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冬雪初晴。殘陽照映著白雪,像一曲冬日戀歌。寧兒依偎在朱青的懷里,依偎在夕陽中,臉上洋溢在羞澀的笑容。
「哼!」袁若瞥見,白眼一翻。朱青「駕」的一聲,進入關內。
「大哥?」
「大哥!大哥回來啦!大哥回來啦……」
守城將士一呼,眾將士紛紛迎了出來。但待眾人看到朱青懷里的寧兒時,卻又都愣住了,臉上布滿不悅之情。
「林白,來,搭把手,扶寧兒姑娘下馬。」朱青微微一笑,可林白一動不動,沒有反應,一臉的不屑。
大家心里都明白為什麼,場面一時陷入尷尬。
「程副將,你來。」朱青轉向程力。程力對朱青的話從來都是馬首是瞻,說一不二的,可這一次,程力也犯難了。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現在兩軍交際,民族大義且不說,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大哥朱青不至于費這麼多周折,可現在大哥又把她帶回來,而且還抱在懷里,真不知道大哥是怎麼想的,大哥這樣做,手底下這幫兄弟又該如何想?
「怎麼?幾天不見,都長本事啦?連將軍的話都不听啦?告訴你們,若不是寧兒姑娘舍身相救,你們大哥他……」
還沒等冷刺訓完,袁若看不下去了,指著林白怒喝︰「林白你這小子,還愣著干嘛?還不過來幫朱大哥?!反了你!」雖說吃醋是女人的天性,但在袁伯多年的教導下,袁若還是很識大體的,她沒必要在這節骨眼上跟寧兒過不去。
听了冷刺和袁若這一說,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寧兒是大哥的救命恩人哪,怪不得朱青如此體貼照顧,以朱青的處世為人,知恩圖報自然是情理之中。于是,眾人紛紛向前幫忙,林白更是看著袁若的眼色行事,生怕再惹惱了這小美人。
冷刺給寧兒解藥徹底清除毒素,培元固本之後,袁若冷臉心腸熱地照顧寧兒休息。
朱青獨自一人到客棧大廳喝酒,林白和程力等人陸陸續續圍了過來。
「大哥。」眾人紛紛打招呼,賽時遷提過來一壇子酒,全部滿上。
「來!敬大哥一碗,恭喜大哥月兌險!」自然是林白最積極。
「怎麼?不等我?」冷刺說著,從樓上走下來。
「冷大哥,你不是不喝酒的嗎?」林白解釋道。
「嘿,也是。」冷刺徑直走到朱青身邊,走下,這個位置自然是留給他的,因為他的輩分最大。
「寧兒姑娘怎麼樣了?」朱青問道,往冷刺的碗里倒茶,冷刺是不能喝酒的,這是冷刺的大忌。
「沒事了。我給她解藥服下,袁若丫頭正照料她。睡一覺就好。」冷刺微微一笑,點了點茶碗,禮數示意。
「哎,大哥,到底怎麼回事?您倒是說來听听啊。你怎麼又跟寧兒姑娘走到一塊了?」林白迫不及待。
「是啊大哥,你掩護我們出城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程力回想錦州一戰。
「我用天罡五雷轟開城門後,彈藥已經不多,需要再一次換彈,可是,多爾袞根本不會給我換彈的機會。當時我四周圍著韃子,里三層外三層,天罡五雷只剩最後一充彈藥,根本打不開缺口,我以下定魚死網破的打算,所以用了大名是死死,但是,大明十四勢再厲害也難敵多爾袞的車輪戰,就在我的攻防範圍越縮越小的時候,寧兒姑娘利用迷煙救了我。」朱青說著,喝了一口酒。
「迷煙?」賽時遷想起自己被俘的情景,心有余悸。
「就是十三軟筋香。」冷刺補充道。眾人頓時明白,這里沒有人不知道十三軟筋香的厲害。
「後來的事我就一無所知了。」朱青道。
「哎不對啊,按理說,受傷應該是你而不是寧兒姑娘啊,怎麼?」
「呵,那是我醒來之後的事了。」
「寧兒姑娘的傷是我造成的。」冷刺抿了一口茶。
「是你?」
「沒錯,她是中了我的奪命飛。」
「你為何傷她?」
「這個你就要問將軍了。」
「眾人紛紛盯著朱青,朱青端到嘴邊的酒碗停住了,朱青微微一笑,「這個……不便說。」
「哦……」眾人起哄。
「哎,我好像听說奪命飛是廠衛里最毒的毒藥,中毒後若不及時服用解藥,不出散步,人可斃命,冷先生又說他沒帶解藥,這寧兒姑娘能活下來,當真是個奇跡啊。」賽時遷做梁上君子的時候,這些江湖傳聞還是略懂略懂的。
「嘿,你也不看看寧兒姑娘是什麼出身,她自己都是下毒高手,人送外號關外小東邪。」林白又開始吹了。
「時遷兄弟說得沒錯,這奪命飛很是棘手,幸虧我當時封住了她的血脈,讓她進入假死狀態,否則,就算老東邪黃藥師在世也沒用。」朱青道。
「黃藥師是誰?」眾人紛紛疑問。他們自然不知道金大俠的《神雕俠侶》,但是竟然蒙對了小東邪,可見思想這東西是可以隨時在時空中穿梭踫撞的,指不定某一刻這個綽號就撞到了金大俠的腦袋里。朱青當然是沒時間也沒辦法跟他們解釋的,他只是微微一笑,因為他瞥見身邊的冷刺面色凝重。
「可是,奪命飛的毒最多只能封住一炷香的時間,而從寧兒姑娘中毒到回到山海關,我們整整花了半天時間。」顯然,冷刺很想知道朱青在狼窩的一些經歷。
「是狼血。」朱青說話的時候低頭倒酒,看著酒水注入碗內,波瀾不驚。
「哈哈哈,當真是狼血?」冷刺自然還在懷疑。
朱青沒有回應,端起碗一口悶。朱青答應過曹化淳替他保密,自然不能言而無信。
「好了,沒事就好。來,大家干了,將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還是袁伯閱歷深,端起酒碗化解尷尬。
朱青劫後余生,大家也不想讓他為難,都笑哄哄地把酒悶了。
冷刺雖然很想知道朱青手里奪命飛解藥是從哪來的,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時候,他有點心急了。
「以後你們自然會明白的。」朱青知道藥物對冷刺意味著什麼,正在他猶豫要不要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名守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