都提不起興趣麼,為什麼新夫人一進門,就突然這樣。這個新夫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次日,軒轅嘯憑著其強大的身體底子,終于戰勝病魔,悠然轉醒。薛小影激動地想敲鑼打鼓、放鞭炮慶祝。要是這個老頭子再不醒,她就要被軒轅澈折磨成神經病了。
一長得凶神惡煞、人高馬大的男的,成天用一種隨時會撲上來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的姿態,寸步不離的待在你身邊,你能不害怕麼?在軒轅澈的監視之下,薛小影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都快成大熊貓。
「相公呀,您要是再不醒,奴家可就活不下去了。」薛小影連哭帶唱的撲到軒轅嘯身上,跟竇娥姐姐喊冤是一樣一樣的。眾下人心口拔涼拔涼的,真擔心他們王爺會挺不住,被新夫人這麼折騰死。♀
「澈,把這女人給我弄回她自己的院子去,沒有我的允許,暫時不要讓她出來走動。」這算是變相的監禁麼?薛小影掩面抽泣,不明白這個老頭是在換著花樣保護她,還是有什麼其他目的。
在軒轅嘯夾著咳嗽的咆哮聲中,薛小影乖乖的被家丁‘送回’自己的小院。面無表情的看著院門,明明什麼都沒有,卻有一把無形的枷鎖將她鎖住。
小說里常常這樣描繪︰古代有美男,古代有君王,那麼多穿越女主玩轉古代,左右逢源,活得風生水起。
她薛小影到古代一次,莫名其妙的嫁了一個老頭,懷了一個娃,踫到的美男還都想殺她。月隱閣的女子,比她有才、有商業頭腦,這里還有霸道**的特權,到底好在哪里?一不小心就會掉腦袋或者失去自由的日子,真的一點也不想再過下去。
「皇叔,您怎麼樣,好些了麼?」軒轅瑾一襲明黃色朝服,急匆匆的跨進屋子,毫無帝王的架子,徑直來到軒轅嘯的床前,眼里的關切之意足以讓任何人動容。軒轅嘯慵懶的掀起眼眸淡淡一瞥,算是回應。
「承蒙陛下垂愛,父王已經好多了,陛下不必太擔心,臣……」
「垂愛個屁,這小子關心一下我這個半截身子埋進黃土的皇叔本來就很應該,給我滾出去,老子打江山那一會,他還不知道在哪里呢。」軒轅嘯指著軒轅澈的鼻尖氣呼呼的大叫。普天之下敢這麼對一代帝王這麼說話的人,只此一個。
軒轅瑾並未因此惱怒,反而越加謙恭的苟下腰替他撫順氣息,沒有任何的不耐。軒轅嘯默然看著,漸漸平和下來。這孩子和他爹一樣,放得段和脾性,收買人心的手段是一流的,可是他軒轅嘯已經不是那個渴望建功立業、忠君愛國的毛頭小子了。
「皇叔我,已經不是一個能率領千軍萬馬、不可一世的戰神了,我已經老了,不能成為保家衛國的利劍,也不會對你構成什麼威脅,所以……」
「皇叔,您永遠是我國的功臣,佷兒敬您、愛您都是應該的。」軒轅瑾打斷他的話誠懇的說。軒轅嘯微微咳嗽兩聲,氣息再度不穩。皇家的爭斗,至死方休,即使他已經是一個垂暮的老人,也無法置身事外。
「皇叔的情況,你不是都一清二楚麼?」
「佷兒是關心皇叔的安危,畢竟皇叔當年為了皇家立下赫赫戰功,同時也不可避免的結下許多仇恨。」軒轅瑾話沒說完,只是很有深意的看著他。言下之意是,您年輕時保家衛國,生死置之度外,如今我派幾個人‘保護’你安度晚年也是理所當然。
軒轅嘯眸子微眯,軒轅嘯這話已經很明白的挑明。他是因為擔心自己皇叔的安危,才派人在暗處觀察王府的一舉一動,並不是因為擔心這位皇叔對自己有什麼潛在的威脅。
「瑾兒,你是皇叔看著長大的,現在你比你父王強。」默然對視幾秒,終究只是一笑置之。作為帝王必然要考慮更多的問題,即使他已經是個老人,在軍中也還有不可替代的影響力。畢竟軍中許多,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兄弟。
皇家,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權勢和財富,卻沒有常人所有的親情和信任。皇家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卻決定不了自己的命運。如同他,能攻破守備堅固的城池,卻攻不破自己心中無形的城。
「夫人,您站在那里很久了,怎麼了?」劉大姐抱著一堆換洗衣物對站在院門處發呆的薛小影問。回神淡淡一笑,沒有解釋。悲春傷秋什麼的,偶爾想想就行,黛玉姐姐不是薛小影的風格。
好茶喝著,烤雞烤鴨、什錦小吃伺候著,這才是薛小影想過的生活。一手雞腿,一手鴨翅,薛小影吃得不亦樂乎,立志要把這幾天被軒轅澈折磨的損失補回來。正吃得歡,一陣強勁的氣流鋪面,古垣高大的身影便突兀的出現在薛小影面前。
依舊是面無表情的面癱形象,薛小影受到小小的驚嚇,一口肉卡在喉嚨里,上不來下不去,呼吸不暢,臉迅速憋得通紅,眼楮淚汪汪的求救的看向古垣。該死的男人,武功高強了不起嗎,不知道要敲門麼?
