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沒給我講過更多你們之間的事,但我知道他從第一次看見你就知道你是誰了,你是她,對嗎?〞
燈光微漾,良久的沉默,無法想象,這需要多大的堅強,最後,她還是搖頭,拼命的搖頭,淚如雨下,〞我不是,我不是蘇繁錦。〞
〞那顧淮綁架你干什麼?〞
alice驚訝,抬頭,〞你以為他是等著顧寒來救你,借機得到他想要的?〞
〞根本就不是,蘇桑雪白血病復,急需供體,顧淮和蘇家做了什麼交易我不知道,反正,他要的人是你,要的是蘇繁錦,如果不是要鬧出人命,顧淮根本不會放了你!〞
白血病供體顧淮怎麼是桑雪?
〞走!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惶恐中,alice被半拉半拽的帶到顧寒的書房。
潔癖一樣的干淨整齊。
他徑直走到書架前,在最里面一格拿出一個牛皮紙封面的本子。
〞有一次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家時看見他放在床頭的,那時候,我剛回國,還不知道你這個人,一直以為這是桑雪寫給他的。〞
alice接過來,一只手本能的撫上去,本子依舊保存的完好,只是因為經常翻開似乎變厚了很多。牙齒不自覺咬緊下唇。
沉默雋永。
只听上官說,〞現在看看,沒了這個本子,你說他是該心死了還是人死了呢?〞說完,他嘆了口氣,開門走掉。
alice站不住很長時間,背靠著書架坐到了地上,翻開第一頁,字跡依舊清晰見,上面還有大片的淚痕暈染開筆墨的印跡。
那時候,她寫日記,一開始滿懷著希望,後來,這希望漸漸就沒有了。
有的人總說,字字泣淚,句句情真。她還不懂那是什麼感情,只是後來她懂了,對于其他的人或許是開心或許是失敗或許是難過,而對于她,那感情只有顧寒能給她,他的一點情緒,就足以讓她,笑著寫完,哭著回憶。
她翻著那些日記,直至她〞死了〞的那一天。
沒想到,恰逢此時,一行筆跡硬朗灑月兌的字闖入視線——
我會早早回來,給你想要的幸福。
和那一天在視听室那張cd上的字一模一樣。
心被狠狠擊碎,原來他都看過了。
之後的兩年,那筆跡始終都在。
直到年初,自己大概回來的日子,日記忽然空白了。
五天以後,空白的紙中間,一行字︰她回來了,我卻連伸手的權利都沒有。
啪,一滴眼淚碎在地板上。
從書房走出來已是日上三竿,一夜未眠。
上官早已離開,留了字條︰算我求你,照顧好他,有什麼需要給我打電話,早餐在桌上,我先回公司了。
alice去水管前洗了洗臉,額頭的傷一踫到水就火辣辣的疼,她倒吸一口涼氣,把眼楮里的水汽憋了回去,被血漬凝固好的口子又重新裂開,流下血水,alice不願去理會,拿了一團紙巾胡亂擦了擦。
一瘸一拐的走進屋子,日光透過窗格照進屋內,撒下暖色調的光芒,細小的灰塵沿著光束向上游走,一室的寂靜。
顧寒躺在床上,**出的臂膀裹著厚厚的繃帶,面容蒼白瘦削,記得那時候他們剛結婚外界記者提問,顧寒這樣一個帥氣多金的男人,會不會擔心外遇。
她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回答的了,只是記憶中那個時候顧寒面對記者時看著自己的眼神明亮溫暖。
不像現在,緊緊閉著,讓她害怕,會不會就這樣醒不過來了?
手指不自覺滑上他緊蹙的眉頭,自從她回來,好像還沒有好好看過他的模樣,手指刷過睫毛。
這雙眼楮,醒來的時候,冷若冰霜,讓人無法親近,又是何等的睿智,還有淡淡的嘲弄。
指尖停留在蒼白干裂的嘴唇。
顧寒,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你用你的絕情將我狠狠殺掉,兩年了,卻又在此時告訴我你愛我。
顧寒,兩年過去,我卻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眼中的人逐漸模糊,alice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