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真人院內,三道真人與尹朗一同幫助三省真人救治廣佛寺喇嘛。在院子中央的一個八卦法壇內,這法壇形制奇特,外面是八卦,內里卻是一個大大的字,喇嘛被放置在字的中央,而三人則分別坐在乾、離、震三卦之上。
「此壇乃是我特意制作,雖然道佛一家,但我道門正宗無法與佛門真元相容,一柔一剛倘若相殘就是難以挽回的損失。」三省真人坐在離卦上,模著自己的胡須緩緩道來,「我這法壇可以將道門真氣轉為佛門真元,雖然略有損耗,但也是現在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難道門中的丹藥不能救治他麼?」乾卦上三道真人問道。
「門中丹藥雖可救治但未免太慢,慢說現在沒有時間耽誤,就是有救治過來他的根基也毀盡了!」三省真人答道。
「既然如此,咱們就快些開始吧!」尹朗提議道。
「好,現在請兩位分別催動本身內功,以淨穢咒催動座下法壇!」三省真人手掐法印,三人同時做法,只見法壇光輝大作,天之清,火之炎,雷霆之烈,經過法壇轉化推動字運轉。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殺鬼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聞,魔王束手,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三人齊誦淨穢咒,八卦字法壇外出清光,內現金光,三人身上有夔紋顯現,空中隱約有龍虎咆哮之聲,漸漸地一陣陣低聲誦經之音從法壇中心傳來。
「秘密主。無始生死愚童凡夫。執著我名我有。分別無量我分。秘密主若彼不觀我之自性。則我我所生。余復計有時。地等變化。瑜伽我。建立淨。不建立無淨。若自在天。若流出及時。若尊貴若自然。若內我若人量。若遍嚴若壽者。若補特伽羅。若識。若阿賴耶。知者。見者。能執所執。內知。外知。社怛梵。意生。儒童。常定生。聲非聲。秘密主如是等我分。自昔以來分別相應。希求順理解月兌。秘密主。愚童凡夫類猶如羝羊。或時有一法想生。所謂持齋。彼思惟此少分。發起歡喜。數數修習。秘密主。是初種子善業發生。復以此為因。于六齋日。施與父母男女親戚。是第二牙種。復以此施。授與非親識者。是第三皰種。復以此施。與器量高德者。是第四葉種。復以此施。歡喜授與伎樂人等及獻尊宿。是第五敷華。復以此施。發親愛心而供養之。是第六成果。復次秘密主。彼護戒生天。是第七受用種子。」
梵唄之聲從三省真人院中傳出,在空中從無到有地凝結了一個巨大的字,佛光所到之處,寄居在蜀山觀中的精靈小妖紛紛逃離,就連道行稍淺的弟子也覺得心神不寧,惡心欲吐,不得不向遠處離去。
「錚!」一聲琴音響徹蜀山觀,琴音所經一切恢復原狀,佛光不由得被逼退,束縛在三省真人八卦字法壇之上。
「師父,這是怎麼回事啊?」一個小道童拉著自己師傅的手,驚魂未定地問道。
「剛才那佛光是小乘佛法境界,唯我獨尊,所以會排斥一切非我之法,那些精靈和你們這些道行尚低的小道士們自然會被排斥,是沖虛閣里面祖師留下的留玉琴保護了你們,所以你一定要認認真真修行,這樣以後就不會再被欺負了!」老道士刮了刮徒弟的鼻頭,拉著小道士的手走回了雲房。
金光在空中閃耀了一天一夜,當金光消失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嘯聲從三省真人院中傳來。
「貧僧多謝三位真人搭救之恩!」嘯聲過後,坐在法壇中的喇嘛向三人行禮。
「不必如此,你我兩家乃是世交,朋友有難豈有袖手旁觀之理?」三道真人虛扶一把,將喇嘛托起,「若是要謝,需要多謝尹朗道友,若非尹道友鼎力相助,我二人要救治你也要經歷磨難重重!」
「多謝尹真人!」喇嘛聞言向尹朗道謝。
「佛道本一家,道友不必多禮!」尹朗阻止了喇嘛下拜,「不知道友日後可有什麼打算?」
喇嘛聞言長嘆一聲,恨聲道︰「邪道滅我師門,此仇不共戴天,我欲回歸紅教達那郭夏海求助朱依古,定要報此仇!」
