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蕭家家主的修為在真龍境,蕭戰長老的修為突破了真龍境到達了劫境,那師父你的修為有多高呢?長陰師父只給我說了劫境之前的修為。」宇文野心生好奇的問道,當初鬼厲也只給了他幽魂殿的修煉之書,修為的介紹也只有劫境最高,至于劫後功法,鬼瞳叮囑過只有修煉入劫境方可習得。
「所謂劫境,並非指的是一個真實的境界,你可知修士的壽命可有多長?」天穹不答反問道。
「多長?上千年?」宇文野想起了鬼厲曾經說過的話不由的回答道。
「哈哈,錯矣,修為至為師這一層,已是與天地同壽,故此為師這一境界名為天地同壽,若非修煉,你我之壽命也不過短短幾十載,你可知這是為何?」天穹笑道。
「徒兒不知,懇請師父教誨。」
「你可當凡人患了一種重病,而這重病乃是天道所賜,隨著時間的流逝,體內的精氣逐步消失,繼而才有了修煉一事,修煉之人順應天意,可將天地間的氣納與己身,此氣名為元氣。不過在混沌界中名為混沌之氣,借由此氣達到長生不滅的境界。」
「而劫境便是天道用來選擇修真之人的一道門檻,若是跨過,則與天同壽,若是跨不過則止步于真龍境。」
「師父的意思,還有別的界存在?」宇文野听聞天穹所言,似乎與鬼厲告之自己的有些異同,便佯裝不明白出言問道。
「不錯,還有原界的存在,我們乾陽宮內亦是有著原界之人,同時也經常派人前去原界,只不過原界元氣枯竭,已不再適合修煉。」
「那為何我宗還要派遣弟子前去原界呢?」原界不適合修煉一事,宇文野早已從鬼厲口中得知,然而讓他不明白的便是為何這混沌界各大宗派都派人前去原界。
「據傳原界本是與混沌界齊名的一界,然而上古一戰,原界修士與混沌界修士大戰慘烈,最終原界崩毀,只剩的一塊碎片成為了如今的原界,原界守護之人身死道消,神念彌留之際化作天地法則將原界的最後一塊碎片籠罩,自此我混沌界修士前去原界都不可傷及原界凡人。但在原界崩毀之後,身死的上古修士眾多法寶皆是落在原界之中,這也是為何混沌界的宗派都有遣送弟子前去原界,便是去踫一踫機緣。」天穹不緊不慢的說道,將原界的隱秘淡淡到來。
宇文野心中有些奇怪,鬼厲所言這原界乃是混沌界大戰分裂出去的一方世界,而天穹卻又是如此一說,到底是天穹說了謊又或是鬼厲在騙自己?
「幾宗前些日子派人去原界爭奪那即將出世的陰陽子母葵,然而卻意外的發現了上古至寶乾坤玉璧,那地煞閣太上長老王晉與天罡殿宗主陰無情兩人前去原界欲搶奪那乾坤玉璧,結果空手而歸,此寶當不知落入誰的手中,與那乾坤玉璧一同的還有一個天陰靈體,真是可惜,為師要是知道定要前去原界將其收為徒弟。」話語間,天穹微微露出幾許惋惜的眸光。
听聞天穹之言,宇文野怒意漸生,連忙問道︰「師父,那乾坤玉璧與天陰靈體後來怎麼樣了?」
天穹雙目如潭的看向宇文野,不知宇文野為何如此在意此事,隨後淡淡說道︰「乾坤玉璧下落不明,而那天陰靈體被北極星宮的宗主車巧巧收為親傳弟子,文宇為何對此事如此關心。」
見著天穹如此疑問,宇文野亦是感到自己先前的舉動有些不合常理,隨即只好撒謊到︰「徒兒亦是想擁有那乾坤玉璧,生怕被人得到了去。」
「如此寶物,自是有德者得之,文宇,你切不可有如此貪念。」天穹听聞宇文野的言辭不由訓斥道。
「師父教訓的是!」雖是如此之說,然而心中卻是不斷的思忖著,小玉到底身在何處,燻兒被北極星宮車巧巧收為弟子會是福還是禍,一時間這些想法充斥著宇文野的腦海。
「到了!」只听得天穹淡淡說道。
一座氣勢磅礡的古城出現在眾人眼前,城牆約莫十丈之高,青磚之上雕刻著形意各不相同的圖騰,城門乃是由兩扇黝黑的不明材質構成,泛著森森的幽光,城門之上鐫刻‘不夜城’三個字,隱隱有著古樸之意,兩列身著黑衣的守衛面容冷酷,排查這想要進入城池的人。
不夜城之大遠遠超過了宇文野的預期,站在城門之前,仿佛身前身後兩個世界,一眼望去,看不到不夜城的邊際所在,城門之高大,讓宇文野深感自己的渺小。
然而與蕭家相比,不夜城多了幾分世俗,少了幾分仙風道骨。立于城門前的兩名黑衣守衛攔下了宇文野一行人。
「幾位很是面生,來不夜城有何事。」當先之人冷冷的注視著四人並問道。
幾人並未言語,天穹自體內飛出一道玉符,其上刻著乾字,之下有著戒律兩個大字,見此,兩名黑衣守衛無不變了面色,當即作揖道︰「不知是乾陽宮戒律長老前來,晚輩多有得罪還請贖罪。」
