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催眠了自己,夢中的她見到了那個人,說了那些話。這才是真實的自己嗎?原來曾經的那些,根本不是愛。
原來真正把心放下才能看透這些。
在夢里,她給了自己一次了結。她的心,真的找到了。
原來一直都在。
「再見了」。她看著外面的天,清明了好多。
「我還真沒見過你這麼個丫頭」。慕容璟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承認,他從心里被夢鳶驚到了。聰明夠聰明,倔夠倔,解決點事情也干脆利落地多。
如果她當年有夢鳶的一半,也不會到了那個地步???
「那是您潛的太深」。夢鳶不客氣的回應。
「額??」她的不客氣讓慕容璟接不下話。最後憋出了一句「你這丫頭,不知道尊老愛幼嗎?」
「嗯?」。
「這才對嘛」。慕容璟欣慰了些。
「我是說,您耍無賴性子和慕容開陽的還真像,不愧是親兄妹,但對于倚老賣老的行為,我還真尊敬不起來」。
「當然是親兄妹」。慕容璟說這話很驕傲,對于自己最小的妹妹,他當然是知道的,如果她不是女子,自己早就把皇位傳給她了。
不過,不對啊「你這是在罵我?」
夢鳶低頭表示默認。
「???」慕容璟被損的說不出話。
末了,他尷尬的笑了一下「我說,牙尖嘴利的丫頭,事情辦完了就快出去。我禪房還等著念經打坐。早知道你醒來這個樣子,我發瘋了才怕在夢魘里出事,把你帶過來。」
「您可以不發瘋」。夢鳶朝她吐吐舌頭。
「再說,昨晚上寺門口一個大活人在那里站了**,我怕你出事,怎麼都沒肯放他進來,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最後一句他佯裝休息,聲音刻意放的慵懶。
「???」不用問也知道是誰。
「人家為你在寺外活活挨凍了**,現在可還昏迷不醒呢」。他嘆了口氣。
「他怎麼樣了?」挨凍了**,夢鳶的心忽地緊張起來,過冷過熱的環境都會導致落月殤病發,後果是怎麼樣,她不敢想。
「他??」慕容璟嘆了口氣,表示情況很不好。
「那他在哪兒?」顧不得自己是在躲著他了。夢鳶心都揪到了一起。情況很不好,她想到了上次他的病發,除了她沒有人能近身三尺,現在他會很危險?
「你不是在躲著他才跑到我這來的嗎?」
「我???」
「現在是在關心他?」慕容璟的話里是滿滿的揶揄口氣,只是夢鳶沒听出來。
「我,我是關心他。我之前害怕,腦子亂,我只是出來想事情。我沒有要躲著他」。
「哦?」
「他到底在哪兒?」夢鳶急了。
「清池苑」他指了指南面的方向。
然後夢鳶以一個快速的弧度跑了出去。當然,因為步伐太快,她看不清慕容璟眼底的那抹狡黠和淡淡的釋然。
也許無期那小子該謝謝他了。
清池苑,
歐陽無期正盤膝坐于一張榻上,雙目微狹,眼前面對著的是一盤混亂不堪的棋︰黑子按兵不動,潛藏極深,似有蓄勢待發之意。而白子雖位于天元優勢卻深陷進一個陣里,看似必敗無疑卻似乎又有轉機,一盤死棋動輒全盤皆變。
歐陽無期一手執白子,一面對著棋盤深思。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上樓聲音傳來。
「叮」!白子忽地掉落巧巧的落在陣眼處,一盤他深思了數年解不了的棋活了!
很快,兩隊的人馬開始平衡,又恢復到勢均力敵的狀態。
「兜兜轉轉又回到原點了呢」。歐陽無期會心一笑。也對,這陣本就是自己陷進去的,能出來的當然也只有自己了。
正對上急急跑來的夢鳶。
一盤棋子被悉數打落,夢鳶連棋局全貌都沒見到,上來先對歐陽無期一番檢查,確定無事後才緊緊抱住了他。
「丫頭,中邪了?」對于夢鳶剛才的行為歐陽無期只覺好笑,又對于她突如其來的關懷受寵若驚,心頭一陣暖流飄過,甜的,暖的。他有種錯覺,他等到了什麼東西。
「沒有」夢鳶吸吸鼻子,抱住他只是搖頭,心里卻松了口氣,還好,還好他沒事。
「怎麼了?」歐陽無期注視著她那凍得發紅的小臉兒,眼圈兒也是紅的,她哭過嗎?
「沒有??」夢鳶把頭搖得更緊了,淚水卻抑制不住地落了下來,浸濕了他的衣衫。
歐陽無期能感覺的到,卻沒說什麼,只是將她更緊地抱住。「想哭就哭吧」。
反正是在他的懷里?????
「對不起?」夢鳶帶著略濕啞的的口氣小聲囁嚅著。
歐陽無期卻淺淺的笑了「讓我來數數,這是第多少次對不起了?第三十次,不對,第四十二次???」
「最後一次了」。夢鳶小聲抗議。
「好好,最後一次了,你說怎樣都依你」。他一陣心疼,傻瓜,你不知道即使你做錯了事,什麼也不說我也懂你的嗎?還有,別人才不配要你的對不起???
懲罰似的的擁上她的脖頸,灼熱的氣息包圍著她。
夢鳶兩頰剛消下去的紅暈又不爭氣的冒上來。
「歐陽無期,我以前是不是特別蠢?」
「嗯??這也是執著的一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