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琛屬于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不知道吸取教訓的。
這不,上次在王府里頭和雲清染一番攀談之後自覺不錯有戲可唱,覺得雲清染是條可以被釣到的大魚。
于是就又想了法子,打算將雲清染給約出來,這約雲清染出來,自然不能直接出面,他一個皇子去邀請一個世子妃單獨見面,這于理不合不說,傳出去還會壞了他七皇子的名聲的。
所以夜明琛就書信一封,讓人偷偷轉交到雲清染的手上,約雲清染在外頭見面。這樣一來不會傳出來什麼不好听的,又方便他「行事」。
雲清染從綠竹的手上結果一封信函,「誰送來的?」
綠竹搖頭,「送到門口,說是要交給小姐你的,門衛就通知奴婢去拿了。」
雲清染看著那封信函,眉頭微微地皺了皺。
「小姐,怎麼了,這封信有什麼問題嗎?」小姐這都還沒有看,怎麼就先皺眉了呢?
「這送信的人身份不一般。」雲清染道。
「小姐是從哪里看出來送信來的人身份不一般的?」綠竹不明白了,她家小姐指示拿著信函都沒有展開就說這送信的人不簡單。
「你看這信紙,這信紙白且厚實,質地很好。」雲清染讓綠竹仔細看她手中的信紙。
綠竹瞪大眼楮瞅了瞅,還確實是這樣,這紙張比她平日見到的紙張要好上許多。
「這不是普通的紙張,是由盛榮皇朝的一個附屬小國鹿丹進貢的,只有他們那里有,據說是當地的一種特殊的植物的睫稈曬干後用來做的紙張,別處沒有,而且他們那里本身產的也不多,大部分都用來進貢給盛榮皇朝了,所以只有宮里頭的人會有,當然鎮南王府這樣的地方也會有,我在世子爺的書房里頭就看見過。」雲清染解釋道。
听雲清染這麼一說,綠竹也就有些明白了,「所以這封信可能是宮里頭的某個人給小姐的,或者說是來自像我們鎮南王府一樣的地方。」
雲清染點頭,的確是這樣。
到底是何方神聖,打開看一看就有結果了。
雲清染將信函打開,只見上面文縐縐地寫了一大堆,什麼春花秋月,什麼良辰美景的,看著雲清染雞皮疙瘩掉滿地,明明只用兩三句話就可以交代清楚的,卻用了整整兩頁紙才寫完!
嗦!冗余!
歸結為一句話就是,今天天氣很好,我想約你到某某地方一起喝個小酒,吃個小菜。
雲清染找了半天,沒找到署名,這誰啊?寫了一封像情書一樣沒有內涵的邀請函給她,卻沒有留下名字。
世子爺?
果斷地排除掉!他要是這麼矯情,她當場就去廚房找塊豆腐表演鐵頭功。
那會是誰呢?
「小姐,那上面寫的什麼?」綠竹好奇心滿滿的,如今被雲清染慣的,都敢偷窺起雲清染的私事來了。
「這應該算是一封邀請函吧,只是對方沒有署名。」說實話,雲清染不覺得自己認識這樣一個人會對自己發出這樣的邀請,如果她尚未出嫁,她且可以自戀地理解為是哪家公子愛慕上了她,然後給她寫了這麼一封別有意味邀請函,雲清染相信,這封信函,只要是個人看到都會有些想法的。
這話沒錯,所以如果世子爺看到的話,估計也能有些想法。
雲清染這邊正和綠竹說著呢,就見君墨辰從門外進來了。
君墨辰進門的時候就看見雲清染手里拿著一封信函和自己的丫鬟在討論著什麼。
病怏怏的君墨辰是由君杰給推進來的,進門後目光就很自然地落到了雲清染手上的信函上面了。
「咳咳咳……愛妃手上拿著的是什麼東西?」君墨辰雖然問了,不過手已經先他的話語一步從雲清染的手上拿過那封信函自己瞧了起來。
先斬後奏是世子爺的一貫作風。
看著那上頭寫著一堆風花雪月的詞兒,君墨辰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目光變得深邃了幾許。
他慢悠悠地將信函放回到雲清染的手中。
「咳咳咳……愛妃真是好魅力,雖已為人婦,卻魅力不減,愛慕之人倒是不少,這信都送到府上來了,咳咳咳……」君墨辰咳著咳著,整個人氣息就顯得愈發微弱了,半靠著輪椅靠背的身子微微顫了顫,清瘦的身子看起來愈發惹人心疼了。
在世子爺的地盤上給世子爺的女人送情書,這分明是不把世子爺給放在眼里,雖然世子爺清瘦端莊易推倒,雖然世子爺病魔纏身身子骨弱不禁風,但還是有存在感的好不好?
