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謝菲,安如萱發現她眩然欲泣,眸中似有怒火在燃燒。
安如萱忙問,「菲兒,你這是怎麼了?是誰欺負了你嗎?」
謝菲輕咬唇瓣,恨恨道,「哼,還不是阮妍那死丫頭。」
安如萱雙眸頓時泛光,心中雀躍不已,十分好奇阮妍怎麼又惹上了謝菲。
但她面上不露分毫,握了謝菲的小手,同仇敵愷道,「菲兒,她怎麼死性不改,總是與你作對呀,可不能輕饒了她。」
不遺余力的挑唆著謝菲。
謝菲眼淚唰的就涌了出來,泣聲道,「也不知她施了什麼邪術,竟能讓我娘忘了她曾做過什麼,甚至還為了她而罵我,我恨死她了。」
她將安如萱當做知己,將心中的怨氣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安如萱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愉快。
阮妍,小賤*人,看怎麼收拾你,一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安如萱又道,「菲兒,你有所不知呢,就連我姑母也對她刮目相看,說她能干懂事會做人什麼的,為了她,也狠狠將我訓斥了一頓。」
說著說著,她也抹起了眼淚來,一副萬分委屈的樣子。
「什麼,連大伯母都受了她的蠱惑?」謝菲大訝。
「嗯,這種事還有假嘛,我剛剛被姑母罵了,不信你可以去問我二表姐。」安如萱可憐兮兮的點頭。
「難道就由她這樣蒙騙我母親和大伯母,然後來欺負我們嗎?」謝菲非常不甘心,只要一想到方才在阮妍等外人面前失了顏面,心就像被刀扎了一樣的難受。
安如萱眸子轉了兩轉,低聲道,「菲兒,我有個主意……」
謝菲眉頭皺了皺,狐疑的問道,「阿萱,阮妍才救了你那盆寶貝的君子蘭,你怎麼還要這樣對她呢?」
安如萱恨恨道,「哼,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這之前我找過阮妍,請她幫我將花救活,誰知她不但拒絕了,還說了你我許多難听的話。
不過,擔心你知道這事心情不好,一直沒和你說呢。
菲兒你想想,要是她當時答應救花,就不會累著三夫人與姑母打賭,姑母不會因這事而埋怨責罵于我。要是沒打賭之事,三夫人哪兒會對她更加信任,她哪兒還能進你們謝家的大門,你哪兒會受這樣大的委屈。」
謝菲輕輕點頭,認為安如萱說得很有道理。
不管怎樣,給那野孩子一點兒教訓也好,讓她知道本姑娘的厲害!
見謝菲答應了自己的主意,安如萱得意的笑了。
二人攜著手往阮妍離開謝家必經之路行去。
阮妍與張和成二人辭別了謝三夫人,往大門口走去。
二人的手上都拎了禮物。
他們身後還跟著一位小丫環,手上也拎著幾個盒子。
謝三夫人收下他們的禮物,但因禮物太過稀罕貴重,她又回了一些禮物,吃的用的戴的都全了。
且臨走時,謝三夫人還對阮妍說,讓她有空就常來府中走動走動,順便教她如何養花。
雖然這是客氣之辭,但也說明謝三夫人心中阮妍的芥蒂消除了。
因了了一樁心事,張和成看起來心情很好。
阮妍卻心思重重,輕嘆一聲道,「舅父,為了我,您真是操碎了心。」
張和成看著阮妍慈愛的笑了,溫聲道,「傻孩子,身為一家之主,就該為家人操心。」
「可……可您還跪了。」阮妍聲音很輕,眼楮發酸。
人人都說男人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可今日為了自己,舅父給謝三夫人跪了。
剛開始她有些不解舅父為什麼要這樣做。
後來她想通了。
今日謝菲在人前又失態了,謝三夫人定會不快,說不得又將這筆賬算到自己的頭上來。而舅父彎膝一跪,並將謝菲失態的過錯攬到他的身上,讓謝三夫人心下釋懷,那點兒不愉快很快就煙消雲散。
說到底,舅父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她!
還有那兩串佛珠也是無價之寶。
舅父對自己的好,這輩子恐怕也還不了。
張和成卻道,「家中上回被人逼債,要不是你及時賣花還債,舅父真不敢想像家里會變成什麼樣子。與你比起來,舅父所做的太少了,你救得是整個張家啊。」
說話間,二人拐過一片花圃,忽見謝菲與安如萱二人攜手而來。
見到謝菲,張和成腦中的弦頓時繃緊,擔心謝菲與阮妍二人再起沖突。
他正準備問身後的小丫環有沒有其他的路可走,謝菲已開口喊道,「阮姑娘。」
語氣溫軟和善,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容。
張和成只得放棄原本的想法,低聲對阮妍道,「阿妍,凡事多忍忍。」
「舅父,您放心。」阮妍乖巧的點頭。
在她眼中,謝菲只是一個未長大的姑娘,怎會與她斤斤計較。
阮妍與張和成二人迎上謝菲,「見過謝五姑娘,安姑娘。」
謝菲微笑著對阮妍道,「阮姑娘,能否借一步說話?」
她指向不遠處的一處亭閣。
阮妍從安如萱的臉上看到了得意的笑容,猜到謝菲忽然態度轉變與她有關。
若去了亭閣中,發生什麼事可說不清楚。
雖不知安如萱又有什麼詭計,但還是提防一些好。
阮妍笑著應,「五姑娘,有事您請吩咐,在這兒說就好。」
張和成順勢往後面退了幾步,然後眼楮眨都不眨的看著阮妍幾人。
一顆心向上提著。
好不容易得到了謝三夫人的諒解,可不要再節外生枝才好。
謝菲見張和成離開,臉上依舊帶著迷人的笑容,聲音忽然壓低,「阮妍,你是野種,知不知道?」
在張和成看來,她是真的與阮妍說什麼開心的事。
你是野種!
這句話一入耳,瞬間又有無數陌生的記憶涌入阮妍的腦中。
這些記憶中有謝菲,有安如萱,有本尊,還有無數陌生的面孔。
阮妍微垂雙眸,將這些陌生的記憶整理了下。(http︰//.)。
唇角微勾了勾,現出一抹冷笑來。
安如萱和謝菲二人都死死的盯著阮妍,等著她發怒發狂,等著她動手,那她們就可以再次將她踩在腳下踐踏。
阮妍抬起了雙眸。
雙眸一片澄淨,面色淡定,仿佛未曾听見謝菲的話。
這死丫頭為什麼反應會這樣反常?
安如萱與謝菲二人萬分疑惑。
阮妍看向安如萱,粉唇輕動,道,「安姑娘,謝五姑娘視你如姐妹,而你卻處處陷害她,你良心何在?」
「阮妍,你胡說什麼?我何時害過菲兒。」安如萱立馬尖利著聲音嚷,恨不得將阮妍吃了一樣。
謝菲也用狐疑的眼神看向安如萱,想她是不是背著自己做了什麼事。
阮妍微微一笑,看向謝菲道,「謝五姑娘,上次金圓寺沖突,全是安姑娘從中挑拔離間的結果。」
方才涌入腦海中的記憶,就是上次與謝菲發生沖突事件的經過。
在完整的記憶中,得知這事的罪魁禍首乃是安如萱。
讓阮妍依然不解的是,本尊與安如萱到底有何仇恨,以至于讓她挖空心思的要害自己。
但不管原因是什麼,既然她安如萱來挑釁為難,自己當然不能坐以待斃,定會讓她嘗嘗害人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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