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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要談尊重,先說說我兒子頭上的傷怎麼算!」黃太太憋著說出一句,像是找到了理直氣壯的根據,盛氣凌人地看著周楠。
「如果是安安動手打傷了您的兒子,醫藥費我願意出全部。」周楠開始不大相信周安會打人,回頭看了眼孩子,就見他埋著頭心虛地避開自己的目光,知道這次十有**是兒子先動的手,卻堅信其中必有隱情,但是礙于黃太太的咄咄逼人,不想讓那些惡毒的言語再次傷到孩子,她主動承擔起一切。
听到周楠的話,黃太太嗤笑一聲,眼里是毫無掩飾的鄙夷,「你說的輕巧,我兒子傷的可是腦袋,萬一有個什麼後遺癥,你賠得起嗎?怕把你兒子和你一起賣了,都湊不出這筆錢。」這樣帶有侮辱性質的話,不要說周楠就連局外人的李欣听著都氣憤,這都是什麼人,她兒子黃岩腦袋不就磕破點皮,還是自己帶小孩去醫院包扎的,黃太太聞訊趕來,見兒子受了傷,認定是自己這個做老師的失職,大庭廣眾之下痛罵了她一頓。
那時李欣對黃太太的蠻不講理是知道的,所以挨罵也就認了,畢竟她作為老師孩子打架受傷確實帶點責任,只是後來黃太太硬要醫生往兒子腦袋上夸張地纏上一卷繃帶,她就疑惑了,現在倒是一下明白過來,黃太太敢情是向周楠訛錢來了。
李欣正想開口揭穿黃岩額頭受傷的事實幫周楠解圍時,關著的門被人一下推開,伴隨而來的是一道沙啞低沉的男聲,「我是周小姐的律師,有什麼話請跟我說。」
突然闖進的英俊男人讓在場的人無不驚愕,目不轉楮地盯著門口的不速之客,戴了細邊眼鏡的男人顯得斯斯文文,眼角一滴淚痣淺淺的,周身帶了些淡淡的憂郁,臉上有些病態的蒼白。周楠從未想過多年之後還會有再見徐韋森的一天,還是在這樣一個場合下,他的出現是突然的卻又好像預謀般來到她面前,她跟他可以是在警局以外的任何地方相遇,卻偏偏在這個非常人出現的地方遇到了,想起昨夜黑暗中產生的被人窺視的錯覺,在見到徐韋森的第一眼,腦海里不合時宜地閃過一個听起來有點不可思議的念頭,男人在跟蹤自己。
周楠茫然地看著面前的徐韋森,心情雖然有些復雜但也不至于失去冷靜,精神倒是恍惚起來,沉默地與男人對視片刻,低下頭學周安一樣轉移開那灼熱的視線。
女人眼中閃過的防備沒逃過徐韋森的眼楮,心狠狠地楸痛了一下,意識到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收斂情緒轉而緊盯黃太太,銳利的眼神冰冷得讓人不寒而栗。
徐韋森亮明了自己的律師身份,黃太太心里雖驚訝那窮酸女人哪兒認識的眼前氣質出眾的男人,嘴上卻不依不饒,卻也不敢怠慢,留下自己兒子黃岩讓周楠一干人等離開房間後,開始了兩人的談判。
站在休息室外等候,李欣想起剛剛的男人,不免有些好奇,「周小姐,那律師是你的朋友嗎?」
李欣隨口的一問卻把周楠難住了,因為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跟徐韋森的關系,這樣想著想著心里終于得出一個結論,也許她跟他頂多算是認識的陌生人罷了。
「周小姐別誤會,我不是想打探什麼,我只是覺得有你的律師朋友在,這件事情應該能圓滿解決的。」李欣見周楠不回答,以為她是反感自己窺探別人**問題,連忙搖頭解釋。
「謝謝。」周楠對著李欣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從進警局到現在,李欣與黃太太的交涉自己也是有目共睹的,每一句話都盡可能的幫著她們母子講的,心里自是感激。
李欣會意周楠所指,蹲看著心情低落的周安,模了模他的頭,笑著說︰「安安一直是個乖孩子,老師也很喜歡安安小朋友。」
低頭看著地面的周安,偷偷瞧了一眼李欣,圓溜溜的大眼楮亮了亮,只是看到周楠的瞬間,不安地收回視線,頭埋得更加低。
「安安。」周楠彎腰湊到孩子跟前,輕聲喚他,惡語相向的黃太太不在,她需要知道孩子在幼兒園動手打架的原因,周安還是什麼都不願說,索性轉身背對著周楠,耍起了小性子。
周楠還想說什麼,休息室的門打開,談判時間不過十分鐘,下意識地看向徐韋森,發現男人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眼里有她看不透的陌生情愫,心慌地錯開與男人的對視。
跟在徐韋森身後走出的黃太太一改之前的囂張氣焰,她不甘心地看著周楠,經過周楠身邊的時候還不忘咬著牙齒奚落,「算你走了狗屎運,有個做律師的男人給你撐腰,不然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休息室內十分鐘的談判,黃太太在那里絞盡腦汁提出要和解對方需要做出的賠償,變本加厲地提高索賠的金錢數目,男人卻一反常態沉默不語,就在她以為自己成功而有些洋洋得意時,男人隨手扔給她一張名片,名片上印著v律師樓字樣,只一眼就讓她打消了所有念頭。
黃太太家里的那點小本生意是去年在b城起的頭,生意場上有些個摩擦也時不時請個律師,b城的v律師樓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里面的人也都大有來頭,她耗盡家財都不一定請得起里面的一個律師,沒想到這次會誤打誤撞到一個,她本身並不缺訛詐周楠的那點錢,但這天生的貪便宜性子改不了,她這次是時運不濟地踢到了鐵板,才會賠了兒子又撈不上錢,她不認識男人,卻也因那v律師樓的名號,不得不打掉牙往肚里咽。
黃太太悻悻帶著兒子離開了警局,李欣見事情和平解決,得趕緊回工作崗位去,跟周楠道了聲別也緊跟著離去。
「沒事了。」徐韋森徑直走到周楠身邊,低聲安慰,視線觸及到躲在周楠身後腦袋探著朝這邊張望的周安,冷峻的臉上勾出一抹淡笑。
覺察到男人對身邊孩子的探究目光,周楠有些緊張地牽緊了周安的小手,鼓起勇氣抬頭直視著徐韋森,輕聲道謝︰「謝謝你,徐先生。」
听到周楠的這一聲客氣而又疏離的徐先生,那抹似有若無的淡笑僵在男人嘴角,看著女人的目光專注深沉,兩人就這麼僵硬地站在警局內,誰也沒有說話。
正是大白天的,警局里的人進進出出忙的不亦樂乎,也沒空搭理他們,周楠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沉默,最終還是選擇了開口,「那個……那個,徐先生要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帶著孩子離開了。」
她見男人沒什麼反應,蹲抱起周安,「安安,我們先回家。」頭也不回地朝大門走去。
周楠知道此刻的自己挺沒心沒肺,不管怎麼說男人畢竟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她用一句簡單的道謝就完事了,現在又急急忙忙離開,她知道自己有些不識相卻也沒辦法,遇到徐韋森到現在,她心里亂得沒有頭緒,就算繼續在男人眼皮子底下呆下去也說不出什麼,即使隔了這麼多年,他的一個眼神一個表情都讓她清楚地意識到面前的男人是生著氣的,她心里莫名地有些害怕只想著趕緊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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