「無妨,你們也不過是秉公執法,老夫此番帶弟子前來觀看不夜城的鑒寶大會。」天穹淡淡道,並無怪罪兩名守衛之意。
「長老能前來,真是我等榮幸。」話畢兩名黑衣守衛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天穹四人進入了不夜城。
踏入不夜城之中,宇文野只覺城里城外的感覺截然不同,站在城外只覺這不夜城猶如蟄伏的巨獸,然而進入城中,一陣喧鬧聲傳遍四周,仿佛頓時這座城池活了過來。
「長老,讓晚輩帶幾位去城主府一坐?」黑衣守衛恭聲道。
「不必了,我們幾個隨意找見客棧休憩便好,你繼續你的職責吧。」天穹之言雖是輕聲卻是不容拒絕,守衛听後便不再言語,回到城門外繼續盤查起來往的行人。
四人便走至不夜城中,四周盡是瓊樓玉宇,花燈璀璨之下正是符合這不夜之名。
或是由于鑒寶大會的舉行,使得這不夜城突地人聲鼎沸,四處擁擠著人群,好不熱鬧,這也是宇文野第一次遇見混沌界的鬧市與凡人。
天穹帶著弟子來到一間略顯樸素的客棧,店內雖小卻也是來來往往有著不少的客人,老板是一個干癟的中年男子,經年的勞碌使得他面色蒼老似遲暮之年一般,道道皺紋如同蚯蚓爬在臉上,在櫃上打著算盤,笑容滿面,似乎生意難得的好,一臉皺紋堆積,如同綻放的菊花一般。
「哎呀,幾位可是住店?」一個身形豐腴的中年女子身著紅白相間的衣裳跑來問道,帶著微微的嬌喘之音,這幾日生意空前的好,她亦是忙前忙後好生勞累,但見幾人身著白色長衫,質地一看便知是上等貨色,隨即連忙跑來招待。
「住店,老板娘可有四間上房?」宇文野當先問道。
「這真是不巧,最近這不夜城來了不少人,即便是咱家這種小店也是擁擠的不得了,只剩的三件人字號客房,不如幾位暫且住下,一旦有了空余的天字號客房,我便給幾位做下調整可好?」老板娘面色紅潤的看著幾人,聲音嬌媚的說道。
聞聲宇文野只覺渾身一顫,再看老板娘那臉上堆積著厚厚的粉底,故作嬌媚的姿態讓其頓時生嘔。
「那就先住下吧,寒兒,文宇你們兩人住一間好了。」天穹面無表情的說道,老板娘的嬌媚姿態在其眼中似無一物。
「是,師父。」雖是無奈,可是既然天穹發話,那宇文野不得不听從他的命令,想到與方寒同住一屋,宇文野不禁有些犯怵,跟這冰疙瘩住在一間房中還不把自己憋死,隨後又暗自拿鬼瞳與其比較,相比之下還是覺得方寒比鬼瞳更有人味。
「喲,小葉子,看你的神情不想和小寒寒住啊,要不你來和師姐擠一擠?」清雪恰巧看見宇文野眼中的無奈,隨即打趣道。
「師姐,我覺得我們可以換一下,你和方寒師兄住一起,我一人住一間如何?」
「滾,我才不願和那冰疙瘩住在一起。」清雪斥道,隨後不理睬宇文野走向自己的房間。
相比于天字號的房間,人字號的房間要簡單的太多,除一張床,一張圓桌,三張圓椅,便是別無他物,這讓宇文野誹議不已,比起他在原界的宿舍而言,這條件簡直差的不能再差了。
在房間中帶了幾個時辰後,宇文野便推門而出,他是在受不了方寒這塊冰了,幾個時辰,自己磨爛了嘴皮一直與方寒交談,然而方寒愣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偌大的房間讓宇文野呆的有些煩躁。
推門而出遇到了亦是剛剛出來的清雪,相視一笑,便一同倚在欄桿之上交談起來,宇文野也自清雪口中得知了許多有關天穹之事。
天穹,雖然他的修為之前只到劫境,但卻被宗主李思才任命為乾陽宮戒律長老,戒律長老在乾陽宮的地位崇高,僅在宗主與大長老之下。而如此任命蓋是因為天穹此人心若明鏡,重于修心,亦是因此結交甚廣,飽受弟子們尊敬,唯一有的心結便是他的師弟,頂著天穹的名義胡作非為,眾人看在天穹的面子之上一忍再忍,好在長陰終是死了,這也了卻了天穹的心結,使其突破至天地同壽第一重。
天穹弟子眾多,但大多都是記名弟子,親傳弟子不過十人,听此,宇文野深感慚愧,自己完全是假冒的天穹弟子。
月上枝頭,夜幕降臨,不夜城仍是燈火通明,清雪感到累了便回去休息,宇文野亦是返回,在其關門之際,一只玉手伸了過來阻礙他將門合上。
「如此良宵,奴家來陪陪公子可好?」一陣令宇文野酥麻的聲音自其背後傳來。
「請進!」未等宇文野拒絕,只听得一聲冰冷的應允之聲自房內傳來,竟然是方寒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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