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然抬頭瞥了一眼不知道何時在混亂中走到自己身邊來的柳含葉,「你力氣不小啊,這一拍,飛出的距離還真不小。////」
蘇沫然揶揄柳含葉道。
「哦?是嗎?那真是抱歉了。」柳含葉毫無歉意地說道。
「你來做什麼?」
「湊熱鬧的。」
「把我的益壽丹給拍飛了,難道不準備向我這個主人表達一下歉意嗎?」蘇沫然問柳含葉。
「反正你也沒打算讓老太太拿到它,我這麼做不是正合你意嗎?」柳含葉挑眉道。
蘇沫然聞言看著柳含葉也笑了,這男人,懂她。
兩人相視而笑,在全場人著急的時候,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距離兩人一段距離的地方,有兩個男人此時的注意力也不在掉落水井里的丹藥身上,他們的注意力放在了蘇易澈的身上。
「那人便是蘇易澈了。」其中一個男人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蘇易澈,告訴身邊的另外一個男人。
另外一人盯了蘇易澈一會兒,沒敢多看,以免被蘇易澈發現。
「就是他,逼死我的父親的。」男人狠狠地說道,雙拳拽緊。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不過你可別沖動,別忘了你答應我的,絕對不沖動。」邱志豪叮囑男人道。
人是邱志豪帶進蘇府來的,自然不能讓他在這種場合上惹出什麼事端來,那樣會連累他們邱府的。
「你放心,我不會把你和你爹牽扯進來的。」南宮炎向邱志豪承諾道。
同時,南宮炎也在心底暗暗發誓,這一次,他一定要手刃殺父仇人,為自己死去的父親報仇。
南宮炎是西遲國的名將南宮鶴的後人,南宮鶴在東華國與西遲國交戰的時候敗在蘇易澈的手下,含恨自盡。
南宮炎此番前來,是想要為自己的父親報仇的,而接應他的人,便是邱家父子,雙方有共同的敵人,當即一拍即合。
南宮炎也非泛泛之輩,他如今亦是西遲將領,本欲在戰場上為父一雪前恥,奈何兩國停戰已久,西遲國皇帝無意再生戰事,南宮炎的夙願無法得償所願。
雖然沒有辦法在戰場上雪恥,但南宮炎沒有放棄報仇!
柳含葉見蘇沫然總是往自己身後的角落瞄,「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可能是我多心了。」蘇沫然覺得身後角落里面那個和邱志豪一起的男人的目光里面有殺氣。
柳含葉也看了一眼蘇沫然剛才在意的地方,看到了對方之後,柳含葉輕笑了一聲。
「西遲國的大將軍南宮炎和邱家長子,這組合倒是挺新鮮的。」柳含葉一眼便認出來南宮炎了。
南宮炎自以為在這里,應該是沒有人認得他的,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踏足東華國,但是他不知道,現場會有一個認得他的男人在。
「你認識?」蘇沫然奇怪地看著柳含葉。
「認識說不上,曾經遠遠地見過兩面,沒什麼交談。」柳含葉回答道。
蘇沫然眯了眯眼楮,心道,這貨知道的還真多。
不過,西遲大將怎麼會出現在蘇府的壽宴上面,而且還是和邱志豪一起出現的。
「南宮炎的父親也曾是西遲的一員名將,不過最後敗在了你父親的手里,自盡而死。」柳含葉又補充了關于南宮炎的一些東西。
「這麼說來,這個南宮炎很可能是來者不善嘍?」不可能是過來給自己的殺父仇人賀壽的。
「眼下還不能作出判斷,最近西遲有使臣會過來,但沒有說,來人之中有南宮炎,南宮炎是不是以使臣的身份來東華國還很難說。」
「你知道的還挺多的。」蘇沫然有些好奇,這個柳含葉,不是商賈人家的麼,為什麼這種事情他會知道的這麼清楚,連別人都沒有見過的西遲大將他都認得。
