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曉菲的家里。雲姨做了飯菜,吃過飯後,晉明心事重重的坐在沙發上,再過幾天就要去尋寶藏了。他卻被嚴正的話弄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自己安慰著自己︰不會的,不會的,她不會和他真的有那回事情吧。
他閉上眼楮苦惱地搖了搖頭,不想去想了,但思緒還是在不由自主地繼續,就像一片葉子被蟲咬著的難受。懷疑是可以像雪球一樣把一棵小草滾成一棵大樹的。
直覺告訴他,她沒那麼好運氣,他甚至懷疑她一直以來是在欺騙他,嚴正怎麼連她身上最隱秘的部位也能知道,她以前在酒店工作,自己不在她身邊的時候是怎樣的呢,如果她是那樣.?
「我要找你談談,就是嚴正說過的事情。」曉菲示意他去房間里。
晉明並沒有想到她好像是能看透他一般,他有點吃驚地跟著她來到房間。
「坐下,你听我說。那時候你還沒出來,那天晚上為了給媽媽借錢做手術,我去了嚴正家里.後來我拿了錢。我並沒有受到侵犯。」那次發生的事情曉菲從頭至尾地跟晉明說了一次。
她目無表情,平靜地說著那次事件,好像事情的主人不是她,而是別人的事情。而晉明不作一聲的听完了,怔怔地呆在那里。
「晉明,你難道不相信我了?我心里只有你,以前是,以後也會是,不會變的。」曉菲急切而不安地說著,他怕晉明懷疑她。
晉明看著曉菲著急的樣子,心想著是不是我太沒用了,連自己的女人也保護不了!我,我該怎麼辦?
她受不了他現在這樣的猶疑的眼神。嘆了口氣道︰「我認識你到現在,從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相不相信由你。」
「嚴正這次遇見我們,故意跟你說這樣的話是想拆散我們,我還覺得奇怪,你怎麼能有那樣的朋友呢!」曉菲有點埋怨他的意思。
「我相信,我相信。曉菲是我沒本事保護你。那筆欠他的錢我會解決,你就別管了。」晉明倔強地說著,長長地嘆了口氣,無奈卻有點欣慰。或許事情沒有他想的那麼糟糕。
「你不會相信的,而且你一直懷疑,他的話已經像一把刀子在你和我之間的感情上割了個裂口,以後你會有後遺癥,是不是?」曉菲一句話說到了他的痛處。
她苦澀地笑笑,心想或許自己和他之間已經未必有以後了,如果以後要在懷疑和被懷疑中度過,那會是怎樣的讓人難以忍受。
蹲在晉明對面的她慢慢站了起來似笑非笑地說︰「等你想好了,再來找我吧。」
晉明想著如果自己沒有被他陷害去坐牢,師傅也不會被黑豹殺害,自己的女人更不會被他欺負。在心里他狠狠地對自己說︰嚴正,你等著瞧,我不會放過你的。按照這條思路去想,他又豁然開朗,才知道原來是嚴正在一直搞鬼。
兩人躺在單人床上,不寬的床卻寬闊的像雙人床,他沒有抱著她入睡,兩人背對著背,好像中間有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他們兩人的手也沒有十指相扣,兩人不約而同地在輾轉反側中,想要睡去,卻誰也睡不著。
末了,晉明爬上了她的身體。
喘息聲傳來。
zuo愛的快感如果能減低兩人心中各自的不悅,如果沒有zuo愛,那會怎樣?那會否更陌生。一陣子猛烈的沖撞後,晉明長長的舒了口氣。
曉菲的眼角卻沁出一滴滾圓滾圓淚珠。
晉明卻並沒有發覺,在他快慰中滴著傷心的眼淚的她。
她覺得他好像是在發泄,或想要證明zuo愛能挽回多少愛的損失。或者不純粹的動機的愛是無法原諒的,他們以前並不是這樣,曉菲第一次有了一種被人強行侵犯的感覺,卻是來自這身邊最愛的人。
「我們分手吧,晉明,我知道你已經變了。」曉菲擦掉眼角的淚,吸了口氣說。
「怎麼,你要離開我?為什麼?」晉明出乎意料地問。
曉菲︰「就從你剛才的行為,你以為性能代表什麼?你剛才對我就像對一個陌生人一樣發泄著你的yu望或不滿,你並沒有親我。」說到親字的時候,她故意加重了口氣,接著加了句︰「你是嫌棄我身子髒了。」
晉明︰「你不可理喻,我怎麼會嫌棄你?」
