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力度大,五個指頭的痕跡立現。紅艷的唇角滲出血滴。
「你???」。陌煙華現在動彈不得,只能怒視著夢鳶。
「我告訴你,陌長老,有種人,不作死就不會死」。夢鳶帶著嘲諷的口氣斜睨著陌煙華。本來她以為她不會再以這種口氣對任何人,可現在就是有那麼一兩個犯賤的人來招惹,原來十幾年養成的脾氣不會因為幾個月的隱匿而改變。
「第一,我不是無蹊宮的人,沒必要服從你的命令,也沒義務听你在這兒叫喚。第二,我和歐陽無期,沐容琛,還有蕭蘅逸從今以後沒關系,你大可不必為你女兒操心,再者,我和他們其中一個有關系,你管得起嗎?第三,我姓夢,不姓沈。那個姓沈的蠢到家的女人幾個月前就死了。害死他的人里也有你,不記得了嗎?最後,我希望你小心些,以往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以後如果我發現你有一點害我的心思,整死你或者折磨你我說到做到,別怪我不客氣,我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資本」。
的確,她夢鳶情商為負,但智商滿格。她痴心的,不顧尊嚴的去愛一個人不代表她是軟柿子,任人去捏。也不代表她沒心計,任人欺辱。
洋洋灑灑地說完,夢鳶心情釋然了不少,去他的淑女,去他的收斂脾性。她還是夢鳶,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的確,陌煙華被她的氣勢震懾住了,以前的夢鳶也是這麼不怕死地挑釁她,挑釁無蹊宮。以前她不怕,因為夢鳶比不上萱兒的樣貌,比不上萱兒的才華,現在她一切都有了,更重要的,歐陽無期還愛著他。這樣下去,萱兒未來宮主的身份肯定不保。
話說完了,也警告完了,璇兒都等得及了。她該走了,長發不羈,隨風飄逸,留下一個絕美而瀟灑的背影。
玉塵萱看在後面,與夢鳶一比,她終于明白了自己輸在了哪里,她沒有夢鳶的那份裊娜**,沒有那狂傲清絕的氣勢。
「鳶姐姐,等等」。她疾步追了過去。
「還有事?」
「給」。她從一個設計精致的荷包里取出一塊藍瑩瑩的首飾,整塊的藍水晶雕鏤成鳳凰的形狀,晶瑩剔透。看得出保養的很仔細。
慕華勝。天下三大名貴首飾慕華勝,喚雲釵,莫離簪之一。夢鳶也曾經有過一個,莫離,不過後來當了。
「什麼意思?」夢鳶將華盛放在手心,涼涼的觸感很舒服。
「你的頭發亂了,用這個吧,而且,從今以後它就是你的了」。塵萱強擠出一個美好的笑。
「謝謝,走了」。夢鳶倒沒太在意,首飾在她眼里都是身外之物,用什麼都一樣。
「要幸福」。塵萱朝著遠去的身影大喊。努力不讓自己的淚落下來。
「萱兒,你瘋了!你把華勝給那賤人做什麼?」陌煙華看見玉塵萱一陣氣惱。
「娘親,它本就不屬于我。他的心也不屬于我」。玉塵萱蹲在地上肆無忌憚地大哭起來。
「你,你還有臉哭!你給我解開穴道。我要立馬回宮去解決了那個禍害」。
「不要」。塵萱淚流的更凶了
「娘親,別再去害人了好嗎?」
「不可能!」看著夢鳶遠去的方向,陌煙華眸子里閃過惡毒的光。
景陽宮,
「鳶姐姐,好漂亮的首飾啊」。慕容璇盯著慕華勝,兩眼不住地放光。
「你喜歡?」夢鳶似笑非笑地看著慕容璇,一路上,這孩子對慕華盛就沒移開過眼。
可他卻華麗麗地搖頭了「那是女孩子喜歡的東西,我才不喜歡」。
「那你???」你干嘛一路都盯著它?一件首飾,他想要,她就送了。
卻見那孩子再次華麗麗的搖頭。這次帶這些無奈「你真不知道慕華勝的意義?
