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廳稍作整理,就趕緊回到臥室,想著舅媽的六千塊錢,還不知道怎麼湊給她,看樣子,只能找丈夫商量了。可是丈夫今天晚上確實對自己有些生氣,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呢。
因心里想著事情,顧思雅簡單地沖了個澡,就趕緊出來,此時的丈夫已經躺到了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呼吸不是很重,顧思雅慢慢地躺到了床上,想著,或許丈夫已經睡著了,還是等明早起來再和丈夫商量六千塊錢的事情吧。
正把自己這邊的台燈關掉,準備躺著睡覺的時候,突然丈夫一個翻身,面對著自己,黑暗中,夏陽看著顧思雅的眼神閃閃發光,這哪里是睡著的樣子嘛,分明就比她一個還沒有躺下休息的人清醒得多。
「今天,你到底干嘛去了,在媽的面前我不好說些什麼,總歸你是我媳婦兒,多少要給你留點面子,但是,現在這里就我們兩個人,你總要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吧,總不至于會是大姨故意誆我們的吧。」夏陽終于把今天晚上的怨氣發泄了出來。
顧思雅明白,丈夫夏陽這還是不信任她啊,就算他在公婆面前為自己說話又怎麼樣!到底還是顧忌到他男人的尊嚴,可是,他為什麼就不能站在自己的立場想想。將心比心,兩人已經是夫妻了,難道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嗎?
夏陽如此這般地質疑自己的人品,又何來尊重過她顧思雅,此時的顧思雅覺得眼前的丈夫,讓她覺得自己的婚姻是如此的諷刺,自己極力想要追求的平淡生活,想要維持的完整家庭,難道到頭來只是鏡花水月嗎?
「那你覺得我應該是和什麼人見面,我們結婚也不是一兩個月的事情了,難道我顧思雅的為人,你還不了解嗎?如果我真心要給你們夏家丟臉,我還會回來讓你媽、你爸羞辱我嗎?」顧思雅冷冷地看著夏陽,嘴角不自覺地泛出一絲冷笑。
夏陽萬萬沒有想到,平時妻子的性子向來是最溫和的,沒有一星半點兒的脾氣,說好听點是為人謙和,說難听點也就是個軟柿子,任人揉捏。可是,沒想到今天,妻子顧思雅竟然如同火山爆發似的,毫不留情地質問自己,難道自己從來就沒有真正地了解過妻子嗎?還是這其實才是她的本性,只不過被她那張向來毫無波瀾的臉給欺騙了。
此時的夏陽是震驚的,同時也是憤怒的,但無論怎樣,顧思雅的此刻的態度,對作為一個丈夫,尤其是一個男人的尊嚴和權威來說,是絕對的挑釁和蔑視,因此,夏陽當然不會去追究哪一個才是顧思雅真正的面目,維護夫權才是當務之急。
「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前提是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坦白,如果你真的問心無愧,為什麼我媽在問你的時候,你不說你和誰見面,而我現在問你同樣的問題,你似乎也沒有想要坦白的意識。」夏陽看似義正言辭地說道。
顧思雅看著丈夫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姿態,頓時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這就是和自己共同生活,要一輩子走完漫漫人生的男人嘛?
好,他夏陽既然想要知道她和誰談話,她也不怕和他說了,原本自己就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想知道是吧,那我告訴你,今天晚上和我在小區門外說話的人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周震,我想你應該不陌生吧,電視上、網絡上不是天天都有他的報道嗎?」顧思雅看著丈夫此時呆愣的表情,瞬時覺得無比地可笑。
「顧思雅,如果你不想說就別說,也不需要找個這麼可笑的理由來搪塞我,你覺得會有人相信嗎?在你眼里我難道就是個弱智?隨你怎麼忽悠都可以是吧。」夏陽撇撇嘴,完全不相信顧思雅的話。
「隨你想不相信,反正我已經說了今天和我在小區說話的就是周震,你愛信不信。」顧思雅覺得和夏陽解釋完全就是浪費時間,還不如睡覺來得痛快。
「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著睡覺,你要是想隨便找個人,也不要找那麼一個大官,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是誰,就一平頭百姓,周震能認識你,少給我睜著眼楮說瞎話。」夏陽一把拉住正要往下躺著睡覺的顧思雅。
顧思雅盯著夏陽,突然覺得,基因真是一件很可怕的東西,在無理取鬧這方面,如果婆婆敢任第二,她相信沒有人敢任第一,而夏陽此時的行為像極了婆婆張仙蓉,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夏陽,你別沒事兒找事兒,你不想睡覺,我還要想睡呢,都說了信不信由你,我為什麼會認識周震,麻煩你明天看新聞、看報紙,我相信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顧思雅氣得臉通紅,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是如此心胸狹窄的人。
正當顧思雅與夏陽為著周震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此時,我們的周大廳長正煩躁的睡不著覺。
周震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躺下去,滿腦子都是顧思雅嬌俏的臉龐,其實,在周震的認知里,顧思雅並不算是特別漂亮的女人,對于周震來說,從小就是天之驕子,形形色色的美女見得多了,而顧思雅的容貌在他所見過的女人當中,真的只能算是中上水平,更何況她還是個已經結了婚的女人,更不是周震能招惹的人。