古垣冷著臉上前一步,一掌劈到薛小影背上,解救了這個差點噎死的女人。
「喂,我說,你知不知道敲門,是一個人最基本的禮儀,差點害我噎死你知不知道?」大口呼吸了幾口空氣後,薛小影跳開一步,叉腰教訓起來。
「看到了。」
「看到了!?你難道就完全沒有一點點的內疚,內心就沒有遭到良心的譴責?你這可是一尸兩命的事!」這男人居然敢不冷不熱的說他看到了,良心是被狗吃了,冷血無情。
「是我救了你。」
「……」
薛小影無語問蒼天,這男人能不能搞清楚狀況,搞得一副自己是救世主的口氣是鬧哪樣,真實情況他才是劊子手好麼?這麼臉不紅心不跳的顛倒黑白、是非不分,他家祖宗知道麼?
「大哥,你專程跑到我這里來不是為了和我討論這個問題吧,說吧,有什麼目的?」薛小影果斷決定不再和這個男人糾結這個話題,不然她非得被活活氣死。古垣看著她,眸色轉深,嘴唇抿得很緊。薛小影有些心慌,他該不會是想殺她吧?
「大哥,冷靜、淡定,有事好商量。」
「那把扇子,給我。」仍是冷冷的語氣,面無表情地臉上,卻浮上一絲不自在的神色。
「扇子?什麼扇子?」難道是……職業病犯的薛小影立刻充分發揮自己強大的腐女想象力進行無限yy。這麼看起來,她家大兒子和這個面癱男還是蠻般配的。一個冰冷悶騷,一個柔弱靦腆,真是一對璧人。
「哦哦,我馬上拿給你。」薛小影把剩下的半只雞腿塞進嘴巴,油膩的手往外衫上一擦,鑽進里屋翻箱倒櫃起來。不一會就恭恭敬敬的雙手奉上一把做工精致的折扇,折扇還有著淡淡的檀木馨香。
古垣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扇子。薛小影忽然想到總是一身白衣的軒轅玉,如果是他,一定會嫌棄的用手帕裹住手來拿扇子。說不定在看到被她油膩的爪子污染後的折扇,會惡心的這輩子都不再用扇子。
「還有。」
「啊!?還有什麼,我真的只拿了這一把折扇,不信你搜身。」薛小影小胸脯一挺,硬是把古垣逼退兩步,冷冽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不過還是迅速隱去。
「這個孩子,不是他們的。」
「唉!?」這個思維跳躍也太快了吧,怎麼就突然扯到孩子這個話題了?
「不是他們的,難道是你的?」薛小影笑嘻嘻的反問,古垣別過頭,不置可否。開玩笑,這男人明明就不喜歡自己,孩子怎麼會是他的呢?
不過也有可能,正是因為這個男人厭惡原主的出身,所以不喜歡這個錯誤的小生命。因此想殺掉原主,來抹去自己生命中的污點。結果被老王爺救下,現在這男人良心發現,又想要回這個孩子。或者這個男人為了討好她家大兒子,決定做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
「怎麼可能呢?這孩子在我肚子里一看就是一個聰慧儒雅的娃,這野種和你的氣質不符啦。」古垣的臉色黑下去,渾身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恨恨的瞪了薛小影一樣,還是忍下怒火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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