這次換某人華麗麗地搖頭了。
一件首飾,充其量名貴些,精致些,外加是玉塵萱給的。能有什麼意義?
「唉」。說之前又嘆了口氣「慕華勝是當年無蹊宮的三件傳世之寶之一,最重要的,是無期哥哥和萱萱的訂婚信物,無蹊宮女主人的象征」。
「哦」。夢鳶並不奇怪。
「你怎麼沒反應?」
「和我有關?」慕華勝是玉塵萱的和她無關吧。「而且,我該送什麼回給她呢,既然是絕世珍寶,配得上的也應該只有莫離和喚雲了」。
「好吧」。慕容璇服了。萱萱送慕華勝給鳶姐姐,是祝福她和無期哥哥。都明顯到這個份上了,鳶姐姐還沒明白,這情商真夠可以的。
就一件首飾,能代表這麼多?
到最後,夢鳶還是糾結了起來。畢竟這是玉塵萱的東西,給她的時候眼里的不舍是明顯的,而且她和歐陽無期也沒關系,怎麼能收人家定情信物呢。
考慮到最後,她決定還給歐陽無期。這畢竟也是他的定情信物,奇怪,明明簡單的一個首飾,怎麼就變這麼復雜了呢?還是她想復雜了?
「你怎麼了?」當她把慕華勝交給歐陽無期時,接觸到他那似笑非笑的眼光,還是不太舒服。
「沒事,送出去的東西你收著就行,不要白不要」。
那女人偷著霸佔了那麼些年的東西,最後還不是回到自己手里了,不是自己的東西再強求不也沒用嗎?
「不要,你未婚妻的東西,為什麼要給我?」夢鳶還是覺得很別扭。
「她不是送給你了嗎?」
「可我又和你沒關系,這不是你未婚妻才能有的嗎?」夢鳶忍不住蹙起黛眉。
「那,好吧」。歐陽無期將華勝收了起來,話里帶著受傷。總有一天,他會親手為她再戴上的。
「嗯」。
不知怎的,看著歐陽無期收起華勝的那一刻,她竟有些失落。真的與她無關嗎?
為什麼心又亂了呢?
「好了,天不早了,就寢吧」。
「嗯」。夢鳶答應了,卻遲遲沒有動靜。
「怎麼了?」
「我知道我受傷了,你靠近我是為了保護我,可現在皇宮這麼大,侍衛又多,不會出什麼事的,咱們兩個孤男寡女一個宮里休息,不太好吧」。
「所以?」
「所以你去別的宮里休息好不好?找璇兒或者歐陽林都行」夢鳶帶著祈求的眼神看他。
不對呀,這口氣怎麼都像不願侍寢的妃子呢?
「可我擔心你,我在你身旁也更安全不是嗎?」歐陽無期才不去呢,這麼一個與鳶兒獨處的機會他才不會放過。
「可??和你在一座宮里,我,我不習慣,我會睡不著的」。
想起了玉塵萱,和歐陽無期獨處一室甚至過近的接觸總有種搶別人東西的感覺,讓她不安。
「那我去偏殿睡行嗎?」歐陽無期用可憐而又迷離的眼神望著她。
「好,好吧」該死的,看著他澄亮的眼眸,她竟然無法拒絕。
「那過河拆橋的丫頭,記得夢見我」。歐陽無期臨走前還霸道的對她警告。
「我會記得」。夢鳶竟然答應了這好笑的要求。
夜深,長信宮最後一根華燭滅下,只有月光淺淺籠罩著兩個躺在不同床上的人。
精致華麗的大床,溫暖絲滑的錦被,甚至輕柔飄蕩的紗幔。真奇怪,歐陽無期走了,夢鳶竟然睡不著,是習慣了有他的存在嗎?習慣了他的味道,他的溫柔。她真的能只對歐陽無期抱感激之情嗎?
她不想去想,卻不由自主的想起????
卻不知,長信宮的偏殿,也同樣有位人兒,輾轉反側,孤枕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