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雲清染剛起床,君杰就將木柏楊送過來了,木柏楊雙手被反綁著,嘴巴里面還被塞了白布,想說話都說不了。
木柏楊到現在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昨天晚上他正睡著的時候君杰忽然進來了,他一起身見是君杰剛要放下心來,卻在措手不及之時被君杰給五花大綁了,然後他就維持著這副模樣在床上等到了天亮,天一亮,君杰就將他送到了雲清染這里。
這會兒木柏楊算是明白了一點了,那就是他被世子爺賣給了他的世子妃,這重色輕友的君墨辰啊!木柏楊有些好奇,他不知道雲清染為何要將他給綁了,木先生不是笨人
雲清染點了點頭,又對君杰道,「可以再麻煩你幫忙找一輛馬車過來嗎?」
「世子妃客氣了。」君杰听雲清染這麼說,受寵若驚,她是世子妃,他一個屬下哪里用得著她這個主子說麻煩的,這是他應該做的!
君杰得了雲清染的命令連忙去給雲清染準備了一輛馬車,雲清染又讓君杰將木柏楊扛上了馬車,沒其他人跟著,只要了一個駕車的馬夫,她自己一個人帶著木柏楊出門了。
到了她先前與雲子烯一道來過的酒樓門口停了下來,此時的慕容修已經等在門口了,她昨晚在去綁架木柏楊之前便已經讓人送信給慕容修,讓他今日在此等她。
慕容修很是無語雲清染的舉動,派人送信給他,信上又講的十分嚴肅,結果卻是讓他幫她藏一個人?
「雲清,你這次又打算要做什麼?」上一次她也帶了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果然,讓他將人送走,這一次又送來一個,不同的是上次的那個是女人,這次的這個是男人。
「不做什麼,就是在你這里寄放幾個時辰而已。」雲清染道,「我記得你這樓上有一間包廂是特別留出來的,里面還有一間內室是吧?」
上次雲清染和雲子烯便是去的那間包廂,雲子烯醉酒後就是在那包廂內閣里頭休息的。
「雲清,你適可而止,我這里可不是你偷人的地方!」慕容修聞言又想歪了,以為他所認識的雲清又打算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雲清染知道慕容呢修又想錯地方了,不過她也懶得解釋了,她對著慕容修身邊的兩個人道,「你們兩個,幫我把人給抬上去。」
被雲清染點到名的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慕容修。慕容修無奈,只得點了頭。于是那兩人上前來將人給抬走了。
「慕容公子,麻煩你再送信給紅藥,告訴她,她要我辦的事情已經辦成了。」
慕容修心道,這雲清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想不出來,只得搖搖頭按照雲清染的吩咐是找紅藥,紅藥雖然行蹤飄忽,但在京城里的時候還是與慕容修他們保持著聯系的。
紅藥是易了容來的,她進了包廂之後就只看見雲清染一個人坐在那里,似乎還很悠閑地喝著茶。
「你說你已經讓他們相見了?」紅藥妖媚的嗓音里面帶著一絲期待,她很想知道相見的結果是什麼。
雲清染點頭,同時不慌不忙地倒了一杯茶給紅藥,用很是悠閑的口吻對紅藥說道︰「我已經讓他們見過面了。」
她是讓他們見了,就在剛剛將人扛上樓的過程中,不過她沒有告訴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他們的父子關系。
如果只是安排木柏楊和慕容修見面的話,她就沒有必要這麼辛苦去綁架木柏楊了,此時的木柏楊還讓雲清染給綁著,塞在這包廂內間的內室里。
木柏楊的手腳讓人給綁著,嘴巴也給堵住了,不光耳朵還靈光著,外面的對話他在里面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慕容修也讓她趕到了里面,這會兒也在里面听著。
「結果如何?」紅藥這個叱 風雲的女人在這一刻也有一絲不鄭靜了。
「你說呢,你都把人家木先生整得那麼慘了,還指望著他會接受你給他生的孩子?」雲清染惡毒地說道,她是故意的,因為她要讓里面的兩個。
「你的意思是說,木柏楊和修兒雖然知道了他們是父子關系,卻沒有認彼此對嗎?」紅藥言罷哈哈一笑,一臉的放浪不羈,「罷了,他們相認不相認與我何干!」
雲清染淡淡地笑了一下,繼續漫不經心地品茶,「木柏楊這人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醫術雖然高明,但還未到問鼎當世的境地,尚不及你,論容貌,他最多也只能稱得上是中上之姿,我很好奇,你當初為何要嫁給他呢?」
「笑話,當年我紅藥喜歡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能力,我要他武功比我高做什麼?我要他醫術比我高明做什麼?」紅藥反問道,她那豪邁的氣魄在她的話語間就能窺見得一二。
她紅藥要的是和她過著平凡的夫妻生活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可以與她匹敵的對手。
誠然,論外在條件,木柏楊方方面面都不及她,但是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愛了就是愛了,哪里來這麼多的比較,哪里來這麼多的計較?
