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知道了,扎吧扎吧。」視死如歸的將袖子撩高,露出一截肥女敕白皙的手臂,薛小影將嘴唇咬的死死地。感覺到太醫粗糲的手掌握住自己的小手腕,薛小影只覺得被毒蛇纏住了一般,當即瑟縮了一下,不過由于身體本身就沒有什麼力氣,也沒有掙月兌開。
太醫的準備工作做得有點久,至少薛小影是這麼感覺的,太醫抓住她的手腕,沒什麼動作,隔著屏風,薛小影也看不見太醫在做什麼,心底的恐慌被迅速放大。
學心理學的時候,有個案例叫被嚇死的罪犯,薛小影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那個罪犯,惶恐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一針扎到自己身上。剛剛鼓起的勇氣,已經蕩然無存,薛小影直接打起退堂鼓來。
「那個大夫啊,您輕一點好不好,我體質特殊,特別特別怕疼……」薛小影虛弱的請求著,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憐些。
「夫人放心,老朽只需要在幾個穴位上扎一針,待您月復中的濁氣排除之後,就……」
「什麼!?您不僅要扎我,還要扎幾針?」薛小影不知哪來的力氣,難以置信的尖叫著坐起來,掙扎著把手縮回去。太醫的手一抖,差點扎到自己。
劉大姐被薛小影那聲難以置信的慘叫也是嚇得一抖,茶雨神色淡淡,只是眉毛輕輕地跳了一下。
「夫人,您要是再這麼拖下去,到時恐怕就不是扎幾針這麼簡單的事情了。」太醫沉聲威脅道,沒錯,是赤果果的威脅。薛小影的氣勢當即弱了下去,癱倒在床上,弱弱的將手腕伸出去。
「你,來幫我按住她。」太醫扭頭沖站在一邊的茶雨吩咐道,沒有任何猶豫,茶雨跨步站到薛小影床前,彎腰不帶感情的按住薛小影的手。
薛小影面如死灰,這下逃不掉了,被小茶茶按著,別說幾針,就是被扎成篩子都以。
太醫終于做好準備工作,瞄準了薛小影手上的穴位就要扎下去,透過屏風的縫隙,薛小影清晰地看見一根七八厘米長的銀針正緩慢的靠近自己的手臂,緊張的吞咽了口口水。
「慢著,不許扎!」中氣十足的暴喝一聲,太醫的手一歪,扎上了自己的大腿,五官詭異的扭曲著,老臉漲成豬肝色。劉大姐看得心肝直顫,那個看上去好像真的很疼啊。
面對劉大姐憐憫的目光,太醫只能吹胡子瞪眼。廢話,扎你一下試試,穴位沒扎對,能不疼嗎?這針能隨便亂扎嗎?
「劉大姐,去幫我到王爺府找兩幅美人圖來,我對美的事物一向是沒有什麼抵抗力的,讓我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然我真的會被自己嚇死。」薛小影原本就蒼白的臉又白了幾分,劉大姐聞言,當然是極快的出房去找啦。
「小茶茶,你也算美女一個,笑一笑,我看著你就不疼了。」這論調,實在是荒唐,但看著薛小影那張蒼白如紙的臉,茶雨還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那一笑不驚艷,卻是薛小影見過的最美的笑。
「太醫,你扎吧。」薛小影聲音微弱的叫道,太醫大人此刻正糾結著要用怎樣的力道把那扎進他大腿的針拔出來,听見薛小影的聲音,不由得狠狠地瞪了那屏風一眼。
等太醫再次準備好要扎針的時候,薛小影意識已經不是很清晰了,不過當太醫抓住她手腕的那一刻,她還是止不住輕顫了一下。
「夫人,您還好嗎?」劉大姐的聲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記掛著美人,薛小影費力的抬起眸子看過去。
床帳被的一側被掀開,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正站在床前,眉目如畫,唇不點而紅,眼底盡是清幽冷漠,但這絲毫不減弱他的美貌,反而給他增添了幾分不容玷污的謫仙氣質,如同剛從畫里走出來的仙人。
不知為何,薛小影覺得他的白衣有些耀眼,好像他這個人就是一個光體,整個人身上都籠著一層淡淡的光芒。
「姨娘,你還好麼?」清冷如玉的聲音在房中響起,薛小影只痴痴地看著那兩片一張一合的紅唇。
「大兒子,你好美。」薛小影下意識的驚嘆,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扎了好幾針。
「 。」極不和諧的聲音破壞了氣氛,光環消失,謫仙完完全全的黑了臉。薛小影只覺得肚子的脹氣緩緩消失,整個人終于舒服了一些。
然後看著軒轅玉那張緊繃著,半抽搐的臉,薛小影恨不得找個坑把自己埋了。她只注意到太醫說的要扎針,沒有注意到他後面說的排氣,更沒想到,自己會在有嚴重潔癖的軒轅玉面前放了兩個屁。
沒錯,她放了兩個屁,很臭很響。神啊,還要不要讓她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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