曉菲︰「不要騙自己,等你想明白了再說吧!我是女人,女人的知覺告訴我,你還在懷疑中!或者我不該拖累你了。」
晉明︰「哎,你怎麼,算了,不說了!」
他倆第一次產生認識以來的矛盾,曉菲說的話卻是他不能否認的。他心里的確有些懷疑,本來他或許想用zuo愛的感覺來麻痹自己,但結果卻適得其反。
「如果愛人之間不zuo愛,沒有性的聯系,比如無性婚姻會怎樣?」這句話他沒有問,他只是在想著。他根本就沒辦法去想,至少他現在還是個正常的有需要的男人吧。所以這句話,他只有在心里默問著自己。誰也給不了他一個適合的答案。
疲倦的兩人,心里卻清醒地不能再清醒,過了多久,兩人才模糊地睡去。
醒來的時候,晉明還是老習慣用手模模身邊,她不在,曉菲不在身邊。他恍惚中坐起來。
一張紙條在她的梳妝台上︰晉明,我離開一些日子,等你想好了,再來找我吧。如果找不到,那也就算了,說明你和我再也沒有可能了
晉明看完紙條,心里不由得一陣抽緊。她不愛我了嗎?還是她以為我不愛她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有一點告訴了他,他的心在痛,他還是在乎她。
曉菲去了哪里?他在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大了。
幾個月過去了,曉菲卻音訊全無。
晉明找了好幾個地方,卻沒有她的蹤影。他後來在偉基家住,沒有再回曉菲家。
雲姨擔心女兒出了什麼事情。一天到晚提心吊膽地過著,時不時的打電話給晉明。問他找到了女兒沒有,回答卻是令人失望的。
晉明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就好像消失了。
這天早上,晉明去找素蝶。
素蝶剛剛是休息天,在家里閑坐著,早起的她只穿了一件輕薄的睡衣。門鈴響了她來開門。門外站著一個憔悴不堪的男人。
晉明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素蝶,腦海中晃過初次見到她的樣子。那次眼前一亮的印象還沒有消退。
「晉明,你來了?進來啊。」素蝶笑著說。
「哦。你還剛起來,不好意思這麼早來找你。」晉明不知道是該走還是進門,猶疑了一陣。
素蝶拉著他進了門。
「要茶還是咖啡?」素蝶問得很自然。
坐在沙發上的晉明隨便說了一句︰「咖啡。」
一會兒,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端在了他面前。
「你坐會兒,我去換件衣服。馬上就來。」羞澀的素蝶輕聲的說著,轉身就進了房間。
門虛掩著,素蝶換衣服的聲音傳了出來。房子很小,晉明有點如坐針氈的感覺。
他最終站立起來,走了進去。
「你怎麼進來了?」剛扒上了一半衣服的素蝶轉過頭,露出了上身潔白的肌膚和尖挺的胸脯,她下意識地雙手護著自己的上身,不解而害羞地問他,但心里並沒有生氣的意思。
「我,我想跟你說個事情,你先穿上吧。」晉明說著。
「你爺爺臨終前說的事情,你有可能還不知道,我現在告訴你!」
晉明把關雄交代過的事情向她做了個說明。素蝶是個明白的女孩子。她月兌下了穿了一半的上衣,只留一件很薄的內衣。坐在床上。
晉明起先心里有點心神蕩漾,但看著她一臉天真和信任,也克制著自己的非份之想。猛吸一口氣後,運動師傅關雄傳授的心法,運功傳導到雙掌。在她背部來回移動。
素蝶心神一震,但覺得有一股暖暖的氣流向她沖去,覺得很是舒服。臉上升起了一抹腓紅。
不一會兒,一條線條和文字,方位閃現在他眼前。「伶仃洋--望夫石大腳印東--三海里--二十米深處。寶藏所在之地,有一個紅色圓圈標示著。」
晉明瞧得仔細,心下記住。當下收功,素蝶的背部一陣紅光閃過,又失去了地圖。晉明心下暗道真是神奇了。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功夫。看來,師傅關雄說的是真的了。