「廣佛寺雖是紅教傳承,但畢竟與**隔絕已久,道路難免生疏,道友不如先去天台山,求助光禪法師,光禪法師與布達拉宮轉世者相交甚密,若去求助,定會方便不少!」三道真人建議道。
喇嘛還欲說些什麼,三省真人連忙打斷,說︰「好了,說了半天咱們都沒有詢問道友的法號,更沒有請道友喝口茶,再怎麼說這些事都需從長計議,咱們還是到方丈室里開個會,看看到底應該怎麼辦,現在此事牽扯甚大,已然不是一門一派可以解決的了!」
听了三省真人的話,三道真人一拍腦門,笑著對眾人說︰「貧道心急了,那就請諸位道友移步至方丈室待茶,師弟說的對,此事確實是該從長計議!」
三道真人話音剛落,卻听到山門處悠揚地響起了迎仙客的道樂,然後就听門外有人喊道︰「昆侖山白鶴真人到!」
「白鶴前輩?」三道真人大驚,轉身向眾人說道,「昆侖山白鶴前輩到了,眾位請隨我一同去迎客吧!」
「不必了,老朽不請自來,還望道門莫怪!」還未等三道真人出迎,身後的院門處邁步走進了一位年老的道人。
眾人一看,只見這位老道人頭戴紫竹冠,身著雲海野鶴丹陽道袍,面容清 古怪,骨瘦如柴,活像個癆病鬼,白色山羊胡仿佛枯樹根一般長在他的頷下,就是這樣一位長得像青山上古松的老者,卻有著一雙深邃有神的雙眼,若與其對視,只瞬間便要迷失了。
「哎呀,白鶴前輩到來,敝觀蓬蓽生輝,哪有怪罪之理?」三道真人抱拳笑著迎了上去。
「觀主不必客套了,今日老道前來乃是送信來的!」白鶴真人表情淒苦,兩條白眉猶如般古藤擰在一起,讓人一見就感到頭疼。
「送信?」三道真人聞言心中疑惑,昆侖掌門道心師太乃是女中豪杰,從未在大事或小節上出過差錯,白鶴真人是她的師叔,乃是修行界里有名望的老前輩,誰來送信也輪不到他啊,難道道心師太走火入魔了?
「前輩請先到方丈室待茶,有什麼事咱們慢慢說!」三道真人雖然疑惑,但仍然上前扶住白鶴真人,一行人向方丈室中走去。
蜀山觀方丈室,三道真人一行人分賓主落座,當道童為眾人奉上香茗之後,白鶴真人迫不及待的開口了。
「三道觀主。」老道人嘆了一口氣,看著三道真人說,「今日老道前來是奉昆侖掌門之名來向觀主送請柬的。」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張黑白兩色的請柬來。
「這是!」在座的眾人一見這張請柬紛紛瞪大了眼楮,原因無他,這張請柬乃是昆侖所發的法帖柬。
法帖柬乃是修行界中約定俗成的一種求助或共同商議修行界大事的方式,道教一般是黑白兩色,佛家則是印上枯榮雙樹。
三道真人心里頓時一空,能讓白鶴道人親自來送的法帖柬,昆侖是該有多大的事啊!
他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接過打開,只見上面銀鉤鐵畫,初寫黃庭,筆跡力透紙背,正是昆侖掌門道心師太所寫。只見上面寫著。
三道吾友︰
自龍虎山一晤及今三月有余,吾心甚是思念,憶先生風姿,實為我道之楷模,今道心請師叔白鶴真人親送此信,殊實無可奈何,近日,雁蕩山妙一宗、維天觀,洞庭湖蓮花寺,東都洛陽丈人窟皆被邪道侵襲,幾近滅門,古南岳天柱山萬象神宮雖擊退邪道入侵,但洞天被毀,現已搬至昆侖洞天暫住,貧道不自量力,請道友及天下各派掌門本月三十齊聚昆侖山升仙宮,議論共抗邪道等事。幸勿吝駕,令道心懸望。
昆侖道心
「什麼?」三道真人看完法帖,不由得吃驚的大叫起來,「怎麼,天下這麼多門派都遭劫了麼?」
「唉,貧道剛剛接到消息時也萬分吃驚,就在短短幾天之內,天下三成的小門派都遭到了邪道不同程度的進攻,信中所寫的還是少數,我掌門擔心送法帖的弟子道行低微,半路中橫遭不測,故此請了我們幾個老東西出山,廣邀天下各派掌門,還請觀主萬勿推辭!」白鶴真人抱拳道。
「前輩但放寬心,貧道一定會去,唉,實不相瞞,峨嵋山廣佛寺也已經遭了毒手啊!」三道真人皺著眉頭說。
「廣佛寺?」白鶴真人吃了一驚,「這幫魔崽子太猖狂了!廣佛寺還有人在麼?」
「廣佛寺如今只剩下小僧了!」喇嘛向白鶴真人行禮道。
「可恨,可惡!」白鶴真人一拍桌子憤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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