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尖叫打破了夏京午夜的安寧,一具女性干尸被人在某夜店附近的小巷中發現,經過辨認,這正是該夜店中的職工,當晚一人回到宿舍的途中遇害,據目擊者稱,當她發現被害人時周圍沒有任何異常……
神降歷1925年1月3日,洋溢著濃郁過年氣息的夏京市蒙上了一層陰雲。近日,有人在夏京的各個角落發現了數具女性干尸,頓時各種謠言四起,人人惶恐,許多女性不敢一人出門,本來喜慶的日子變成了一個噩夢。
夏京市警察局,重案組籠罩著一種名叫愁雲的雲,所有成員坐在自己的桌子前面低頭不語。大隊長宋楚生坐在自己的辦公室,拿出一顆煙,點著火,皺著眉頭吞雲吐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所有的受害人是被**後殺害的,這可以算作是一起特大的**殺人案。但是,這些受害人死後都變成了干尸,法醫科的人說這些人被發現時死亡時間沒有超過五天,按道理說是不會變成干尸的啊!」想到這里,宋楚生抓著頭發靠在椅子上,仰面朝天,三道豎紋出現在他的眉間。
「砰砰砰」三聲敲門聲響起,「請進。」他恢復了一下,冷靜地說道。「隊長。」進來的是一位年輕干練的女警官,聞見了屋子里濃濃的煙味,她皺了皺眉,走到窗戶邊上打開窗子,「您就算是再頭痛,也要保重身體啊。」她關切地說。
「唉,你說的輕巧,在我這個位置,承受的壓力你們是難以理解的!」他敲了敲桌子,斜眼看了女警一眼,「噢,對了,你有什麼事麼?」
「我們發現了一個規律。」女警正色道。
「什麼規律!」宋楚生一听,右手扶在桌子上,身體前傾,瞪大了眼楮看著女警。
「我的媽呀!」女警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拍著胸脯說,「干嘛呀,跟只豹子似的,嚇死我了!」
听著女警嬌嗔,宋楚生沒好氣地說︰「你別跟我來這套,我還不知道你!還能有什麼能嚇得住你啊,趕緊說,別浪費時間。」
女警吐了吐舌頭,跟他做了個鬼臉,開口道︰「首先,犯罪嫌疑人挑選的都是年輕漂亮的單身女性。」
「這我比你清楚!別說廢話行不行?」宋楚生點了點桌子。
「你听我的行不行,是你說還是我說。」女警一掐腰,瞪著水汪汪的大眼。
「好好好!你說你說,我不打斷,小王警官想怎麼說怎麼說,行了吧。」宋楚生算是嘗到了年輕姑娘們的苦頭,敗下陣來,搖了搖手投降了。
「這還差不多,咳咳。」她清了一下嗓子,踮了一下腳,繼續說,「第二點,他的做法很老道,沒有在受害人身上留下任何信息,現場沒有掙扎反抗的痕跡,這說明這應該是個慣犯。」
「可咱們已經查了所有有嫌疑的刑滿釋放人員,他們都很老實。」宋楚生的雙手在空中搖動著,川字紋又一次出現在他的眉間。
「這不是還有第三嘛。」女警看著情緒不穩的宋楚生有點心虛,壯了壯膽子,「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您有沒有覺得很不可思議?」
「什麼啊?」見宋楚生疑惑的目光,女警嘴角一勾,說︰「堂堂的宋大隊長也會有疏忽的時候啊。哎呀呀…」
宋楚生雙手抹了一把臉,狠狠喘了一口氣,壓下心中不斷翻滾的浪潮,和顏悅色地說︰「小王啊,你們有了發現我很高興,但是這吊人胃口的事情能不能不做啊!」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中擠出來的。
听到他的話小王說:「隊長,您這幾天很辛苦,我們大家都看在眼里。您女兒前天結婚,可是因為這件案子您連婚禮都沒去,雖然家人和朋友們都很理解您,但是我們都知道您心里是很難過的,所以今天趁著這個機會我們想逗一逗您開心。」小王的眼楮里噙滿了淚水。