「你如果嫁給我的話,還可以知道更多呢,有沒有這個興趣啊?」柳含葉笑眯眯地對蘇沫然說道。
「沒有興趣!」蘇沫然想都不想就回答了。
★
最後,那枚掉進水井之中的益壽丹有沒有被找到其他人就不知道了,至少壽宴結束的時候,打撈還在進行。
蘇府的後院里面,千金閣掌櫃的滿臉笑容堆積地看著蘇沫然。
「掌櫃的,今天的事情麻煩你了。」蘇沫然對掌櫃的說道。
「蘇秀客氣了,您吩咐的這點小事,我肯定給您辦好的。」掌櫃的笑盈盈地說道,「那蘇秀您說的,這以後要是有什麼丹藥就交給我們千金閣來出售的事情……」
「掌櫃的放心,我說過的事情肯定會記得的,若是以後有什麼好的丹藥,一定不會忘了你們千金閣的。」蘇沫然對掌櫃的說道。
掌櫃的聞言很是高興,今天是按照蘇沫然的吩咐來到蘇府的,也是故意選在那個時候出來說話的。
至于那丹藥,並不是蘇沫然從他們千金閣買走的,而是蘇沫然自己的,他對老夫人說的那些話都是按照蘇沫然的指示說的。
蘇沫然料到她拿出丹藥後眾人會是什麼反應,老夫人又會是什麼反應。
當然,老夫人直接踩了幾腳,最後還被蘇三爺一腳踢進了花圃里面這樣具體的情節蘇沫然並沒有預先料到,看來他們的反應比蘇沫然想的還要激烈。
至于柳含葉,那就是更加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那我在這里就先謝過蘇秀了。」掌櫃的樂呵地說道,「對了蘇秀,先前你讓我找的那個女子的下落,我這里查到一點消息了。」
蘇沫然要掌櫃的幫忙找了關于舒藍的下落。
「怎麼樣?」
「事情發生了三年了,查起來有些困難,但多少還能查到些,當年那名叫舒藍的丫鬟的確是被府上賣給了人牙子,我也找到了當年的那個人牙子,那人牙子告訴我,那丫鬟到她手上都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被一個公子買回去了。那人牙子對舒藍還是很有印象的,因為那丫鬟到了她手里之後鬧騰得厲害,求她將她送去她家秀那里。」
「那知道那個買走舒藍的公子是誰嗎?」蘇沫然追問道。
掌櫃的搖搖頭,「只查到這里了,人牙子收了對方的銀子,就把人給對方了,是什麼人,哪個府上的,都沒有過問。」
于是線索到這里就斷了。
蘇沫然點點頭,「你繼續幫我留意一下吧。」看來她得想點別的法子了,既然已經被人買走了,應該是去了別處了,再要查,光靠千金閣的人脈怕是不夠了。
送走了掌櫃的之後,蘇沫然正在院前坐著,蘇君諾便笑盈盈地跑了過來。
「姐,我今天舞劍舞得怎麼樣?」那模樣,分明是來向蘇沫然邀功的。
「動作是對了,就是力道不夠,證明你基礎功夫還不夠扎實,從今天開始,每天再多加一倍的訓練量。」蘇沫然不假思索地說道,有意逗蘇君諾的。
「啊?」一听到自己的訓練量要加倍了,蘇君諾頓時換上了一張苦瓜臉,愁歸愁,蘇君諾沒忘了自己跑來找蘇沫然的正事兒,「姐,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帶我去見?」蘇沫然納悶。
蘇君諾重重地點了點頭,「是啊,你跟我來。」
蘇君諾說完,也不管蘇沫然同意不同意了,直接去推蘇沫然的輪椅,推著蘇沫然出了蘇府的後門。
蘇君諾神神秘秘的,蘇沫然狐疑,不知道這小子在搞什麼鬼。
後門外面,一輛簡樸的馬車停靠在圍牆邊,蘇君諾將蘇沫然推到門口之後,便跑到馬車邊,敲了敲馬車的車門。
然後車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來一個農村婦女打扮的女人。
舒藍?!
馬車里面走出來的女人竟然是蘇沫然一直在尋找的丫鬟舒藍!