「愛妃若是想要去,本世子也不攔著,本世子這身子,也不知道能撐到哪一天,愛妃早早地就為自己找好下一個歸宿,本世子自然是應該贊成的……咳咳咳……」君墨辰越說越傷感了。
「世子爺您千萬別這麼說,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綠竹忙道,綠竹這丫頭明顯就太單純了,世子爺說什麼她還真當真了。
「咳咳……也只不知道這送信的人是哪家公子,咳咳……竟然和本世子一樣有眼光挑上了愛妃……咳咳……等愛妃見了那人之後記得回來告訴本世子……咳咳咳……」君墨辰夸獎別人的時候還不忘將自己也給夸了。
「世子爺這是想要臣妾去赴約?」雲清染反問道,她不是綠竹,她听到出君墨辰話里頭的別樣的味道,只是不知道君墨辰這是在唱哪一出。听他的口氣,倒是挺大方的,將自己的老婆往外推。
「咳咳……難道愛妃不是這麼想的嗎?」
該死的!誰要她去赴什麼鬼約了!他這還沒死呢,她就給他招蜂引蝶了,他要是兩腿一伸,她是不是立馬就月兌了喪衣換嫁衣,高高興興地帶著他的牌位去嫁給別人去了?
世子爺的內心可不像他外表那般平靜,平靜得不起一絲的波瀾。
君墨辰真是中了毒了,他明明看出了信函上的端倪,卻依舊沒有辦法用一顆平常心去對待,他該死會不自信!
「呵呵,世子爺真是太懂臣妾的心了,本來臣妾來擔心世子爺你會不同意了,現在臣妾放心了,既然世子爺都沒有意見的話,那臣妾這就赴約去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子,長得俊不俊,既然他都將信函送到王府里來了,想來是知道臣妾的身份的,也就是不嫌棄臣妾了!」
雲清染笑著說道,帶著挑釁意味地迎上君墨辰那雙深邃漂亮的眼眸。
君墨辰別開眼,不再去看雲清染,從鼻腔里發出了一聲悶悶的「嗯」來,算是點頭同意了雲清染。
「綠竹,我們走。」雲清染喊上綠竹便出門而去。
「小姐,小姐,你別走那麼快呀,你等等奴婢呀……小姐……我們真的要去啊……」綠竹趕忙追著雲清染出去,只是眼楮不住地回頭往君墨辰的方向看,怎麼辦,世子爺和小姐好像在鬧別扭。
雲清染走了之後,君墨辰才將眼楮轉回來,他凝眸,那封信函,應該是從宮里頭出來的。
那種信紙,除了幾位皇子公主,就只有幾個王府里有。這一點,方才雲清染也發覺了,不過君墨辰比雲清染知道的還要多一點,便是那字跡,君墨辰是認得那字跡的,所以君墨辰知道這封信函是夜明琛所寫。
夜明琛……他的那些個舊事,給他寫一本小記怕是都寫不過來。
君墨辰的嘴角浮現了一抹別有深意的笑,他的世子妃,在他還活著的時候,還輪不到別人來覬覦。
「爺,您真打算讓世子妃娘娘去見那個男人啊?」君杰跟了君墨辰這麼些年了,第一次見他對一個女子這麼好,就算世子爺的心思他沒辦法猜明白,但世子爺對世子妃的好,對世子妃情,他卻是看見了。那為什麼世子爺還要讓世子妃去見別的男人呢?
「君杰,本世子是不是很久沒有出門走走了?」君墨辰問道。
很久嗎?君杰細細地想了想,沒有很久,就是從那天君墨辰給雲清染驅除藥性差點丟了性命開始,世子爺因為身體不好就一直窩在府里沒有出門,滿打滿算也就只有三天而已。
君杰剛想回答君墨辰的問題,就听君墨辰自己說道,「這幾日在王府悶著挺不舒服的,今兒個就出去走走吧,听說湖心亭這段時間風光正好。」
湖心亭?世子爺怎麼突然想起要去湖心亭走走了?君杰不解。不過他的不解在隨同君墨辰一起去到了湖心亭的時候解開了,原來這湖心亭就是那個匿名人邀請世子妃娘娘去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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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真的要去赴約嗎?」綠竹問道。
「嗯。」雲清染點頭。
「啊?」那樣的話世子爺好可憐的哦……
「別啊了,我不是在和世子爺賭氣,我只是想要去看一看到底是什麼人在搞鬼。」
如果暗地里有鬼,雲清染比較喜歡將它找出來,就算它要蹦,那也是在她的面前蹦,留在背後,那太不安全了。
對方知道她的身份卻還要給她寫這樣的邀請函,要麼是真的愛她愛到不顧一切,要麼就是別有所圖。
至于前者,雲清染自認為還沒有這麼大的魅力可以讓一個身份不一般的男人願意為她做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反倒是後者還比較有可能。
------題外話------
世子爺︰缺爺,為什麼今天又只有這麼一點點。
缺︰還不都是你的錯!
世子爺︰關本世子什麼事情?
缺︰還不是你這個混蛋,病弱的身子月復黑的心,害缺今天一直沒找到那種感覺來描寫你!
世子爺︰誰要你總寫本世子和清染斗嘴的片段,你讓本世子把她吃了,那不就不會卡文,很好寫了啊!一夜七次,能寫很長一大段呢!
缺︰就你那破身子還想一夜七次?能有一次你就拜佛吧!
世子爺︰你不能以「貌」取人!別看本世子身子骨弱,絕對能給清染「性福」的!
缺︰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