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縣,地處辰國,與西邊鄰國堯國接壤,前有戈壁沙灘,後有天險山勢,地理位置得天獨厚,是軍事重鎮、兵家必爭之地,故也為辰國的天然屏障。辰國的十萬精銳之軍便是屯軍此處,四皇子司空凌也在其中。
端午一路西行,愈行愈冷清愈行愈荒涼。剛到達堯**營便由將軍護送到兩國邊境,仿若端午是燙手山芋著急月兌手。
辰國早已聞訊,派驃騎大將軍前來迎親。鎧甲鐵盔,英姿颯爽,「末將恭迎清塵公主,請公主隨末將前往辰國。」雖是自謙末將,可絲毫未有半點恭敬之意,更別說下馬行禮。
「有勞將軍。」終是到了辰國,路途遙遠且坎坷顛簸,端午此時只想躺著休息一番。也未曾多想,為何她未來的夫君——辰國四皇子司空凌未來迎親?
堯國將軍對那驃騎將軍如此粗魯言行心中頗有微詞,卻未敢聲張,多次與他交手他的驍勇善戰已留下深刻的印象。他自是有他狂傲的資本。而對于為何不是四皇子司空凌來迎親,堯國將軍早料到會有如此情景。他在戰場上見過司空凌,那個看似陰柔嫵媚的男子,實則心狠手辣詭計多端,日後恐怕更難對付。恐怕這和親的清塵公主……嫁過去未必有什麼好日子過。
驃騎大將軍左手韁繩勒馬,右手氣勢凌然一揮,辰國的戰士則整齊劃一地跑到公主的馬車和嫁妝旁站立。雖不是戰場,而那些戰士們面色嚴峻,渾身散發著嚴厲的軍人氣質。
策馬奔騰,塵埃飛揚,狂傲不羈,驃騎大將軍已飛奔遠處,而戰士們則駕著馬車運送嫁妝緩緩朝軍營駛去。
「末將恭送公主。」堯國將軍跪下行禮。
「恭送公主。」身後的一干將士們隨堯國將軍跪下而齊身跪下行禮,聲勢浩天。
昏昏欲睡的端午被這震耳發聵的齊聲行禮所震撼,不禁挺直了背脊。此去經年,再回首,不知猴年馬月。
行了數十里馬車又才停下來,到了。端午極力保持平靜,然而心中仍是止不住思緒萬千。未來的路,只能靠她一個人走下去了,無論寵辱。
「公主請下車。」
端午記得那浩瀚男聲,是來接她的那個人。于是端午理了理蓋頭,從容不迫地起身下車。立即有人接過她的手,攙扶向前。
由于曾為奴婢端午她的手已有些粗糙,被尹齊挑飛的指甲還在生長著丑陋不堪,而攙著她的人的手,卻滿是老繭,一觸手便感覺出來。端午跟隨著那人左拐右轉,最後不知身處地停下來。
「軍營簡陋,公主以後便居此地。軍紀嚴明,還請公主勿要亂走。末將告退。」
端午不予回話,只是淡淡對攙著她的人道,「扶我進去吧。」
「是。」略顯蒼啞的婦女女聲回道。
「有勞。」
「公主不必客氣,以後公主有什麼需要可直接吩咐我。」
「嗯。路途多塵,能否先替我打點熱水來?」一路上只得到驛站才能稍作休息,沐浴安寢得一再請求上天,多些驛站多些驛站。
「公主請稍候。」話畢婦女放掉攙扶端午的手轉身開門離去。
立馬另一只同樣滄桑的手覆上來,將端午扶到木凳上坐下。未曾多語,端午也無話,一時間陷入一種沉默的氣氛。端午沒見著一路伺候她陪嫁的侍女,想必她們也已被那驃騎大將軍收去安置一旁了吧,但願她們能得善終。呵,此刻她連自己都顧不過來,還有心替她人著想,畢竟她們也是跟隨她才到這辰國來。端午搖搖頭甩開這些紛念。
微過片刻,那婦女已將熱水打來,木桶入熱氣氤氳。「你們先出去吧,我自己來。」
「奴婢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公主喚一聲便可……」
「好。」
待人走完,端午揭開蓋頭,一件一件月兌下那華麗光鮮的火紅嫁衣,沉入水中。老人們說蓋頭要等到夫君來揭,這樣才吉祥。若是自己揭下來,日後必不祥。老人們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抬起手臂仔細揉搓——突然端午看到自己手臂上若隱若現的鞭痕……胸前小月復大腿上都有。不仔細看倒是看不清楚,若是細看入眼參差斑駁、滿目瘡痍,連端午自己都看得膽戰心驚。心中大駭,于是匆匆洗完澡換上輕紗,便躺到木床上去。這些日子一直以來都沒能睡個安眠覺,此刻端午放下思緒,沉沉睡去。
那些婦女見房里許久沒有動靜,又守了一會兒,帶頭攙扶的那婦女輕輕敲了敲門,屋內沒有反應,于是輕輕打開木門。繞過屏風,見木桶豎立中央,床上的公主呼吸均勻,而那五彩繡鳳嫁衣搭在一旁。她輕輕地叫外面其余三個婦女進來抬走木桶,又將繡衣整整齊齊地掛好,然後關上木門,便去回復驃騎大將軍的命令。
給讀者的話:
不好意思啊,我發錯了章節……多多包涵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