舒藍見到蘇沫然,紅了眼楮,連忙從車上下來,跑到蘇沫然的面前。
「秀……你沒事太好了。」舒藍一直掛念蘇沫然,今天總算是見到蘇沫然了。
「你沒事也太好了。」蘇沫然微笑著說道,很高興看到她也沒事,這樣她就放心了,「舒藍你已經嫁人了?」
見到舒藍平安無事,蘇沫然是打從心底里高興的,她希望這個曾經全心全意照顧過她的人幸福安康,急著找到她也是因為擔心她如今過著不如意的生活,但舒藍如今的裝扮看來,她已經嫁人了。
「是啊,我已經嫁人了,而且還有一個大胖小子,已經一歲了,這一次就是因為他,我才遲遲沒有趕過來的。」已經嫁了人生了孩子的舒藍比起當年更顯成熟,臉上也多了為人母親的慈祥與溫柔,「當年秀被送走之後,我便被二夫人送到了人牙子那里,我以為自己肯定會被賣掉,誰想到,小少爺跑了過來,把我買了下來,我當時還奇怪小少爺想要干嘛,結果小少爺給了我銀子,讓我離開京城另外找處地方過安靜的日子。」
舒藍回憶道。
小少爺?
「你是說……蘇君諾?」蘇沫然眯眼,再一看,四周哪里還有蘇君諾的影子,一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是啊,君諾少爺那時候才十歲,可是他很懂事,他還替二夫人向我道歉。」舒藍回憶道,「我離開了京城,去了一個小村莊落腳,到了那里後我就托人給小少爺送了信,希望他有秀你的消息的話就告訴我,然後前幾天小少爺來信告訴我說秀您回來了,我便趕緊準備回京城一趟,我家那小子還沒斷女乃,拖了幾天,才過來。」
原來如此,那個買走舒藍的人是蘇君諾,是他送走了舒藍,保護了舒藍。
現在的舒藍在村莊里頭生活得很好,嫁了人,生了個大胖小子。
蘇君諾那小子,居然那麼早就瞞著蘇沫然做起這種事情來了,還真是讓人意外。
蘇沫然和舒藍許久不見,聊了很久家常,直到天黑,舒藍才依依不舍地上了馬車,臨別的時候,舒藍哭了,卻也徹底放心了。
蘇沫然雖然沒有掉眼淚,心里頭的感觸還是蠻多的,到底是曾經陪伴了自己那麼多年的貼心人,蘇沫然對舒藍的感情是很深的。
再度回到蘇府內,蘇沫然推開蘇君諾的房門,房間里面的蘇君諾見到蘇沫然,下意識地想要跳窗而逃。
「蘇君諾,你給我站住!」蘇沫然吼了一聲,剛剛跑到窗戶邊上的蘇君諾瞬間化作石像,一動不敢動。
「過來。」蘇沫然命令道。
蘇君諾有些心虛地緩慢地朝著蘇沫然這邊移動過來。
「快點!」蘇沫然催促。
蘇君諾改換成小碎步,加快了挪動到蘇沫然跟前的速度。
「姐,我去洗澡……」蘇君諾目光閃爍地說道。
「會給你洗澡的時間的,我問你,舒藍的事情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蘇沫然盤問蘇君諾。
見蘇沫然板著一張臉,蘇君諾小心髒就撲撲地亂跳。
「那,那……我想給你一個驚喜麼……」蘇君諾十分小聲地解釋。
他就知道沫然姐姐是會想要見到舒藍的。
「你怎麼知道舒藍被賣掉了的?」蘇府的人應該都以為舒藍是跟著她一起去了別院的才對。
「我……我……」蘇君諾支支吾吾的,「那天,我都看到了……」二夫人留下舒藍的時候,蘇君諾都听到了看到了,「你走後,娘就讓人把舒藍賣給人牙子,我就偷偷跟了去,等到娘的人走掉之後,我就去找了那個人牙子……」
蘇君諾說著,抬頭小心翼翼地瞅了蘇沫然一眼,小心地看著她臉上的變化。
見蘇沫然的表情半天都沒有變化,蘇君諾有些恤張,突然,蘇沫然站了起來,然後張開雙臂,一把將蘇君諾攬進了懷里。
「君諾,謝謝你。」蘇沫然抱著蘇君諾,很認真地對他說。
「我,我……」被蘇沫然抱了一個滿懷,蘇君諾渾身僵硬,他還不習慣被人這麼擁抱。
蘇沫然抱了一會兒蘇君諾,剛松開,蘇君諾就猛地跳開一大步,「那個,那個,我要去洗澡了!」
說著,蘇君諾就急忙往門外走。