「好了,你穿上吧。」晉明擦去額頭的汗,替素蝶拉起衣服。素蝶卻並沒有立即穿上,她反而抓住他溫熱的手,轉過臉來問︰「晉明哥,你喜歡過我嗎?」
「我,你怎麼這樣問。我只是把你當妹妹看待的啊。」晉明嘴里雖然這樣說著,其實還真的有點言不由衷。自從他第一次見她就有點感覺,而且她的爺爺是把她托付給他了的。
「不,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素蝶摟著他的脖子,一陣淡淡的像ju花香一樣的氣息往晉明鼻子里襲來。他瞪大了眼楮看著眼前的素蝶,腦海中閃過他的曉菲的臉,不,這是素蝶,並不是曉菲。我不能這樣,但另一邊好像有個聲音在對他說,報復吧,或許曉沸也對他不忠呢。去吧,做你自己想要做的!
兩個人最終摟在了一起,晉明耳邊只听到素蝶輕輕地說著︰「痛,輕點,輕」晉明魁梧的身體壓著素蝶,素蝶就像是一只小粉蝶在春天的霧里融化了,迷失了方向。
在晉明進入她身體的時候,她低聲念著︰「晉明,不要離開我!」雙手緊緊地拽住了他的肩膀,肌肉上留下深深的指甲痕印。兩人面對面地看著,晉明又聞到了淡淡的ju花香,而這種嘴唇中的味道是與曉菲不同的。
他閉上了眼楮,眼前的曉菲的臉孔消失,不見了。
內港碼頭,偉基背著幾個包裹上船。這船是從海鷗船廠剛剛交貨的,嶄新的船身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很是好看。水手是前幾天經碼頭跑船的人介紹的。是一個黑黑瘦瘦的青年。
晉明初次見他的時候,總是覺得他有點問題,這人給人的感覺是沉默寡言,但眼神卻常常游弋不定。具體他也說不上來。
開船前,他向偉基說︰「這人有點問題,你也小心著點,以防萬一啊!」
「怎麼,你怕他是嚴正他們派來的人?」偉基到底是混得多的人了,一語中的。
「是的,小心點就是了!」晉明又說了一遍。
「你看這是什麼?」說完,偉基從黑袋里亮出一個東西。
一把黑色的東西在閃亮的出現在晉明眼前。
「手槍?你哪里弄來的?」晉明好奇地問。
「買的啊,哈哈,你有功夫,我有這個東西,沒啥好怕的。」偉基笑著很輕松狀地說。
「原來你早就有準備了!」晉明笑了笑說。
碼頭的石頭坎岸上,早晨陽光柔和,晉明上船前擁抱著素蝶說︰「我走了,你別怕,我很快能回來的!」
「嗯,我等你回來,你可要小心!」
「知道了,你放心!」他吻了一下她的臉,就轉身走進船里。岸上的素蝶望著他的擦船只遠去。她只揮了一揮手,船就已經開出了很遠,這一刻的時間是凝固的,素蝶萬分舍不得望著他的船消失在天空和海面相接的地方
在晉明的船開出了不到幾分鐘,碼頭旁邊有一只船也悄悄地發動了馬達。開往剛才那只船走的路線,船上正是嚴正,黑豹,黃毛和艾里。
在這幾個人的後面,還坐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卻是曉菲。她剛才親眼目睹了晉明擁抱著素蝶告別的鏡頭,心里像刀子在攪,雙眼紅腫地望著前方,無目的地張望著她看不見的未來。
她臉上的神情時而緊張,時而害怕。她好像預見到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就要發生。
「等一下,等他找到寶藏了,我們拿她來交換,哈哈哈」嚴正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這句話還是像一根細細的鋼針刺入她的耳膜。她吃驚地睜大了眼楮。
這幾個月里,她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嚴正一伙人把她禁錮了,嚴正甚至在那天早晨,見到她從家里出來,就把她拉進車里擄走了,接下來的日子,她受到了嚴正的欺負。她早已傷痕累累,不管是身體還是內心,以前的美麗和容顏已經蕩然無存,而令她不想立刻死去的卻是她還沒能見著晉明最後一面。
雖然,也許,他已經不愛她了。她就這樣想著,在她心底還是有個願望,她就像所有傻傻的女人一樣想知道愛著的人還愛不愛她,或有沒有愛過她。她不甘心就這麼算了!
