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目光集中在葉鴻身上。
葉鴻總算站直了身子,一張清秀的臉露了出來,眼神心虛的四處躲閃不敢看人。
葉夫人也瞧出情況來了,臉色微沉道︰「鴻兒,你有什麼委屈盡管說,娘會為你做主。」
那若是沒委屈呢?
薛儀若有所思,但笑不語。
「是娘說的啊。」葉鴻憋了半天,總算說了這麼一句,隨即竟是不加掩飾的長舒了一口氣。
一時氣氛有些微妙。
眾人都料不到葉鴻竟然把髒水往葉夫人身上潑,說謊還說得這麼漏洞百出,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葉夫人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只道︰「鴻兒,你老實說,是誰告訴你那些事兒的?」
哪怕深閨婦人嘴再怎麼閑碎,也不可能當著孩童的面說去。
再者葉夫人教養極好,鮮少說人閑話。
誰知葉鴻咬死了不松口︰「就是娘告訴我的啊。」說著還狀似無辜的眨眨眼。
可他太過心虛,這「無辜」顯得不倫不類,葉游都看不下去了。
「葉鴻。」葉游將茶盞重重擱在桌上,「平時是怎麼教你的?還學會撒謊了?」
葉鴻是極為害怕葉太傅和葉大人的,瑟縮了一下,又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葉夫人。
葉夫人分得清是非曲直,平時也就罷了,這次丟人都丟到外面來了,怎麼還能讓兒子亂來,隨即拉過葉鴻道︰「鴻兒,你老實說,不許撒謊,一五一十說來便是,我不罵你。」
葉鴻委屈地道︰「就是娘說的啊,我听娘說的。」
連說幾次,薛兆德看向葉夫人的目光就變了味兒,葉夫人臉也掛不住了,說話的聲音不由自主嚴厲起來︰「鴻兒,你仔細想想是在哪里听說的!」
這可不得了了,往小了說不過是兩個公子打架,往大了說,那就是兩個朝臣之間的矛盾了。
何況,這還是實打實的冤枉人家。
葉鴻眼見葉夫人也不幫他了,磨蹭許久,這才囁嚅著道︰「是……」
「什麼?」
「什麼?」
眾人都沒听清楚,連一直坐在一旁觀戰的雷鳴也不由自主豎著耳朵听著。
「是……」葉鴻又小聲說道。
甭說坐得兩米距離的薛儀,就是靠在他身邊的葉夫人也沒听清楚。
葉夫人不由得急了︰「鴻兒,你大聲些,是誰說的?」
「是……」葉鴻躊躇了一下,又似決絕般地道,「是吳青!」
說完,就把頭扭向一邊,悶不吭聲。
薛儀晃著茶杯的手頓了頓,莞爾一笑——
果真里面有些道道。
吳青原本是定遠侯的庶子,從薛澤進國子監後,吳氏便給薛兆德吹了吹枕頭風,吳青便以薛澤伴讀的身份跟著一起進了國子監。
至于目的麼——
自然是要教薛澤不學無術罷。
當然,能惹些事兒也是附加效果。
可其他人是完全不知道吳青是誰。
葉夫人更是月兌口而出︰「這是誰?」
薛兆德抿了抿唇,不打算開口。
雷鳴輕咳一聲︰「葉夫人,吳青是薛澤的伴讀,定遠侯大人的庶子。」
葉夫人這才恍然大悟,想到外面的傳言,一時神色冷凝——
很顯然,自己的兒子是被當槍使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便听見薛儀幽幽長嘆一聲︰「葉小公子又說謊了罷?青兒是我的表弟,一直乖巧懂事,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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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T最近比較煩…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