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初找出了幾個公司空缺的職位擺在夏曦寧面前,但是她搖了搖頭,還是拒絕了。「我想出去走一遭。」
顧若初也便沒有再勉強她,既然無法做到「不負如來不負卿」的話,那就不要再辜負這良辰美景、這大好河山了。她第二天辦完自己的事情便離開了寧城。
五點飛往西臧拉薩的飛機,整座城市還沒有從一場睡夢中清醒過來。天空的顏色慢慢變得明朗,東邊露出了幾抹橘黃的亮色,夏曦寧側首鳥瞰這座傾盡繁華的城市,心一點點潮濕起來。
她算不上是一個敢于冒險的女子,去西臧只是因為突然看到倉央嘉措的那首詩,「那**,我听了一宿梵唱,不為參悟,只為尋你的一絲氣息;那**,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模你的指尖……」
她拿著筆,一筆一劃精致地描繪出詩情畫意的清詞麗句,一遍一遍地,像是有強迫癥一般,要把這些字句都鐫刻到心上去。她寫得一手好字,大氣恢弘卻又行雲流水。從小她父親便教她習字,楷體、草書、行書,她都可信手拈來。父親總是慈善卻不失威儀,手把手地教她握毛筆,循循善誘︰「寧寧要記住字如其人。‘寫字者,寫志者’。每個字的橫豎撇捺都是生命的頓挫,每一根線條的流走都有人性的重量和質感,寫字時定要專注,可修養身心,陶冶情操。說這些寧寧可能不懂,不過這些你都要記著,你長大後便明白了……」
「小姐,你的字寫得不錯?‘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啊,不為修來生,只為途中與你相見……」夏曦寧並未注意身旁何時出現了這麼個人,聲線略顯低沉卻很明潤,很好听的聲音,卻略帶幾分玩味,夏曦寧只當未听見,並不予以理睬。
陸文博因為一個玩笑開過了頭,便被蘇從轍無情地發配到這經濟艙來。當看到自己的座位旁是位美女時,他的滿腔怨憤頓時化為烏有,心底里反而感激起蘇從轍的深明大義,明察秋毫。
「這位小姐,你要不要喝點什麼?」看著空姐推著餐飲車過來,陸文博有找到了搭訕的機會。
夏曦寧無聲搖了搖頭。
「這是我的名片,我想我們可以交個朋友。」陸文博從不介意會在美女面前踫釘子,現在是個美女都難免故作清高。陸文博洋溢著邪魅的笑意,便將名片放在她的本子上,壓在了她的那些字上。
夏曦寧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那清澈如水的眸子里帶著一種不屑。陸文博正要以為她是個啞巴時,夏曦寧卻拿起名片還給了他,「不需要,謝謝。」至此,夏曦寧與他再無言語,讓陸文博甚是憋屈。于是只能時不時地**一下空姐。
夏曦寧卻拉上了眼罩睡得香甜,直到廣播中傳來飛機即將降落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