佇立在市郊永安的別墅區,已是夜深人靜,家家戶戶閉門休息,然而最里面的那棟別墅還開著暗燈。
顧寒打開房門,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煙火氣息。
走入視听室,隨手打開一瓶紅酒伴著緩緩流出的沙啞男聲飲盡一杯。
沙發的扶手上放著一本日記,是繁錦留下的,顧寒已經看了好久,每晚坐在視听室里,早上再起來上班。
顧寒坐到沙發上,翻開它,上面的字跡秀麗工整
五月二十日,繁錦出事的前一天,上面寥寥幾行字,像是沒寫完。
〞如果你五點鐘來,我會在四點鐘開始覺得幸福。我悄悄告訴我自己那些回憶都是真的。〞
一行行看過去,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子,酒喝多了會麻痹神經,這些字卻不會,一顆晶瑩的液滴啪的落在平滑的紙面上,隔著暗燈,看不清是淚還是酒。
字跡被液滴融化,順著紙面滑下,顧寒合上日記本。
親愛的,如果一切可以重來
兩年後。
〞听說陸氏的大公子訂婚了,女方是在加拿大留學時認識的。〞上官坐在顧寒的辦公桌上翻著手里的文件邊說。
顧寒坐在椅子上,專注的批閱鋪滿整張桌子的文件。
〞陸橋?〞
〞對!就是他,說陸老爺子要把公司交給他了。〞
顧寒拿起一張a4稿件遞給上官,〞可以的話把明天的新聞發布會挪到今天吧,明天有應酬,顧淮會從國外回來。〞
上官拿出手機,剛想按動,忽然想到了什麼,〞誒!你和桑雪什麼時候公布啊。〞
顧寒皺眉依舊看著手里的文件,〞明天上午有片花拍攝?〞
〞喂!別給老子轉移話題,姑娘等你兩年不容易,你倒是趕緊。〞
顧寒听到,松下面容,神色忽的變成頹然,眼楮慢慢轉向落地窗外,自言自語道,〞都兩年了。〞
上官不說話,自從自己兩年前回國幫自己這個老板干活,這樣的神情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a市國際機場,候機大廳擺滿了各種攝像機器,黑壓壓的一群人中,多數人焦急的等待著這架來自溫哥華的飛機降落。
半個小時後,飛機終于落地,一個身材挺拔五官深邃的男人一出現在人群視野當中,人群立刻向前蜂擁。
〞陸先生,听說您已經同意陸老涉足家族產業。〞
〞陸先生,兩年前您剛出現在人群視野就又匆匆離去是否和您的女朋友有關呢?〞
陸橋笑呵呵的面對著記者的封堵,始終不語。
終于,陸橋的視線越過人群,看向向自己走來的一個女人。
女人戴著超大的墨鏡背著單肩水桶包,穿著紀梵希的打底衫,雖然穿著平底鞋,身材依舊高挑出眾。
看見陸橋露出開心的笑容,陸橋穿越人群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行李沒問題了,走吧。〞
女人和他並肩,記者們立刻蜂擁而上,〞這是不是您的女朋友?〞
閃光燈齊齊撲向二人。
陸橋微微一笑,緊緊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拿掉她遮住大半張臉的墨鏡。
墨鏡下的容顏立刻展現在人群面前。
一雙黛眉,下面的一雙眼楮像是注滿陽光的黑鑽石,懾人魂魄。
皮膚白皙嬌女敕似是上釉了的白瓷。
小小的嘴唇是初紅的櫻桃一樣的色澤。
人群中的閃光燈隨著一個人的一聲驚呼,而瞬間戛然而止。
〞這不是蘇繁錦嗎?〞
人群剛開始還沒有騷動,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
〞抱歉,她不是蘇繁錦,她叫alie,不是當年的蘇繁錦。〞
陸橋拉住alie的手,〞大家仔細看看,她可是比蘇繁錦妖嬈多了。〞
女人看著人群淺淺一笑,戴好墨鏡,〞走吧,去看看家里裝修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