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十年 第四章 他們之間

作者 ︰ 笙瑤

已經忘卻了肖堯與顏洄是何時熟稔的。

肖堯說,顏洄的愛經不起揮霍,所以他不敢走近顏洄,他怕她有一天會受傷消失不見,她就如櫥窗里擺放的水晶女圭女圭般易碎。

這是肖堯听了顏洄的故事說過的話。是在此時便已熟識亦或是更早,因為肖堯把顏洄看的如此的通透。

在歲月的行進中,肖堯顏洄許薔三個不同世界的人有了交集,只是當初三人從未想過以共同分享一個人生,不分彼此,你就是她,她就是他,他就是你。

尤其是顏洄,這正是她一直追求的,只是未曾想過在一個平凡的小縣城得到了,感念上蒼的恩德!

時間漏隙了生活的點點滴滴,他們的感情也如麻繩越擰越粗,忘卻在何時,肖堯的心里有了兩個女孩子,一個叫顏洄,一個叫許薔,一個靜如處子,一個動如月兌兔。

不知道什麼時候由最初的許薔和顏洄衍變成了「薔薔」和「顏顏」,「薔薔」能比較容易喊出來,畢竟「薔薔」積澱了時間的情誼,「顏顏」呢?任誰也不明白「顏顏」是何時的事。每當一喊「顏顏」,周圍便投來好奇的目光,連顏洄也不明白,何時的自己應的那麼順其自然。

那條遺忘的路像搖晃的水壺滴灑滿溫柔的回憶,好似夢中綻放著的白色睡蓮,「顏洄,打水呀!」班里話比較多的人見到她走過來,能是因為肖堯的緣故吧。越來越多的人都跟她熟絡起來,有許多都是不怎麼融進班集體的男生。

「肖堯,你趕緊幫著拎水壺呀。」戲謔的聲音響起,顏洄只是低頭不語,活像一個害羞的小媳婦兒。

肖堯倒是很從容,肩上搭著外套,白色的t恤也濕透了,顏色不再潔白,隱約的球印如那一地白雪上瓖嵌了家禽的爪印。

肖堯將手中的球扔給旁邊的男生,從顏洄手中接過水壺,「顏顏,我來吧!」

顏洄就這樣和肖堯落在眾人後面走回教室,只不過,顏洄和肖堯保持一定的距離,當初的她似乎還不習慣和別人在眾人面前這麼親密,尤其是男生,而且還是認識不久的肖堯。

顏洄內斂的性格注定了她與肖堯之間平淡,細水長流,顏洄肖堯許薔在班里成了眾人欣羨的好朋友,如謎一樣,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關系的親近當然會造成別人的猜疑與八卦,尤其是肖堯這樣低調的男生和顏洄這樣內斂的女生,各種傳言風生水起,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任誰也沒想到,那時的顏洄站在人前竟是以這種方式。

有的說,許薔和肖堯戀愛了,顏洄橫插一腳;有的說,顏洄和肖堯戀愛,許薔只是肖堯的妹妹。支持前者的認為,在顏洄轉來之前,許薔和肖堯的關系就已經很好了;後者則說,許薔整天的大大咧咧的,不像戀愛的,倒是肖堯和顏洄看起來很曖昧。

各種說辭都有,不過當事人只是付諸一笑,令本來就令人猜疑的關系又蒙上一層神秘。

他們仍一如既往的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們的青春不需要別人的理解,因為別人就從未理解過。

肖堯是怎樣的男生呢?他的低調並不代表他是乖巧的,他也有絢爛的青春,不被理解的行為,帶著壞孩子的帽子。只是在這些人中,他不再張揚,習慣站在旁邊。

所以這樣的肖堯,讓顏洄覺得從未走進他的心,因為她不明白他在想什麼,他同父母展示叛逆又為什麼。親密而又有距離,似有如無,才是吸引人的致命武器,亦患得也患失。

記得有一天,許薔問她,顏顏你喜歡肖堯嗎?顏洄說不喜歡,只是她的心里的答案卻是不知道。

不知道意味著能會喜歡,也能不會,答案迷茫,人卻不能,為了不再受傷,寧願未曾喜歡。情兩難,人何以堪,所以忽略那份悸動才最好。

許薔說,肖堯喜歡她,對,肖堯喜歡許薔。不是說不喜歡嗎,為什麼感覺還有些受傷,是不是太過珍視這段感情。

從未有人這樣關心過她,所以她的難過是怕肖堯對薔薔的喜歡,會讓薔薔搶走肖堯對自己的關心,這是顏洄為自己找的說辭。

「嗯,真的嗎?挺好的!」顏洄的語氣充滿了欣喜,真心的為他倆高興。

「你沒感覺嗎?」

「我有什麼感覺呀!」

「我也沒感覺呀!」

「你!」許薔看著顏洄,「我拒絕了!」

「那他怎麼樣?」

「能怎麼樣,混日子唄!」

「這麼個大好青年被你這麼一打擊變成了三無青年。」

「啊?」

「無理想,無上進,無朝氣。」

「去你的!」

「呵呵,你們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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