宋楚生沉默了,他的眼眶泛紅,雙手在微微顫抖著,他感到了大家濃濃的愛,輕笑了一聲,他起身帶著小王走出了辦公室,剛一出門,他就看見了所有的人都站在門外。
「隊長。」他們喊了一聲。
「謝謝!謝謝大家的支持,我宋楚生當了幾十年警察,今天是我最難以忘懷的一天,我謝謝大家。」說完對著所有人鞠了一躬,當大家扶起他的時候,這位一向以理智著稱的夏京刑警大隊隊長早已熱淚盈眶,他吸了吸鼻子,對大家說,「走,咱們去會議室,好好的研究一下,我就不信咱們那麼多人,還破不了一起小小的案子!」
話說陰陽一條街,在醫院住了一個月的凌釋回到了佛心堂,與一個月前相比佛心堂的生意變得好多了。在這一個月里魏家已經敲鑼打鼓送來了六塊匾額,搞的丁博一直在抱怨匾額太多放不下,還一直說送牌匾不如直接送錢。
但是牌匾的好處很快就凸顯出來了,以前想要跟魏學康搭上線的一些小公司的老總們看到魏學康給丁博送牌匾之後,就像蒼蠅看見了一顆被打破的雞蛋一樣,從全國各地如同海嘯一般席卷而來,聞腥而至。
物以稀為貴,供求的急劇變化讓丁博的身價倍增,現在找他算一卦都要提前預約,而且價錢不菲,連凌釋的工作也陡然增加,既要隨時應對不同的商人,還要每天接不少于200個電話,在世間法的範疇里,他的心境在不斷的變得圓滿,初識妙有之門的他也漸漸覺得入世化凡塵的境界有望,這讓他覺得自己的傷沒有白受。
「小凌!」丁博大聲地叫道,「你快來看啊,出大事了!」晚上,正在看新聞的丁博招呼凌釋。
「怎麼了?」凌釋听到丁博的叫聲,放下手中的書,走了過來,「出什麼大事了?」「你自己看。」丁博指著電視對凌釋說,「好多女孩兒遇害了!」
凌釋坐在沙發上,抬頭看向電視,只見電視里戴著黑框眼鏡,穿著西服的主持人用嚴肅的聲音說道︰「近日,我市發生了多起**殺人案,受害人被發現時,死狀淒慘,下面我們一起來看詳細報道。」接下來便是對警局的采訪,所有的流程不過是一個定式,真正吸引了凌釋目光的是屏幕上出現的一張關于死者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具被打了馬賽克的尸體,但是有一只手落在了外面,雖然只是一現即逝,但是凌釋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什麼。
「**法,這是五欲法里的**法!」凌釋的眼楮瞪了起來,「邪道竟然如此猖狂!」他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卻嚇了丁博一跳。
「哎呀!我說你又怎麼了,嚇我一跳。」丁博抱怨道,「就算是覺得義憤填膺也不至于這麼激動吧!」
「我就是感覺氣憤,究竟是誰能下這樣的手!」凌釋裝作憤青的樣子揮舞著拳頭,「別讓我踫見他,要不然我非弄死他不可!」
丁博站起來,伸出手在凌釋面前揮了揮,「我說,你這是撒什麼瘋啊?怎麼突然變成憤怒青年了?」
凌釋瞟了他一眼,自己也覺得有些掛不住,于是就拿開在自己面前不斷晃悠的手,對丁博說︰「作為年輕人,難道不應該關心國家大事麼?誰像你一天到晚死氣沉沉。」說完自己回房去了,只留下張著嘴不知說什麼好的丁博。
「哎!你…」丁博看著他離開,伸手指著他卻不知該說什麼,雙手在身體里兩邊攤開,聳了聳肩,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拿起電話,「得趕緊給小菁打個電話,叫她別來夏京。」……
白天,陽光很明媚,一只小松鼠跑過夏京警察局重案組的會議室,站在窗台上向里面張望,要是在平時,應該會有溫柔的女警拿著松子到這里來喂它,可是今天不一樣,里面有一股讓它十分不喜歡的氣氛,壓抑緊張,好像每次自己見到草叢里那條凶惡的蛇一樣。
