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山,能看到最美的夕陽,這個時辰,如果出門還趕的上。也許是想看夕陽,林風慢慢睜開了眼。可頭疼欲裂,腦袋充的像要炸開,短暫的幾十秒,林風找回了記憶。想起那一幕和林玉兒撕心裂肺的喊叫,林風急轉身,尋找熟悉的人。
林風覺得在做夢,做了個噩夢,夢里只有他能動,林昊和林玉兒安靜的睡在哪,不論他怎麼喊怎麼叫,就是不醒來。林風猛搖頭,想甩掉這個不吉利的夢。可不管怎麼搖,躺著的軀體並沒有消失。不動的軀體,林風癱坐在地,嘴里喃喃「一定是睡著了,一定睡著了。」許久,林昊和林玉兒仍不動,林風嘗試著叫醒。
「爹,娘,該吃飯了。」林風喊的小心翼翼,卻沒回應。距離林昊只一臂的距離,可卻沒有勇氣去觸模,依舊坐在原地喊︰「娘,小風餓了。」不斷的重復,林風記得不論何時他說餓,林昊和林玉兒總會幫他做吃的。一分一秒的過去,林風不知道喊了多久,可林昊和林玉兒始終沒有動。
「你爹娘死了。」蒼老陌生的聲音,卻帶著濃濃的悲傷。
「胡說。」林風全力反駁。也許這是事實,可林風不接受。他接受自己死,也可以接受被拋棄,但他無法接受林昊和林玉兒死亡。
「那去看,去證實。」
林風不知道誰在說話,蒼老的嗓音絕不是白月。林風尋找說話的人,卻無所獲。當林風收回視線,林玉兒身邊卻站了個七旬的老人,造型怪異,听過少數民族戴白帽,卻從未見過頭纏紗布。另一特色,是那撮雪白羊胡,有仙俠的出塵感,但與之不相對的是老人眼中的晶瑩。
「你是誰。」從老人眼中,林風看到了慈愛而非憐憫。
「你爺爺。」這個稱呼,林翰期待。
林風無言以對,呆呆看著林翰,這答案確實不在他想象的範圍。
「孩子,去送送他們。」一絲的激動欣喜,卻因地上的兩具軀體而消失。
「不,不,不會的,爹和娘不會不要我,不會的,不會的……」林風發瘋般搖晃林昊,林風不相信林昊和林玉兒死了。可不管林風如何,林昊和林玉兒始終沒有動。即使如此,可林風還是查覺到他們不正常的體溫。
「他們死了,讓他們安靜的走?」人生的悲苦,白發送黑發。
沒理會林翰,林風繼續搖晃,看林昊和林玉兒的睡顏,眼里滿是不解。
「別搖了,他們死了。」把林風摟入懷,給予溫暖,告訴他不孤單。
「爹娘沒死。」林風反駁,卻沒有推開林翰,只因林翰眼中的悲傷。
林風的語氣不似不敢面對現實的無理取鬧,語氣堅定的想讓人去相信。林翰身體一僵,瞪著眼,不敢相信,舌頭也想打了結,說話困難︰「你爹娘,沒死?」
「爹和娘沒死,只是處于假死狀態。」林風肯定。剛才搖晃他能感覺林昊和林玉兒心髒緩慢的跳動,一般人不易察覺,但林風學醫五年。
「不愧是我孫兒。」林翰欣慰,臉頰多了淚痕。在孫兒面前,林翰故作堅強,來安慰林風,可喪子之痛沒有父親會不心痛。這一刻,他覺得不用這麼辛苦,林家的下一代比他想象的堅強和睿智。
「爹娘沒死,你知道是不是,爹娘到底怎麼了?」老人不尋常的表情讓林風激動,抓著林翰干枯的手急問。
「他們中了毒。」林風期盼的眼神讓林翰不想在欺瞞,畢竟林風沒有他想象的脆弱。之所以隱瞞是不想給他一個渺茫的希望和不切實際的幻想。
「毒,什麼毒?怎麼會中毒?」林風滿腦子疑問,印象里,林昊和林玉兒並無中毒的跡象。
「我喂得毒。」林翰無奈嘆息,罷了罷了,也許先人沒有實現並不代表後世不會成功。
「你?為什麼?」林風不解,林翰說是他爺爺,為什麼不救反而給自己兒子喂毒。
「你爹傷勢過重,又把功力傳給你,活下去的機會,沒有。可你娘卻想讓你爹活,用了醫之禁忌,轉生。換言之,轉生就是一命換一命。可你爹傷勢太重,即使用了轉生,你娘生命力透支,也只救回你爹的一口氣。當我趕到,你娘虛弱不堪,估計還有交代,才撐著一口氣。無奈之下,我給他們服了凝神丹。凝神丹雖是毒藥,但也是救命的藥,它可以封住人體機能,使其沉睡來延續生命,配合水晶棺吸收天地靈氣從而治愈。可這種毒天下無人可解,即使軀體得到修復,可他們卻不會醒來,所以他們死了。」林翰沒說,身體機能的封死,那他的心跳會降到最低。如果用21世紀脈搏跳動計算,一分鐘60到100次,可林昊一分鐘只有一次。敏銳的察覺和堅定的心,讓林翰看到了希望。
「這樣,爹娘不會有事吧?」得到答案,林風也放了心,比起沉睡,林風更怕死亡。
「不會,他們的機能都被封死,不會死去,但也不會醒來。」
「老爹,娘親,你們先安心的睡,等著小風。小風會找到解藥,也會朝著你們希望的方向努力,會成為你們的驕傲,重振林家。」林風謹遵遺言不會在哭,但也不管兩人听不听的見,林風仍許下了承諾。「你真的是我爺爺嗎?」
「當你爺爺有什麼好,有必要冒充?」林翰惱火。老子為你付出那麼多,你竟然質疑老子的身份。
「告訴我林家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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