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一抹秀麗的身影穿梭在深山古林里,恍若誤闖凡間的仙子,毫無方向感的她時不時的要飛上枝頭看看自己所在的方位,以防走錯了方向,後來干脆就在樹上飛走,速度也快了不少,只是比較消耗體力。
小白才剛化為人形沒多久,妖法不精,此時的她,就像是剛破殼的雛鳥,肉身的各項機能沒有調理得當,縱然有千年修為,身體還是比較虛弱,不能過度催動體內修為,妄動妖法。
別看這夕顏山峰看似很近,其實里青水湖有很長一段路途,行路疲乏的小白靠在大樹下歇息,隱隱覺得哪里不大對勁,好大的血腥味,好像還有人的氣息,這夕顏山在妖精們眼里是仙山,在凡人眼里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不毛之地,不折不扣的妖山,怎麼會人敢往這里闖呢,真是不要命了。
小白憑著氣息很快找到了受傷的人,一頭惡狼正撲在那人身上,渾身是血的他但雙手仍然用力的抵著狼,不過很明顯已經快堅持不住了,生死就在一線間,小白來不及多做思考,素手生花直擊那惡狼,惡狼受傷,盡管心有不甘還是落荒而逃。
小白走過去時,那人已經失血過多昏迷不醒,當小白看清那血污下的容貌時,不由詫異了,那蒼白如紙的臉已不見那讓人如沐春風的笑。
「楚公子~你怎麼樣?你醒醒啊!楚公子~楚公子~你別嚇我啊~」小白慌忙點穴止血後把楚雲軒抱在懷里,焦急的喚著他,拍打著他那冰冷的臉,看著不省人事的楚雲軒,小白的心逐漸縮緊,不遠處有處荒廢的山洞,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楚雲軒直飛而去。
山洞里,小白月兌掉楚雲軒已經被撕咬的破破爛爛被血浸透的麻布袍子和里衣,看著猙獰的傷口,小白頓時倒吸了一口氣,不由心疼起來,盤坐在他身前,閉上眼楮,催動身體的修為,渡自己的精氣給他,施了治愈的妖法,只見楚雲軒的完顏終于有了些血色,小白的臉卻越來越白。
眨眼間,楚雲軒身上的傷口也自行愈合,連傷疤都沒留下。小白看到楚雲軒月兌離了生命危險,懸著的心總算落下,只是才松了口氣,便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小白本修成人形沒有多久,就算再強加修煉,法力能厲害到哪去,能自保就不錯了,這次為救楚雲軒,真是拼了小命兒了。
隱隱感覺一股清甜的水順著自己微張的唇流了進來,小白吞咽下去,也開始恢復了意識,明顯感到身邊人,刷的一下睜開雙眼,坐起身來,看到是楚雲軒,目光這才柔和起來,緊繃的身體也隨之放松,但楚雲軒明顯被她這突然的舉動嚇壞了,一個踉蹌跌坐在地,直往後退。
楚雲軒乃是一介凡人,對于這夕顏山在民間的傳聞他當然了解,況且他深知自己已經身受重傷,一覺醒來,自己**的上身,連個疤痕都沒有。就只見這貌美如花不染凡塵的女子臉色蒼白的躺在自己身邊,斷定是這位女子救了他,是就算用他聰明的腳趾都能想到,這女子必定是個妖。
自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困境,好歹這妖精救了他,自己不能忘恩負義,丟下她不管,是她畢竟是妖精,萬一是另有所圖才救自己的,那這女妖醒來,自己處境豈不是很危險,怎麼辦,怎麼辦,眉頭緊蹙的楚雲軒靠在石壁上冥思苦想,狠狠地糾結著。
只听那女妖昏迷中出微弱的聲音,楚雲軒屏息聆听,原來是她想要喝水,剛才腦中的糾結瞬間消失,忘到腦後,顛顛的到洞中的水坑給她找水喝。清澈的水順著指縫滴進那女妖的嘴里,沒想到,她竟然毫無征兆的突然醒過來,這下了楚雲軒一身冷汗……
「你…你…你不要過來!我…我不怕你!」楚雲軒的雙手在地上模索著什麼,心中祈禱著老天能賜予他個木棍什麼的防防身,壓壓場。
小白看到楚雲軒那害怕自己的模樣,不禁有些受傷,但還是抬頭對他甜甜一笑。
「楚兄,我是小白啊,買你書畫的小白啊,楚兄不記得我了麼?」小白咬著毫無血色的唇,手足無措的在那里,看著坐在地上的楚雲軒。
兩張臉浮現在楚雲軒的腦子里,漸漸地兩張臉合在了一起,也許因為是那日兩人在錦城的邂逅,想著也許她對自己並沒有惡意,楚雲軒也不再恐懼,站起身來。
「原來白兄是個女子,而且…。」
「楚兄,不要怕,小白是夕顏山腳青水湖中的白蓮,千年修行,幻化人形,一心向善,從未做過壞事害過人,這次只是恰巧救楚兄一命,並非有所圖,希望不要楚兄不要…害怕小白……」
小白心里有些難過,為什麼自己是個妖精,為什麼自己不是個凡人女子,那樣,他也就不會這般害怕自己。
楚雲軒看到柔弱的小白滿臉悲傷,明媚的眼里噙著淚水,楚楚動人的樣子實在惹人憐愛,還哪里狠得下心去猜忌去懷疑,如若她真的是惡妖,恐怕自己現在早就下了她的肚了吧,何來傾囊相助,何來拼死相救,想到這里,楚雲軒不禁有些慚愧,她純淨的就如一塊水晶,自己怎該把她想的如此污穢,真是該死。
楚雲軒走過去,拉起小白,兩人一同坐在干草堆上。
「對不起白兄,呃…不是,對不起小白姑娘,是楚某不好,小白姑娘的救命之恩,楚某無以為報,還請小白姑娘受楚某一拜。」說著,楚雲軒欣長的身子閃到小白身前,直直跪了下來,欲磕頭跪拜。
「楚兄,使不得!」小白趕忙拉住楚雲軒,無奈身體太弱,一激動,血氣上涌,眼前一黑,栽倒在楚雲熙懷里。
這是他的懷抱吧,真暖和,好踏實,想著小白,便又失去了知覺。
迎面撲來一股蓮花香,那絕美的小人兒就栽在自己的懷里,楚雲軒的心顫了顫,將她抱起平放在草堆上,嘆了口氣,這瘦弱的身子,真輕,溫柔拂去她臉上的絲,這姑娘真是莫名的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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