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白雪印著燈籠的光亮。
花落錦叫小竹抬出不久前北堂昀送過來的琴。
這琴她認得,名叫鳳玄,親身用上好紫檀木制成,而琴弦更是難得一見的冰蟬絲。鳳玄的音色清脆響亮,卻也未舍棄琴原本的綿柔悠長,實屬琴中極品。
當年她也只是有幸在北堂佑的寢宮里彈過一次,現在卻不知為何落入了北堂昀的手中。
別院距離皇宮不遠,今日自她從宮中出來,北堂佑便安排了多調派了三倍侍衛,將整個別院團團包圍,美其名曰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實則是怕她逃月兌亦或是突生變故。這也是為何別院
在皇宮不遠處,危險的東西當然是放下眼楮看的到的地方比較安全。
她閉上眼,暖了暖手,開始彈奏平常北堂佑喜愛的曲子。
晉王府內,原本已然就寢的北堂昀驟然睜開眼,凝神去听,屋外果然有鳳玄的聲音。心念一動,他揮手點了屋外侍衛的睡穴,身形像外使別院略去。
一曲彈罷,小竹遞上暖爐,「公主,天色已經很晚了,還不就寢麼?」
花落錦抬眼看著皇宮的方向,「以後每日這個時辰我都會彈奏一曲。」
「愛妃真的好雅興,還未過門,就開始為為夫彈奏寧神之曲了。」房頂上掠下一個黑衣男子,小竹警惕的擋在花落錦身前。
她不知道來著是何人,但是花落錦卻認得這個熟悉的聲音。
「王爺,本公主尚未過門,還請王爺自重,莫要污了我的名節。」花落錦看著緩緩而來的男人,他臉上的笑容與平常沒有絲毫的分別,但她感受到了他眼中層層疊疊的洶涌波濤。
「公主何必如此,三日後,我們便要成親了,讓我看看我的求之不得是否值當——」
話未說完,他已然一把摟住她的腰,另外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臉慢慢下落。花落錦堪堪轉過臉避讓,他卻轉了方向臉直直落入她的頸中,深深吸了口氣。
「公主當真是芬芳怡人,為夫開始有點期待咱們的洞房花燭了。」
待北堂昀離去,花落錦依舊有些緩不過神來,上一世從未有人這麼輕薄于她,她只覺得全身燥熱,尤其胸口的位置,伸手一模,那里赫然放著一塊暖玉。
「公主,這難道就是您要嫁的人?真是個登徒子,要不要奏請皇上——」
「我嫁他已成定局,先不說東升距離西落千里之遙,就算是陛下真的能夠馬上趕過來,這里也是西落的王都,陛下來了又能怎樣?」
小竹惦著手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辦法,急的眼眶都紅了。
花落錦盯著晉王府的方向,在她的記憶中,北堂昀並非如此浪蕩的人。只怕他現在的表現下暗藏著什麼,即便佑哥現在已經穩坐了那個位置,她也想保證他可以高枕無憂。
成親當日,北堂佑下了聖旨一道,晉王成婚,普天同慶。
整個王都都張燈結彩好不熱鬧,迎親隊伍綿延數里,北堂佑更是大手一揮,將東升今年的朝貢一並賞給了晉王。