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撐著床,費了好大力氣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言*情*首*
剛坐下,又是一頭的冷汗。
隨手把輸液速度調慢了些,沒有受傷的一只胳膊拿起水杯,沾濕棉簽去潤開顧寒嘴唇上的干裂。
一點一點,手指卻越來越拿不住棉簽。
十年前,他也是這個樣子吧,被不知哪里來的大人打的奄奄一息。
她救了他。
每次她會和他一起,在保育院門口偷偷吃一頓晚飯。
每次在保育院門口,她都會和他講很多很多事,說得很開心,笑得前仰後合。
每次講到爸爸媽媽,她不會掉一滴眼淚,因為她習慣了,但是他被家人找到帶走的那天,就再也忍不住,蹲在保育院的門口,哭很久很久,因為她不習慣,她沒有會帶她走的家人,而他就這麼消失了
干裂的嘴唇變得濕潤起來,alice放下水杯,拿起床頭上顧寒的手機,想給炎櫻打個電話,問問她的情況,光顧著顧寒卻把她忘了。
電話那邊很快接起來,〞顧寒,找到她了嗎?〞炎櫻哭喪的語氣。
〞小櫻〞
那邊楞了一下,久久難以平復一樣,〞你大爺啊,你要老娘去死啊〞
接了電話,炎櫻馬不停蹄的就趕到了永安,alice也不方便去門口接她,在樓梯那等她,沒過多久,只听一聲巨響,alice往下一看,果不其然,炎櫻張牙舞爪的抹著眼淚跑上了樓,話都說不清了,咬著舌頭一樣,〞誰誰誰!是誰把你整這熊樣兒的。〞
說完就又像火箭彈一樣飛了過來,死命撲向alice,〞死鬼啊,你咋才回來!〞
alice只能又安慰她,〞別哭了別哭了。〞
好不容易平復下心緒,炎櫻紅著眼楮看alice,左手臂腫成青紫色,右腿根本就不能接觸到地面,額頭的傷被碎半擋著,一撩開,又是觸目驚心,〞疼不疼啊。〞
alice一笑,〞還好。〞
〞什麼還好啊,去醫院啊,死顧寒也不知道帶你去醫院,等他回來,老娘宰了他。走,去醫院!〞說著要扶起alice下樓。
alice搖了搖頭,〞先不去了。〞
〞那什麼時候去啊,你要自我修復嗎?〞
〞顧寒〞
〞顧寒什麼啊,現在你倆又沒關系了,還能听他的啊!〞
〞顧寒在了〞
〞哪兒了,都這樣了還挺著,他有沒有人性!〞說著松開alice就去推主臥室的門。
alice背後一層冷汗
期期艾艾的好容易站穩,炎櫻禮拜一樣的雙手合十面向顧寒,深切懺悔,〞我錯了,顧大爺。〞
她悄悄瞄了一眼床上一點生氣都沒有的顧寒,〞他死沒死?〞
alice想哭又想笑,〞沒。〞
〞都要裹成粽子了〞炎櫻看了看顧寒,也坐在床邊椅子上,紅著眼眶,〞都是我啊。〞
alice自然不會去埋怨她,自己早晚是要被顧淮想辦法弄走的。那天,只是剛巧而已。
〞沒事。〞
〞講講吧,此等英雄救美的大事。〞炎櫻一邊哭還不忘八卦。
alice拿著水杯的手一顫悠,〞他哥。〞
alice也不知自己講了什麼,就連到了現在那天的前後她自己也沒弄明白,只是看炎櫻的表情大概是听懂了,也明白了。
〞這是槍傷啊,不會你救的吧。〞
〞上學時的李教授,他幫的忙。〞
〞哦〞炎櫻點點頭,贊同道,〞那老爺子靠譜,不過,你當初沒主修外科那老爺子不是怒了嗎。〞
〞苦肉計啊,你看看我這灰頭土臉的。〞
炎櫻又點點頭,〞也是。〞
〞唉,心疼了沒?〞炎櫻壞笑著問。
alice看了看床上的顧寒,心揪著,擔心自己又陷入淚水,忙轉移話題,〞你那天去酒吧怎麼喝那麼多?〞alice忽然想起。
炎櫻一听,頭像打了蔫一樣垂下,絞著手指眼神動也不動看著木質的床沿,〞旭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