周震感到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心里這麼告誡自己不能再去想這樣一個任何條件都不符合自己要求的女人,可是腦子卻不听使喚的非要讓顧思雅的身影滿世界的亂跑,甚至,周震依稀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對顧思雅超越了一般男女的感情,他能夠很確定地知道,自己對這個叫顧思雅的女人有著深深的**。
既然這樣,那不如順從自己的心意,對于周震來說,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得到的,只要他想要擁有,她顧思雅就算是已婚,最終也必須是他周震的人。當然,周震並沒有想過要去破壞人家的家庭,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與顧思雅的交往,相信她顧思雅也不會有太多的反對,畢竟被他周震看上的人,是何其地幸運。
周震像是下了極大地決定似的,拍著床墊翻身從床上跳起來,快步走入書房,拿起電話撥了一長串的號碼。
「傅秘書,你幫我找個人,這個人你也應該是認識的,叫顧思雅,在h市公安局信息管理處工作,你這兩天就把她的詳細情況查清楚了,查好了立即告訴我,那就這樣,你休息吧。」周震這才邁走自信的腳步,心滿意足的返回臥室。
而電話那頭的傅秘書,卻無語問蒼天,他很想對著電話大吼,周廳長,您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您孤枕難眠,可是我是有媳婦兒的人,為了這點破事兒您就不能明天說嘛,打擾人家抱媳婦兒,就是犯罪。
傅遠如如果能夠預知未來,就一定不會有今天這番計較,而會感激涕淋地謝謝周震讓他知道原來就為了這個破事兒打電話給他,那已經算是對他極大地優待了,當然這只是後話了。
早上顧思雅趕到單位差點就遲到了,昨晚因為和丈夫夏陽的不愉快,使得她一晚上都難以入睡,加之心里一直在想著舅媽問她要的六千塊錢,更是無法入睡了。
現在找丈夫商量看是不可能了,至于婆婆,那就更不要說了,不再火上澆油地刺激自己,就已經算是對得起她了。
唉,為什麼什麼倒霉事情都讓她給踫到了呢,顧思雅覺得自己也太倒霉了點。
恍恍惚惚終于挨到了下班,此時的顧思雅真不想回到婆家去,她現在根本不願意去面對婆婆一家人對自己的無理對待,顧思雅拿起電話,響了很久,對方都沒有接听,原本打算放棄,湊巧地是,電話竟然接通了。
「妞,找姐們兒什麼事兒,不會又是你那極品婆婆給你臉色瞧了吧。」對方爽朗地聲音不時地傳入顧思雅的耳朵。
「真被你猜著了,正等著你安慰我呢。」顧思雅覺得電話里有些話還真說不清楚。
「那咱們星光廣場見吧。」說完還不等顧思雅回答,對方就已經迅速地掛斷了電話。
顧思雅趕緊就往星光廣場走去,原本想著給丈夫回個電話,說是晚上不回來吃飯了,可是又一想,憑什麼,就算再犯賤,也不會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何況就算她打電話回去又怎麼樣,她婆婆還指不定怎麼編排自己呢。
快一個多月沒有見梅媚了,顧思雅發現,梅眉又變得更加漂亮和自信了,反觀自己,一直被生活的瑣事糾纏著,越發向一個垂暮的老人,對生活不再抱有太多的幻想和期望。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你婆婆那一家我就瞧不上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啊,說他們小市民還算是抬舉他們了。」梅眉向來對夏陽一家非常感冒,當時顧思雅選擇嫁個夏陽,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就是眼前這位朋友,倒是自己的家人沒有任何的反映。
對于這個朋友,顧思雅是真心的感激,大學同窗四年,因著梅眉靚麗的外表,追求者甚多,這也造成了她的同性緣極差,而顧思雅因為長期要到外面打工賺學費,和同學的交往非常的少,因此,也沒有親近的朋友,或許是兩人惺惺相惜的原因,又或許原本兩人骨子里都有一種強烈地自尊心作祟,反正原本屬于不同世界的兩個人,竟然也成為了交心的朋友。
「唉,我也就只能和你說說,說實在的,結婚前不知道他們家是這麼的難相處,可是現在都結了婚,還能怎麼辦,難道真如你說的,離婚?這不可能,我是一輩子都不會離婚的。」顧思雅原本是打算把昨晚在夏家發生的事情和梅眉說,可一想,就梅眉這種風風火火地性子,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指不定會到婆家找他們評理去,因此,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了。
「你就是這樣,怪不得你婆婆一家人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你累死累活地為他們一家人操心勞力的,可人家就沒說過你一句好話,就這樣你也忍得下去。」梅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對面的顧思雅。
「都到這一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像你從小就有個完整的家,我寄人籬下,一直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就為了這個,再難我也要過下去。」顧思雅無所謂的說道。
梅眉看著顧思雅,此刻卻感到無比地心酸,她非常理解顧思雅的心態,可是作為朋友,既然顧思雅不想離婚,自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但是,如果要是夏陽敢做出什麼對不起顧思雅的事情,就別怪她梅眉對他們一家人不客氣,到時候絕對新帳老賬和他們一起算。
兩人又聊了會其他的事情便分開了,顧思雅直接回家,想著今晚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和夏陽商量那六千塊錢的事情,只是讓顧思雅沒有想到的是,夏家的態度竟讓顧思雅不知所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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