「這里是你的房間。」蘇沫然提醒蘇君諾。
蘇君諾忙停下腳步,呃……這里是他的房間……
「那,那……」蘇君諾的臉越來越紅,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害羞的。
「我出去了,然後讓芸兒幫你準備沐浴。」蘇沫然憋笑,這小子,害羞個什麼勁。
「恩恩!」蘇君諾連忙點頭。
★
西遲國使臣來訪,身體恢復健康的皇帝皇甫霖親自接見了西遲國的來使,並設宴款待。
筵席進行到一半,西遲國來使向皇上提出了與東華國高手進行切磋的請求。
皇帝沒有拒絕,然而西遲國使臣卻表示,希望能東華國的第一大將蘇易澈比試的請求,這一點,皇帝沒有馬上答應,說是先與蘇易澈商議過後再說。
兩國使臣來往,武藝切磋是慣例,說是武藝切磋,事實上卻關乎著兩國的聲譽。
切磋的賭注便是兩國交界處的城池,若是輸了,往往便要割讓幾座城池,在兩國來往之上,也就矮了對方一截。
皇上將蘇易澈召到了御書房,遣走了其他人,同他講了事情始末。
「蘇愛卿,這件事情你看怎麼辦?」皇甫霖問蘇易澈,心中卻是有著擔憂的。
蘇易澈聞言皺眉,「皇上覺得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臣沒有意見。」
「哎……」皇上長嘆一口氣,「若是你有當年的功力,朕剛才就答應西遲國使臣的請求了。」
依照當年蘇易澈的實力,皇上十分放心,可是眼下……
「皓月公主的事情之後,你便只剩下不到一成的功力了,這些年,瞞著外人,是為了我東華國,可若是你當真與人交手,怕是瞞不下去了。」
皇上看著蘇易澈,眼底有深深的惋惜,當年,何其聰明強勢的一個男人,卻因為一個女人,差點成了廢人,一身修為只剩下不到一成。
這件事情,皇上和蘇易澈一直瞞著世人,只因為蘇易澈對東華國的重要性,要是知道蘇易澈功力廢了一大半只剩下不到一成的功力,怕居心不良的人會再起禍端。
「此番西遲國的來使有哪些人?」蘇易澈問皇上。
「據探子來報,同西遲國使臣一起來的,都是西遲年輕一輩的高手,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年輕一輩的高手……蘇易澈在心中思量了一番。
「對方都是後生晚輩,我身為長輩與他們交手即便贏了也難免落人口舌,可以以此為借口拒絕他們的請求。」蘇易澈說道,他知道皇上的擔憂,也知道自己不能暴露,這不光光是他自己一個人丟不丟臉面的事情,還關系到整個東華國。
「也好,朕便以這個為托詞,拒絕了他們的請求。」皇上同意地點了點頭,既然提起了有些事情,皇上便又多說了兩句,「蘇愛卿,皓月公主的事情,你始終沒有放下,當年,你為了她差點丟了性命,為何依舊不能放過你自己呢?」
皇上到現在還記得,蘇易澈發了狂的模樣,宮中無數大內高手上去阻攔,都盡數被他打傷,最後蘇易澈傷了別人也傷了他自己,雖然性命保住了,一身驚世修為也盡數廢去。
自那以後的蘇易澈,便像換了一個人。
因為先帝皇甫裂雲無心朝政,皇帝皇甫霖很早就登基了,與蘇易澈半君臣半良友的關系,對于曾經的蘇易澈,皇帝印象十分深刻。
出戰之前的蘇易澈年少輕狂,儒雅之資,文采翩翩,談笑風生。
戰勝歸來之時,他的身邊多了一個絕子,那個女子,皇甫霖見的第一面,便無法移開眼楮,若她不是蘇易澈的妻子,皇甫霖甚至覺得自己會想要將她納入後宮,並為她肅清後宮。
在皓月公主面前的蘇易澈極盡溫柔,那般小心翼翼,百煉鋼也化作了繞指柔。
一雙璧人,一段佳話,一時間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
那時候,又有誰曾想到,這樣的美好只維持了一年多,兩人的女兒蘇沫然出生不到一個月,皓月公主就與人私奔……