那天早上,在屋外伺機而動的嚴正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嚴正在車里,眼看只有曉菲一個人出來,心想這時候正是下手的好機會,他戴著墨鏡,開著車悄悄地緊跟其後。曉菲絕沒有想到一場災難正向她悄悄走來,過了一段不長的路,到了一處樹蔭下。
嚴正剎停車子,下車攔住了曉菲。
「曉菲,想不到吧,我們又見面了!」嚴正冷冷而得意地說道。
「你想怎麼樣?你別亂來!」曉菲有點慌張和害怕。
嚴正走向前走了一步,手里拿著一把像刀一樣的東西。
「你再靠近,我喊救命了!」曉菲。
「你敢,我手上的刀子快還是你喊得快!」嚴正威嚇著就舉起手。
曉菲睜大了驚恐的眼楮,一聲尖加。
嚴正一掌劈在曉菲脖頸上。曉菲暈了過去。
嚴正把曉菲拖進車里,帶到了路環一個臨時租用的小屋。
她負氣離開了家,想離開一段時間一個人冷靜幾天,可誰能知道,這次卻成了心底永遠的傷,同樣受傷的還有晉明,如果他還愛著她。
嚴正來找曉菲。
「你跟了我算了,等我拿到那寶藏,以後你要什麼就有什麼!」嚴正誘惑著,想靠近她身邊好進行下一步舉動,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死給你看。」曉菲別過頭來,拿著刀護著自己。她意識到他想侵犯她。
身邊的這把刀,是當初她在酒吧里做公關的時候放在包里用來防身用的。
「你以為晉明還愛你嗎?你還不如跟著我算了,他愛你早就來找你了!」嚴正感到尷尬,只有嘿嘿一笑,故意這樣說著。
「你別用離間計了,他怎麼找得到我。虧你還是他的朋友,卻為了個人私心做出做這樣的事情!」
「朋友,什麼是朋友,再好的朋友在利益面前也不抵金錢的好。我老實告訴你,晉明早就跟素蝶好上了!」嚴正說完大笑了起來,他想進一步瓦解她對晉明的愛意,好順當的得到她。
「關你什麼事情?我才不相信,他不會的,不會的。」她搖著零亂的長發,睜大了發紅的雙眼,向他咆哮道。
過了幾天,嚴正在她吃的食物當中放了迷藥,他趁她昏迷失去知覺的時候,強行zhan有了她
醒來的曉菲模模胸前的扭扣已經給解開,身上青一快紫一塊。她知道自己被嚴正欺負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感向她蔓延開來,她不禁打了個激凌。冷,心和身體徹底地冷,痛到了骨髓的感覺。
她哭喊著︰「為什麼,天啊,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囚于小房間的她,肆無忌憚地讓眼淚流淌。如果眼淚能洗刷她所受的侮辱,她甚至覺得自己不配再有資格去愛晉明。她拿起尖刀,有種想結束自己沖動。但她更盼望著晉明會找到她,能為她報仇。她沒有死,死的或只是心。
嚴正等到了晉明出海尋寶藏的日子。他故意帶上了曉菲。
晉明的小船先開到了伶仃洋海域,這里水色很藍,海風在吹著船身,船在海里搖晃個不停。船不能拜托水就像人不能停止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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