「那慕容修呢,你既然恨著木柏楊,又為何在他拋棄你之後生下了他?」雲清染問道,雖然紅藥沒有親自撫養慕容修,可是她將他帶到了人世,紅藥嘴上不願意承認,有些事情卻是深埋在她心里,幫她做出選擇。
「死丫頭,你難道不知道女人有時候是很犯賤的嗎?我當年還想著他能回心轉意,更何況那是我的骨肉,我怎麼可能會舍得拿掉,等你當了娘你就能明白這種感受了,那是一個生命在你身體里孕育的感覺,那是一種用言辭無法表達的喜悅和激動,笨死了!」紅藥美目一挑,反而教導起雲清染來了。
「當初真的這麼愛木柏楊?那為什麼不跟他坦白,而是選擇欺騙他呢?」雲清染這話是替木柏楊問的。
如果要問雲清染今天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大抵是因為她在木柏楊的眼中看到了痛苦,也在紅藥這里看到了悲傷。
紅藥笑了,卻笑得有些淒涼,那樣的笑容在她的臉上綻放開來,就如冰天雪地里頭綻放出來的一朵血蓮,「一開始沒想過要說,後來是不敢說,害怕說了以後的後果。死丫頭,你以後要是敢跟我一樣做這樣犯賤的事情,我就算是死了,我也會從墳墓里面爬出來的!」
雲清染沒有接話,今天該她做的她都做了,她的確是按照紅藥說的讓木柏楊和慕容修知道了他們的父子關系,只不過換了一種方式,不是由她親自告訴他們,而是讓他們听紅藥自己說,原本她也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怎麼算都是由紅藥自己來說比較合適。
至于他們最後會怎樣,就與她雲清染沒有關系了,別人的恩恩怨怨她不想參與,也參與不了。
短暫的沉寂過後,紅藥將擺放在她面前的那杯茶一飲而盡,仿佛那不是一杯茶水而是一杯烈酒,飲盡之後她對雲清染說︰「三天後的子時,你一人前往城外的楓樹林里來。」
然後她轉身離去,紅衣飄揚,她颯爽的身姿留給雲清染一抹如紅霞一般絢爛的背影,身影飄然從窗口飛出,仿若夕陽西沉。
紅藥走後,雲清染起身打開了內室的暗門。
「都听見了?」門內的兩個人,慕容修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只有一雙眼楮泄露了他的情緒,至于木柏楊,他的情緒就比較激動一些了,他嗚嗚嗚嘶吼著,奈何嘴巴里被布團給塞住了,說不出話來。
他的眼框紅紅的,兩道淚痕很是明顯。
雲清染搖了搖頭,上前解開了木柏楊的繩子,讓他重獲自由。
木柏楊獲得自由之後卻沒有任何動作,他自嘲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而慕容修呢,則是靜靜地看著木柏楊了,腦海里忽然浮現出多年前他剛剛被帶回滄瀾宮的時候,紅藥縴縴玉指指著擺放在他面前的算盤,寶劍,藥材,「選一樣吧。」最初,他的手停留在了寶劍的上方,這個時候紅藥突然說,「我倒是覺得那些草藥更適合你。」
她的一句話,改變了他的選擇,當時慕容修只想要成為一個得到紅藥嘉許的人,紅藥為何會要他學醫他不懂,現在他似乎明白了,冥冥之中,她是想要他子承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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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是世子爺讓人送來的,說是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叮囑奴婢們泡成了茶給小姐你服食。」綠竹端著一壺藥茶來給雲清染。
「還有這個,」紅梅的手里則是捧著一盤子的梅子,「這藥茶會有些苦,世子爺特地讓人給送來了這曬干了的梅子,讓小姐在喝完藥茶之後可以結節苦味。」
雲清染皺了皺,君墨辰又在干嘛?