一時間佳話成笑話,良人便仇人。
「我又何嘗不想放過自己,是她始終沒能放過我。」蘇易澈現在一閉上眼,還是能看見他深愛過的女人,這些日子更為清晰,愛也好,恨也好,這輩子,他蘇易澈永遠都忘不掉擺月兌不掉那個女人了。「既然注定放不下,我便背著這個包袱一世吧。」
這些日子來,蘇易澈的心境有了一些變化,不再強迫自己去逃避一些事情,該記得的事情,就讓他記得吧,該痛苦的事情,就讓他痛苦著吧,至少這樣他活得更加像自己一些。
對于蘇沫然,他也不再去逃避了,不管那個女人後來如何了,這個女兒,終究是他的女兒,蘇全那一日說得也沒有錯,孩子是無辜的,她是自己的骨血,那個女人舍棄的不只是他,還有他們的女兒,受傷的本來就不是他一人,孩子和他一樣受到了傷害,他再把自己的傷加到她的身上去,于她,並不公平。
「哎……」皇帝嘆息一聲,便不再多說什麼了,這件事情,他也插不上嘴。
★
皇帝依言拒絕了西遲國使臣的請求,然而西遲國的使臣又提出了讓蘇易澈的後人代替蘇易澈出戰一事。
于西遲國的青年才俊來說,蘇易澈是長輩,但是蘇府的後人就不是了。要求合情合理,皇帝也不好再找托詞,便點頭應允了對方的請求。
事情定下來後,蘇府便不能平靜了。
蘇家的後人,嚴格說起來,不止是蘇君諾和蘇沫然,還有蘇家二房和三房的孩子。
考慮到蘇君諾在各方面的修為還不及其他兩房的,蘇二爺和蘇三爺就站出來說話了,強烈推薦自己的孩子參加比試。
這種兩國之間的比試,毫無疑問是出人頭地的好機會,能夠出戰的,那便是代表著東華國,蘇二爺和蘇三爺又怎麼會放過這樣的好時機呢?
「大哥,在這件事情上面你可不能有偏頗,論資格,我覺得我的長子景明是最有資格的了,蘇家幾個孩子之中,他的綜合實力是最好的。」蘇三爺蘇羅成發話道,力薦自己的長子蘇景明。
听蘇三爺這麼說,蘇二爺也不甘示弱。
「這可不一定,我兒蘇清輝已經是戰氣三段的實力了,在這方面有絕對優勢,而景明只有二段,誰更優秀不是明擺著的嗎?」蘇二爺蘇克己反駁道,他的長子蘇清輝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了,年紀大一些,戰氣比蘇景明高出一些也是有原因的。
「光有戰氣有什麼用,論招式,論迎敵技巧,景明勝一籌。」蘇三爺不服氣。
「景明哪里有什麼迎敵技巧,他根本沒有實打實地與人打過。」蘇二爺絲毫不讓步。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不要吵了。」蘇老夫人見自己的兩個小兒子吵得喋喋不休,不耐煩地喝止,這麼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老夫人一喊,蘇二爺和蘇三爺趕緊乖乖閉嘴,不敢惹老夫人生氣。
老夫人看了一眼正在思索著的蘇易澈,問道︰「易澈,你心里可有想法?」
「我想讓景明和君諾去。」蘇易澈道,「剛好,給他們兩個一個鍛煉的機會。」
若是之前,蘇易澈不會讓蘇君諾也去的,自打看過蘇君諾舞過的那套劍法之後,蘇易澈的想法有了些變化,讓君諾歷練歷練也是一件好事情。
蘇易澈此話一出,蘇三爺高興了,蘇二爺臉色十分難看。
「大哥,既然你讓君諾和景明都去了,為什麼不讓清輝也一起參加?」蘇二爺不甘心地說道。
「清輝不夠沉穩,不適合這種比賽。」蘇易澈對蘇家的幾個孩子還是了解得很清楚的。
蘇二爺聞言,咬著牙,心里面十分不是滋味,蘇二爺敝帚自珍,覺得自己的兒子沒什麼地方不好的,憑什麼就看不起他兒子?
蘇君諾才是,整天逃課,頑劣不遜,跟他的清輝根本沒有辦法比,大哥分明就是偏心麼,還說得那麼好听!
★
蘇易澈親自去了一趟東廂房,將事情告訴了蘇君諾,讓他準備著。
蘇沫然在一旁听著。
蘇君諾要去參加東華國與西遲國的武藝切磋?
