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國錦都將軍府內,氣氛不同于往日,有些焦灼與陰沉。
「爹爹~你就不要再走來走去的了,女兒的頭都快被你繞暈了。」女子涂著火紅指甲的縴縴玉手放下了手中名貴的紫砂茶杯,隨即抽出上好的錦繡帕子,嬌媚的掩了掩同樣火紅的唇,一雙吊梢美眸眼下有些青,不過被脂粉掩蓋的很好,不仔細端詳並看不出來,眼里滿是不耐煩,那妙齡少女緩緩站起身朝著身前中年男子走去,繁復的鬢中精美的朱釵步搖閃閃光,一身淺紫色的綾羅綢緞長裙更是襯得此女富貴不凡,額前整齊的劉海很好的掩飾了她超出年齡的成熟嫵媚,倒讓她顯得有幾分靈秀。
將軍頭頂翡翠冠,一身簡單藏藍綢緞長袍袖口領口繡著吉祥的花樣,腳蹬黑色長靴,身形健碩,三四十歲的樣子,飽經風霜褐黃的臉上已見些許歲月的痕跡,一雙深沉的眸子透著些許擔憂,不斷模著自己下顎上的胡須。
「婉兒,你知那夕顏山乃是凶山啊,多少人又去無還,你怎麼能貿然讓楚雲軒去那種地方采藥,如他有去無還,你豈不是追悔莫及!」當朝一代名將在他這寶貝獨生女的面前全然沒了戾氣,唯有對子女的慈愛與苦口婆心的說教。
「爹爹~女兒當時也只是隨便說說,傳聞夕顏山中最高的山峰上有種草藥叫葵仙草,包治百病,肯定能治好女兒身上的怪病,誰知雲軒二話不說,自告奮勇的便去了,我能有什麼辦法,爹爹消消氣,莫要責怪女兒。」婉兒走過來環住青峰的手臂,故作委屈的說道。
月青峰轉過身,雙手輕輕握著婉兒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婉兒啊,楚雲軒是我結義三弟的兒子,當年戰場兵敗,三弟舍命護我撤退,自己卻慘死在敵人的刀下,三弟死前告訴我不要忘了兩家曾經指月復為婚的約定,替他好好照顧雲軒。雲軒是個苦命的孩子,剛與我們相認不久,這次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對得起我黃泉之下的三弟啊。」說到此,月青峰長長嘆一聲,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爹爹不要難過,是女兒錯了,雲軒他吉人天相,一定會平安歸來的。爹爹不要過度擔憂,保重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嘴上這麼說,婉兒的眼底卻滿是抵觸與厭惡,真搞不明白,自己的爹爹為什麼會如此重視那個窮酸的書生,楚雲軒在她的眼里,除了那秀色餐的相貌值得她眷顧以外,剩下的都不值一顧。
「唉,但願如此吧。」
月青峰苦著一張臉,起身扭頭走進了內堂,留一個婉兒滿心怒火在杵在大堂。婉兒這種不安于平凡的女人,又怎麼會服從于別人的安排。
「小姐,這是今天的補湯。」
‘啪!’婉兒的眼楮都沒眨一下,一巴掌就朝端藥而來的丫鬟煽去。
「不識趣!」
心情不爽的婉兒正愁沒地方撒氣,一個巴掌煽過去,那丫鬟便甩了出去,頭狠狠地撞在雕花的石柱上,暈死過去,湯汁濺了一地,看來從小習武的婉兒並沒有對無辜的丫鬟心慈手軟。理了理華麗的衣裙,婉兒踏著蓮步從那丫頭身邊走過,只是不屑的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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