雲清染伸手打開了那壺藥茶的蓋子,聞了聞,一股刺鼻的藥味撲面而來。
「這藥茶是調理什麼用的?」雲清染問兩個丫鬟。
綠竹搖搖頭,「奴婢不知,東西是世子爺的貼身侍衛杰侍衛送過來的,奴婢沒有問,要不奴婢現在就去問問?」
「算了,應該是什麼補藥吧。」雲清染沒太在意,既然是對她如今的身體好的,她自然是不會拒絕的,苦一些就苦一些吧。
這個時候門外進來一個男人,男人徑直就朝著雲清染走去。
男人正是七皇子夜明琛,他借著來看望君墨辰之名,卻是跑進了雲清染的住處,門口的守衛見是七皇子也沒敢攔著,只是如今君墨辰不在場,這七皇子就這麼大大咧咧地進了世子妃的地兒,這于理不合吧?壓根兒就是不把君墨辰放在眼里。
今天的雲清染穿著的是相對素雅的衣服,比起那日夜宴穿得要樸素得多了。
越是這簡單的裝扮,越發凸顯出雲清染獨有的氣質,她就如一朵青蓮,給它一池清水和點點荷葉就足夠了,其余的裝飾都會顯得多余。
一身白色輕紗錦衣,廣袖輕垂,身姿曼妙,腰間很是隨意地系著一條絲質繡花腰帶,隨著雲清染的走動輕輕飄揚。
雲清染的頭上亦沒有戴過多的飾品,只有一根樸素的碧玉簪子將一部分的頭發綰起。
夜明琛有一瞬間的驚艷,不過在那一瞬間的驚艷過後,他更多的是升起了對雲清染的征服欲,越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好像很清高的女人,他就是越有興趣將她變成在他身下婉轉嬌吟的yin婦,尤其這個女人還是君墨辰的女人,玩君墨辰的女人會讓他有更大的成就感。
夜明琛想著這些的同時,人已經來到了雲清染的跟前,「世子妃娘娘,真是巧,本皇子不過四處溜達一下,就轉進了世子妃娘娘你的住處。」
雲清染抬頭看了一眼突然跑進來的夜明琛,那一眼,雲清染用來確認了一下對方的身份,听這話還以為是某個街頭的浪蕩子,看完之後才發現是一個披上了金縷衣的浪蕩子。
見雲清染沒有什麼反應,夜明琛又道,「世子妃娘娘不記得本皇子了?」
雲清染月復誹,你都自稱是本皇子了,她就算是之前沒見過他也該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了!
「綠竹,去讓門口的侍衛過來,說是七殿下迷路了,將他帶回去,記著不要張揚出去了,不然在這小小的王府里迷了路的七殿下的臉上可是會掛不住的。」雲清染吩咐綠竹道。
雲清染拐著彎說夜明琛路痴,鎮南王府雖說比一般富貴人家要大上不少,但是與皇宮和其他幾個王府比起來就顯得小多了,夜明琛迷路了可不是什麼光榮事情。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綠竹領命便忙往外頭走去。
夜明琛聞言先是頓了一下,然後邪氣地笑了一下,「世子妃娘娘不覺得我們今日也算的上是有緣嗎?不如就陪本皇子說說話,飲飲茶,這光天化日之下,丫鬟侍衛都看著,就算是世子他知道了,想必也是不會責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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