此刻,夏京市警察局重案組的會議室里,宋楚生坐在位子上對全體成員說︰「今天多謝大家的關心,可我們依舊要為這個案子頭疼,現在請你們把想到的新情況告訴我吧。」
這時小王警官站起來對宋楚生說︰「隊長,昨天緝毒科的周隊長抓到了一個在逃的毒販子,他為了減罪,向周隊長提供了一個信息。」
「你接著說。」宋楚生向小王示意。
「這個毒販說他最近听說了一個叫做欲仙教的組織,為首的是一個叫安達年的混混,大家都叫他神仙,周隊長得到這個消息以後本來想跟您說的,但是您沒在所以就告訴了我們,我們立刻聯系了線人,得到的消息是這個教派里面有著極其嚴密的組織,所做的事情並沒有異常,而他們所崇拜的是一面據說是天上掉下來的黑色的大幡,上面寫著誰也不認識的兩個字,曾有人試著毀掉它,卻得病不治身亡,安達年就利用這面幡組織了欲仙教,當起了教主,現在過得很滋潤。
「既然沒什麼異常,那他們與這件事有什麼關系呢?」一位老刑警問道。
一位年輕的警官回答說︰「是這樣的李叔,雖然他們日常生活中沒有異常,但是,在這些受害人死亡的當天他們都曾經攜帶著那面幡進入過夏京市區而且距離那些受害人很近,而且在他們祭祀的過程中,會將女子月經時的血或者是不到五歲的小女孩用來當作祭品…….」
「什麼!」宋楚生拍案而起,「用人做祭品還算正常麼!」
「宋隊您先別急,听我把話說完。」那位年輕的警官見宋楚生紅著臉,不停喘著粗氣,瞪大雙眼的樣子連忙站起來向他解釋道,「他們就是走個形式,不會真殺人的。」
「噢,是這樣啊,下次說話不要這樣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宋楚生長出一口氣,坐了下來,「小陳你繼續說。」
「是,事情是這樣的,他們祭祀之後,用來祭祀的血都會消失,而那些小女孩都會被抬回去,線人後來去了解了一下,她們回家之後都會十分虛弱,好像生了一場大病。」小陳頓了一下,「他懷疑是這些女孩子遭受了傷害,所以就暗查了一下,得到的結果是這些孩子的免疫力都有很大程度的下降,而且她們都不記得究竟發生過什麼,所以,我們懷疑這是有人在用人來做實驗,或者是有邪教在害人。」
「這樣麼…」宋楚生沉吟,「咱們現在有確鑿的證據麼?」
「還沒有。」小陳回答說。宋楚生站起身,走到窗戶旁邊,右手扶著窗戶,左手叉腰,望著外面,他心里很矛盾,沒有證據怎能抓人!雖然自己清楚如果抓捕一定會有大魚,可沒有證據自己又能做什麼呢?
「好吧,咱們這麼辦,小陳小蘇,你們兩個明天跟我一起去…,呃,你們沒告訴我那是什麼地方啊!」
「就是秀山村。」
「噢,明天咱們三個去秀山村,老張,你明天帶幾個人跟著我們去,在村外接應我們,小王。」他叫那名女警。
「在這兒呢!」小王敬了個軍禮神色很高興。
「你明天等我的電話,要是我給你打電話,你就按我說的去做,我要是沒給你打電話,你立刻去請示局長,讓他去救我們,听明白了麼!」他對小王下命令道。
「保證完成任務!」她的胸脯挺得高高的,看得一邊的幾個小伙子眼楮都直了,「你們看什麼呢!」她發現幾個同事看著自己,頓時反應過來,跺了跺腳,惡狠狠地看著他們,頓時大家哄堂大笑,臊得她臉都紅了。
夏京的警察局里,一陣歡快的笑聲沖破了幾天來的陰雲,可明天的道路又會怎樣?沒有人知道。
夜幕已寂靜地降臨,如同尼克斯的紗衣,美麗而又充滿了未知,在這寂靜的黑暗里,傳來了一陣陣小聲,「呦,嘻嘻嘻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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