蘇沫然剛剛听到這個消息,不由地回想起老夫人過壽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南宮炎,如果柳含葉不說倒還好,蘇沫然也不知道那個人是南宮炎,但是柳含葉告訴蘇沫然了,那人是西遲國的大將軍,同時與蘇府又不共戴天之仇。
而這麼巧,這次西遲國的使臣又要和東華國的人舉行武藝切磋。
「西遲國來的人都有哪些?」蘇沫然插話進來。
蘇易澈有些訝異蘇沫然會提問,頓了一下,然後回答道︰「都是西遲國年輕一輩之中的高手。」
「這其中可有南宮炎?」蘇沫然問。
南宮炎?
她為什麼會問起南宮炎?
「沒有。」來人之中並沒有南宮炎,南宮炎雖然年紀輕輕,卻是西遲國的大將軍了,實力更是了得,與其他人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他若在,事情肯定會很麻煩,這場切磋的人選就需要從長計議了。
蘇易澈說沒有,那麼名單里面就肯定是沒有了,蘇沫然估量著,但是南宮炎人確確實實已經在奕京城里面了,而且還來了一趟蘇府。
「你要讓君諾參加這一場代表著東華國的比試?」
「是。」蘇易澈很肯定地回答,並且探究著蘇沫然的用意,她為何要追問這些。
「君諾沒有與人交手的經驗,直接讓他與西遲國的高手交手對他來說太勉強了。」雖然蘇君諾已經修煉到了二段,劍法上面也有了很大的進步,但是不代表這樣他就有能力直接很那些身經百戰的高手交手。
「距離比試還有一段時間,宮中會來人教導他與景明。」若是蘇易澈有時間,蘇易澈親自來教導會更好一些。奈何身為大將軍的他每日不會有太多空余的時間。
「你就不擔心君諾會有危險嗎?」蘇沫然問蘇易澈。
「這是他必須經歷的,而且在比試的時候,雙方顧及兩國顏面,自會點到即止,不會傷及對方性命。」
的確是如此,前提是對方當真只是代表著西遲國來切磋的,只要分了勝負就可以的。
「姐,我想要去。」蘇君諾自己插話進來,很堅定地告訴蘇沫然他想要參加這一場比試。
男子漢大丈夫,在這種時候又豈能畏首畏尾的?
的確,對蘇君諾而言,這場比試會是一個很好的鍛煉的機會,接觸到和自己同輩的高手,經歷一番實戰,對蘇君諾的成長來說很重要。
蘇沫然不打算組織蘇君諾參加比試,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她覺得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別人怎麼樣蘇沫然管不著,蘇君諾的事情,蘇沫然一定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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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宮里指派的負責教導蘇君諾他們的大內高手來了,同時來的還有被選中的其他幾個與蘇君諾蘇景明一同參加比試的參賽者,里面分別有邱志豪,莫銀桑,顧月憐。
幾人會過來與蘇君諾蘇景明一同參與比試前的訓練。
很巧,另外的幾個人蘇沫然也都認識。
此時,在蘇府的訓練場地旁邊,蘇沫然算是作為家屬陪在一邊看熱鬧的。
顧月憐看見蘇沫然,擠眉弄眼的,笑得十分歡快,而邱志豪見到蘇沫然的神情就十分難看了,是蘇沫然將他的心上人給弄走的,他恨蘇沫然都恨到骨頭里去了,至于莫銀桑麼,看蘇沫然的時候沒太多的表情,只是一雙眼楮里面帶著些許不同尋常的思量。
代表東華國參加比試的一共有五個人,這五個人之中,蘇君諾是年紀最小的一個,也是綜合實力最差的一個。所以訓練起來,蘇君諾的壓力最大。
比試前的訓練多是一些實戰訓練,便要求五人與宮中出來的高手進行一對一的比試,亦或者是五人之間的比試。
一個上午的訓練下來,五個人里面四個人都累得趴下了,只有莫銀桑看起來狀態還不錯,到休息的時候就坐到一邊悠閑地喝茶,看起來跟沒經歷過訓練似的。
蘇君諾趁著休息的空兒跑到蘇沫然的身邊,上午的訓練里面他沒有遇上邱志豪,但是下午的時候,他勢必要和邱志豪打一場,蘇君諾心里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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